第33章 我只是,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他依舊是那個雷厲風行的秦總,指點江山,制定著公司的發展方向,在公司一待就是一天,從白天到晚上。
當夜幕降臨,無邊的黑暗侵襲,似乎是要把人淹沒。
病房內的蘇簡,還在掛吊針消炎,銀沙每天都會來陪她,在接到徐世楷電話的時候,銀沙剛剛離開。
「世楷。」
徐世楷正在一片花海里修剪玫瑰,本是很好的心情,但是現在聽到她的聲音,就頓了頓:「心情不好?」
蘇簡:「沒事。」
風吹過,玫瑰花海搖曳多姿,像是一個個提著裙擺舞動的少女,徐世楷沉聲:「不能跟我說?」
蘇簡沉默了下。
徐世楷:「跟……秦長臻有關係是嗎?他欺負你了?」
蘇簡看向車窗外,窗戶邊放了一盆茉莉,是銀沙帶來的,說是怕她覺得病房太單調,增添一抹亮色,「世楷,我沒事。」
她說沒事,卻未說沒有。
徐世楷凝眸,握著手機:「我知道了。」
徐世楷岔開話題,給她拍攝了一段玫瑰花海的視頻,蘇簡點開,看到大片的紅,在陽光下奪目而美麗。
「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在這裡品茶。」他說。
蘇簡看著說好。
這通電話打了很長的時間,徐世楷跟她講了很多國外的趣事,還講了自己養了一隻薩摩耶,通體雪白,就是現在不知道是跑到哪裡玩了,她見了之後一定會喜歡。
秦長臻來的時候,看到她正在打電話,將準備好的飯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他低聲說:「簡簡,先吃飯。」
徐世楷聽到他的聲音,眯了眯眼睛:「他來了?」
蘇簡細微的「嗯」了一聲。
徐世楷:「你先吃飯,我還有事,以後有機會再聊。」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蘇簡將手機放在一旁,「她人呢?」
她說的是照片裡跟他舉止親密的女人。
秦長臻眸色深深的看著她,將飯菜遞到她的唇邊:「先吃飯。」
蘇簡蹙眉,不耐煩的想要把他的手給推開,卻不巧「砰咚」打中了他手中的湯碗,掉落在地上之前弄了他一身,湯水灑在他筆挺的西裝上,弄污了一片,最後落在地上。
他沉默站在病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
蘇簡抿了下唇:「出去。」她說,「如果你還想要我繼續養病,就出去。」
她說不想要見到他。
在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說:「秦總什麼時候想要跟我離婚了,我隨時恭候。」
秦長臻的脊背滯了下,然後僵硬著,像是被抽掉靈魂的木偶一般,走出了病房。
而蘇簡在說完這一句話後,也想是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氣,她在病床上蜷縮著身體,抱著手臂。
病房外的秦長臻再次接到了主治醫生的電話,勸他接受治療,世人都惜命,可這條定律在秦長臻的身上並沒有得到驗證,這一年來,醫生已經不止一次的來勸說過。
本以為這次也會是無功而返,但——
「好。」
秦長臻答應了接受化療,但唯一的一點是,他不住院,只是定期抽出時間去進行治療。
醫生很是詫異,詫異這次他的爽快。
秦長臻只是喃喃自語:「我只是,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死了,秦長臻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蘇簡了。
他捨不得,真的捨不得,這輩子,他是想要跟她長長久久的,怎麼能捨得。
秦長臻駕車去了仰光大學,在學校那出名的商業街買了一份餛飩,他記得蘇簡是最喜歡吃這家餛飩的,「多放點香菜。」他對老闆說道。
老闆見他有些眼熟,此時店裡也沒有什麼人,就問了句:「小兄弟以前是不是這裡的學生?看著有些眼熟。」
秦長臻:「嗯。」
老闆笑呵呵的繼續跟他搭話,問他畢業幾年了,今天是來會母校看望的嗎?
說了一大堆,直到餛飩出鍋。
秦長臻接過餛飩,十塊錢的餛飩,他卻打了一千過去,老闆笑著說道:「小兄弟,你這手一抖,可是多打了好幾個零啊。」
秦長臻卻遞給他一張照片,沉聲道:「這個人,如果她日後來這裡吃飯,就多給她盛一點,多放香菜。」
該是怕他忘記了,秦長臻拿起旁邊的筆,在照片後面特意寫了下來,遞給老闆。
老闆楞了一下,「你這是——」
秦長臻將照片遞給他:「她叫蘇簡,如果不來……這錢,就算了。」
說完,他便走了。
老闆看著手中的照片,默默的將她夾在了廚房記錄的小本旁邊。
秦長臻重新回到醫院,餛飩是讓護士送上去的,他自己回了公司。
晚上的酒局,秦長臻喝了很多,合作也就這樣談成了,方助理扶著秦長臻上車,卻碰到了等待著的陳半蓮。
「陳秘書?你怎麼會在這裡?」方助理問道。
陳半蓮扶住秦長臻,「我正好經過,秦總怎么喝了這麼多?先把他放到附近的酒店吧。」
方助理:「可是這……秦總交代酒宴結束後要回家。」
陳半蓮:「秦總現在這樣不方便回去,而且明天一早還要開會,這件事情你聽我的,出了什麼事情我擔著。」
在陳半蓮的堅持下,方秘書在附近的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
在將助理打發走後,陳半蓮坐在床邊,手指輕輕的撫摸過他英俊的面容,然後緩緩的解開了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