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那個唱偏偏喜歡你的人,不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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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程車停到某小區門前,許一凡和李竺柯竟然在外面等我。見我下車,兩人快步走來。

  李竺柯站在我面前,剛問我怎麼了,我直接一把抱住她,然後『哇』的一聲大哭。

  李竺柯拍著我的背,不停的安慰我。

  我嚎的說不出話來,許一凡站在旁邊,給我遞了一張紙,然後雙手插兜,說:「不用問,鐵定跟她那富二代男友鬧掰了。」

  李竺柯低聲道:「別瞎說。」

  許一凡道:「不信你問她。」

  我:「啊……」

  李竺柯趕忙勸我:「子衿,別哭了,咱們進去說。」

  許一凡道:「就是,幸好這是市區,不然你都能把狼給招來。」

  我跟著李竺柯和許一凡上樓,到了他家,李竺柯又是給我端茶又是給我遞水果,簡直就是把我當重點保護動物一樣對待。

  我哭得差不多了,盤腿坐在沙發上,跟他們說:「這回是徹底分了,不對,是被甩了。」

  許一凡道:「趁早分了好,我一直不看好你們兩個。」

  李竺柯嫌許一凡說話太直,所以瞪了他一眼不說,還伸手懟了下他的肚子。

  許一凡往後一躲,皺眉道:「本來嘛,你們指望一高富帥的花花公子跟你談場戀愛,還是奔著結婚去的?」

  李竺柯道:「哎呀,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反正結果都這樣了,你難過也是過,開心也是過。哭完就算了,下一個會比這個更好。」

  許一凡開玩笑說:「比這個更有錢更帥的,確實不好找了。」

  李竺柯又剜了他一眼。

  我說:「其實他當著我的面提分手,我不會不答應,可他一條短訊就不見人影,今天我去他公司等了他一天,他明明就在,可是不見我,我就……」

  我哽咽的說不出來話,心裏面憋屈。

  李竺柯說:「也許他是怕當面提分手,怕你面子過不去呢。」

  許一凡道:「也許是他不想給分手費?」

  我跟李竺柯同時惡狠狠地盯著他,許一凡馬上笑道:「開玩笑呢。」

  說完,他又收起笑容,半真半假的補了一句:「說真的子衿,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愛玩,也好面子。男的找漂亮的女朋友,女的找有錢的男朋友。可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鞋合不合腳,只有腳知道。你下回再找,找個靠譜點的吧。」

  最近這些天,我也在反思我跟紀貫新之間的這段感情。之前在夜城的時候,我們接觸並不是很頻繁,只是在我需要幫忙的時候,他都特別仗義的挺身而出;後來我在涼城受難,紀貫新又是第一時間出面幫我解決,他幫我太多,他說是因為他喜歡我。

  我承認我並不愛他,但我最起碼喜歡他。我也曾認真的想要跟他好好談一場戀愛,也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有始有終。

  但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我們都有錯,也都沒錯,說白了,細節戰勝愛情。

  也許我跟紀貫新之間,註定了性格不合適。

  想到此處,我釋然了很多。就算紀貫新用這樣的方式跟我分手,我想到他從前對我的好,也不會怪他什麼。

  晚上我請許一凡和李竺柯吃飯,專揀貴的地方去。我們三個一頓飯花了六千多,李竺柯說:「吃的肉疼。」

  許一凡倒是不客氣,他淡定的道:「女人心情不好只能用敗家來化解,不然她出不了心頭的這口惡氣。」

  李竺柯癟嘴道:「怎麼我生氣就從來不敗家呢?頂多也就是個千八百塊錢的包,那還得心疼半個月。」

  許一凡笑著說:「所以你有人要,子衿沒人要啊。」

  我:「……」

  抬眼瞪向許一凡,我陰沉著臉說:「我剛失戀,有你這麼擠兌人的嗎?你信不信我出門找個橋跳下來?」

  許一凡說:「算了,我更相信你會化悲憤為動力,接下來一個月無休帶團,然後下個月跟我爭績效第一名。」

  我說:「算你說得對。」

  第一次分手,我在床上挺屍一樣的躺了一個禮拜,全校大四畢業生全都去找工作了,唯獨我連簡歷都沒投;第二次沒開始就結束,我一個人千里迢迢從夜城夾著尾巴跑回涼城,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被人欺負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而這一次,我不想再走了。

  即便夜城不是我的地盤,可我也不想一次次的被動離開。不就是沒了一段愛情嘛,可我還有生活,還有事業,還有朋友。

  什麼叫久病成醫?什麼叫虱子多了……

  搖搖頭,我覺得我還是受了刺激。

  吃完飯之後,我又請許一凡和李竺柯去唱歌。客廳包間裡面,我去了個廁所的功夫,回來正趕上許一凡唱《偏偏喜歡你》。

  「愛已是負累,相愛似受罪,心底如今滿苦淚。舊日情如醉,此際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見你。」

  「為何我心分秒想著過去,為何你一點都不記起,情義已失去,恩愛都失去,我卻為何偏偏喜歡你……」

  熟悉的旋律,我不懂粵語,卻因為太了解這首歌,因此懂得歌詞。

  心底深處的柔軟,猛地被戳中。眼淚瞬間湧上來,我悄悄地回到沙發處坐好,李竺柯見我眼眶泛紅,她連忙湊過來問:「怎麼了?」

  我瞪大眼睛,努力微笑,搖著頭。

  李竺柯拉著我的手,俯在我耳邊說:「有故事?」

  我忽然想到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別等我哭了,才說你有多麼心疼我;別等不在一起了,才發覺你還是在乎我。

  即便我一直在暗示自己,我跟紀貫新是性格不合適才分的手,可聽著這首歌,想到也就是兩個月以前,紀貫新坐在我旁邊,拿著麥克風。LED屏幕上的光將他俊美的面孔照亮,我偷偷看著他的臉,只覺得他真帥。

  那個時候的我們,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到分手這一步。那個時候的我,也曾幻想過可以跟他牽手到老,一直讓他唱粵語歌給我聽。

  我一直在翹著唇角,不知道要笑給誰看。眼淚滾下來,我擦去就是了。

  許一凡一首歌唱完,我一個拍手叫好。許一凡轉頭看著我說:「失戀的人不能聽情歌,看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說完,他對李竺柯道:「快點給子衿放一首《分手快樂》。」

  李竺柯說:「我們來唱點開心的,子衿,你想唱什麼?」

  我滿腦子都是以前紀貫新給我唱歌的畫面,一時間想不到什麼。最後還是許一凡點了一首歌,說這是他惹李竺柯生氣之後哄她的必唱曲目。

  曲子一開始是輕鬆的調子,很快許一凡衝著我跟李竺柯唱道:「今天一天你沒理我,心情變得超級糟糕,我真的沒想跟你吵,請你把壞情緒通通都忘掉。」

  「我想我不夠好,總讓你眼淚掉,你打我罵我就是不要拉黑掉;都是我不夠好,能不能全忘掉,你不理我的日子我總睡不好;我想我不夠好,沒把你照顧好,我又不是神奇的天氣預報,我想變成海綿寶寶,來逗你笑。」

  許一凡邊唱邊勾起唇角,衝著李竺柯擠眉弄眼。李竺柯雖然做出嫌棄的樣子來,可臉上的笑容卻是不由自主的。

  他們兩個真的是夠了,這不是花樣虐狗呢嘛?我才剛剛失戀好不好?

  明明是那麼輕快的一首曲子,可我又他麼淚崩了。

  後來許一凡無語了,他說:「啥啥都不能唱,你告訴告訴我,我們還能唱啥?」

  確實,失戀的人就不適合聽歌,什麼歌都不行。甭管輕快的還是悲傷的,但凡有那麼一句半句歌詞跟自己聯繫的上,那就擎等著哭天搶地吧。

  我逼得許一凡最後站在大理石桌前面,拿著話筒給我和李竺柯唱《小青龍》。

  「我頭上有犄角,犄角犄角,我身後有尾巴,尾巴尾巴。誰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少……秘密。」

  許一凡為了逗我這個失戀傷心的人高興,也是豁出去了,邊唱邊比劃,把我和李竺柯噁心的渾身直哆嗦。

  因為我剛出院,所以他們不讓我喝酒,頂天就是喝了幾個酒飲料。在歌廳里玩了兩個多小時,我們三人打道回府。

  許一凡說:「我們先送你回家。」

  李竺柯道:「別讓子衿一個人回去住了,乾脆住我們那兒吧,反正還有一個房間。」

  我拉著李竺柯的胳膊,出聲道:「你才是真朋友。」

  許一凡馬上瞥眼說:「我媳婦就是這麼傻,還敢把閨蜜往家裡領,她是真不怕你撬我的牆角。」

  我跟李竺柯異口同聲:「呸!」

  不過許一凡這玩笑話還是提醒了我,本來我真想去他們家裡蹭一宿的,但是臨時改變了決定。

  我說:「看給你嚇的,不去你們家,省的晚上聽牆角。我得回家換衣服,明天一早又是條好漢!」

  許一凡特別會做人的一點就在這裡,他可以幫很多人,但是同樣跟很多人保持距離。

  我說不去他家,他也不強求,跟李竺柯一起送我回家。

  等我打開|房門,迎接我的是一片漆黑,還有空氣中漂浮的孤單因子。我趕忙開了燈,換鞋進去之後,又把所有房間的燈全都打開了。

  我要營造一種家裡不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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