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看著他,他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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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張耽青他們一幫人晚上八點的動車,所以我們六點不到就下樓去吃完飯。酒店最大的包間中,三大張圓桌每一張都能坐十好幾人。

  我之前下樓的時候已經把菜點好,因為知道他們過來就是為了熱鬧,吃什麼其實都無所謂。

  畢竟這裡是我的家鄉,我也算得上是東道主。所以我主動問大家:「你們喝什麼酒?」

  眾人都挺隨意的,叫我拿主意。

  我側頭問紀貫新:「他們平時喝什麼?」

  紀貫新說:「有什么喝什麼,不挑。」

  我說:「那就拿茅台吧,也有五糧液,小瓶的勁酒也有,你不說勁酒挺好喝的嘛。」

  我這頭話音剛落,坐我邊上的麥家輝出聲道:「貫新喝酒了?」

  我看向麥家輝,一時間還有些楞沖,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出聲回他:「今天中午跟我爸媽一起吃飯,他還喝了好幾瓶呢。」

  麥家輝臉上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紀貫新很快出聲打岔:「叫服務員進來,點酒啊。」

  我問麥家輝:「他怎麼了?不能喝酒嗎?」

  之前我還在夜城的時候,親眼看到紀貫新喝多過,我也從來沒聽說他不能喝酒。

  麥家輝被我問的面色略顯尷尬,瞥了眼紀貫新,然後淡笑著說:「沒有,之前跟我們打賭打輸了,說好了不能喝酒的。」

  我本能覺得麥家輝好像在隱瞞什麼,所以扭頭看向左邊的紀貫新。我低聲問他:「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啊?」

  紀貫新笑著回我:「瞎說。」

  「那家輝哥剛才……」我話還沒說完,正趕上別人跟紀貫新說話,紀貫新順勢別開視線,我只得作罷。

  等到幾名服務員端著整盤的酒瓶上來時,所有人都拿了酒,唯獨到紀貫新這裡,他剛要伸手去拿,好些人連連道:「哎,三哥……」

  「新哥……」

  「貫新,別喝酒了。」

  我一臉迷茫的打量眾人的臉色,紀貫新一臉無語,頓了一下才說:「你們夠了啊,不就是打賭輸了說戒酒幾個月的嗎?今兒是我生日,我最大,我想幹嘛就幹嘛。」

  說罷,他拎過一個小瓶的勁酒,逕自擰開。

  我明顯看到眾人表情各異,這反映真的太奇怪了。

  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今天從酒店洗手間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紀貫新好像站在床頭櫃處喝水吃下什麼東西。

  難不成他生病了?不能喝酒?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

  我見紀貫新把往杯子裡面倒酒,出聲勸他:「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

  紀貫新看了我一眼,淡笑著說:「沒事兒的。」

  我問他:「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紀貫新笑著回我:「你看我生龍活虎的,像是不舒服的樣兒嗎?」

  我不知道,就是有種感覺,尤其是大家對紀貫新喝酒的事情特別敏感。

  我抬手把他面前的酒杯放到我手邊,然後說:「你別喝酒了。」

  紀貫新說:「你別聽他們的,他們就是見不得我開心,今天我生日嘛,哪兒能不喝酒?」

  我說:「我替你喝。」

  紀貫新道:「沒事兒……」

  我伸手按著杯子,紀貫新拿了兩下沒拿動,他側頭看著我,我忽然腦子一熱,出聲說:「你是我對象,我幫你喝酒天經地義的。」

  此話一出,滿桌子人都是拍手叫好。

  張耽青更是誇我:「弟妹仗義,不愧是東北的,我就喜歡你這性格。來,咱倆喝一個。」

  張耽青敬我,我拿起杯子二話沒說直接幹了。

  本來張耽青才喝了一口,但途中發現我幹了,他沒攔住只得跟我一起幹了。

  我喝完之後,好多人給我叫好。紀貫新則皺眉道:「都上一邊去,別灌她酒。」

  張耽青說:「我可沒灌啊,誰知道弟妹酒量這麼好,我這一杯喝急了,現在嗓子還燒著呢。」

  紀貫新問我:「傻嗎?喝那麼多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逞什麼英雄,反正就是不想讓紀貫新喝酒。

  我小聲回他:「你不許喝。」

  紀貫新在桌下牽起我的手,緊了一下,他湊近我耳邊,曖昧的說:「心疼我了?」

  不知道是他的語氣還是他口中呼出的溫熱呼吸吹在我的耳邊,反正我就是敏感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酒喝急了,我現在也有點懵。微垂著視線,我努力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沒回他。

  紀貫新高興地勾起唇角,隨即大聲說:「我媳婦心疼我,不讓我喝酒,那我今天就破破例,二十九年第一次過生日不喝酒的。」

  成霖說:「你今晚還要去未來丈母娘家呢,不喝正好,喝醉了誰伺候你?」

  張耽青笑著說:「我看他就是想借個油子把自己灌多了,好讓子衿照顧他。」

  麥家輝也跟著道:「就是,不想睡實木沙發就直說嘛,何必拐這麼大個彎子?」

  這幫人開起玩笑來立足點簡直刁鑽到讓人發笑,我坐在紀貫新身邊,雖然別人打趣揶揄的人是他,可我還是笑的很開心。

  席間,紀貫新是以茶代酒,我則是每次喝一小口,其餘人紀貫新勒令他們必須喝滿半斤才讓下桌。

  大家有說有笑,有玩有鬧,我喝了能有兩個小瓶勁酒,頂多五六分醉的樣子,還能幫他們看著時間。

  七點半的時候,我提醒他們:「你們是准八點的動車去冬城嗎?」

  對面一人回我:「八點零五的車。」

  我說:「那差不多了,萬一不好打車還得耽誤一會兒。」

  紀貫新道:「你們趕緊回去,本來我這下午要睡覺的,讓你們弄的我現在困得要死。」

  一個穿著淺灰色外套的小帥哥問紀貫新:「三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紀貫新笑說:「不回去了,我要留在這兒做大東北的女婿了。」

  有人打趣:「三哥,咱不能這樣,你可以把嫂子帶回去嘛,入贅這事兒有點大,是不是得商量一下?」

  紀貫新說:「行了,你們就別跟著我|操心了,趕緊回家過年去。」

  說話間一幫人起身,從距離我最近的麥家輝開始,他從身上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笑著說:「弟妹,臨時過來也沒給你準備什麼禮物,新年快樂。」

  紅包很薄,薄的我幾乎摸不到裡面的東西。我下意識的推拒:「我不要家輝哥,你們來了我就很高興了。」

  麥家輝笑道:「你叫我一聲哥,我給你點壓歲錢怎麼了?趕緊拿著,別拉拉扯扯的,回頭你家妒夫該不開心了。」

  他一句妒夫把我逗得笑噴,紅包也被他順勢塞在了我的掌心。

  張耽青跟成霖隨後都給了我紅包,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可又不能拒絕。

  臨走紙巾,所有人排隊給我送紅包的場面讓我哭笑不得,尤其是他們之間不乏比我年紀還小的。

  小帥哥就拿了個紅包,遞給我說:「嫂子,新年快樂。」

  我說:「大過年的,我沒給你們準備紅包,倒是讓你們破費了。」

  小帥哥說:「給嫂子一點壓歲錢嘛。」

  我說:「我歲數比你還大呢。」

  小帥哥笑著說:「沒事兒,我個頭比你高啊。」

  我不知道這事兒跟個頭有什麼關係,反正身邊的紀貫新說:「給你就拿著,反正不是咱們的錢。」

  我愣是收了一厚沓的紅包,幸好今天帶了一個中號的Gucci手袋,不然真的沒有地方放。

  一大幫人魚貫出了酒店,有人專門上街口處去打車。紀貫新跟張耽青和麥家輝站在一處笑著聊天。成霖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他出聲叫我:「子衿。」

  我側頭一看,很快道:「成霖哥。」

  成霖說:「跟貫新處的還好吧?」

  我微笑著點頭:「挺好的。」

  成霖說:「貫新是有很多小毛病,你多包容他。」

  我說:「他毛病多著呢,我都包容不過來了。」

  成霖淡笑:「對了,你看著點他,別讓他抽菸喝酒,他有咽炎,咳嗽起來特別難受。」

  我恍然大悟,出聲說:「怪不得你們不讓他喝酒呢。」

  成霖道:「菸酒不是好東西,你最好幫他戒了。」

  我這邊剛要說話,紀貫新的聲音忽然傳來,他扭頭看著我們這頭,揚聲道:「偷著跟子衿說什麼呢?」

  成霖邁步走過去,開口回道:「說你壞話了,你等著子衿晚上回家怎麼收拾你吧。」

  張耽青很小的聲音說:「你跟子衿說他處過多少女朋友了?」

  紀貫新馬上伸手去推張耽青,張耽青跑得很遠,邊跑邊笑。

  有人說:「車齊了,我們走吧。」

  眨眼的功夫,酒店門口停了十幾輛計程車。

  臨走之前,大家跟我擺手然後上車。

  張耽青和麥家輝都對我說:「子衿,對貫新好點,他連家都不回陪你在這邊過年。」

  我點頭:「知道,我們一會兒就回家。」

  成霖說:「你們兩個都注意點身體。子衿,看著貫新,別讓他抽菸喝酒。」

  我還是點頭:「知道了。」

  紀貫新站在我身邊,不耐煩的催促:「行了行了,趕緊走,別回頭車趕不上再賴在我們這兒。」

  他們走了,不讓我跟紀貫新去車站送。眼看著大隊計程車離開,我凍得一個激靈,對紀貫新說:「走吧,我們也回家,明天就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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