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最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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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紀貫新自己決定好的事兒,我媽自然除了囑咐幾句之外也不會多說別的。倒是紀貫新整個人特別嗨,明里暗裡總是想盡辦法的過來聊騷我,一會兒拉一拉我的手,一會兒偷著親一下我的臉。

  我但凡不給他好臉色看,他馬上回我一句:「是不是不樂意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心裏面還有別人?」

  我真想說,能不能別拿別人的傷疤當笑話?可我知道我要是這麼說,紀貫新鐵定會來一句:「呦,都這麼長時間了,還受傷呢?」

  我太了解他,所以萬不會讓自己再落入他揶揄的圈套中去。

  我們在鄉下生活最好的一點就是,起得早睡得早。早上不到八點就自然醒,因為晚上也是八|九點鐘就躺在炕上睡覺了。

  紀貫新仍舊不來炕上睡,用他的話說:「我在炕上也不能挨著你睡,還不如在炕下躺你身邊呢。」

  他說得對,因為連續兩個晚上他睡在我頭下的位置,總是會半夜三更的拽我頭髮,牽著我的手,或者是知道我不敢出聲喊,坐起身來偷偷吻我。

  我還是有一點點抗拒紀貫新的吻,倒不是排斥他,而是我媽就躺我身邊,我心理承受能力不強,每次紀貫新吻我的時候,我都嚇得要死,而他偷偷在我耳邊說,他爽的要死。

  因為鄉下的居住環境確實有些差,所以我每天都是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看看還有幾天能回家。

  六號晚上五點多的時候,我跟紀貫新正在外屋準備晚飯,我媽從裡屋出來,她招呼我說:「子衿,你手機響了,進屋接電話。」

  我放下手頭的事情,轉身進了裡屋。

  手機被我放在炕沿處,我一眼就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一個沒有存名字的陌生號碼,號碼下面的所在地顯示是:涼城。

  從涼城打過來的,我沒多想,直接接通。

  「餵?」

  因為不確定對方是誰,我只說了一個字。

  但是意外的是,手機裡面的人沒有應聲,但也沒掛斷。

  我有點詫異,不由得又『餵』了一聲,對方還是沒回。

  我拿著手機一聲不吭,大概過了能有十秒鐘的樣子,我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人的身影,是他嗎?

  心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洞,不停的下墜,我一直要忍受擔驚受怕,卻不知何時才會觸底粉碎。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是忍不住出聲說:「打錯了吧?我掛了。」

  「子衿……」

  熟悉的低沉聲音傳來,我拿著手機的手指頓時緊了緊。

  我沒出聲,幾秒之後,手機里的男人說:「我們見一面吧。」

  他的聲音很低也很輕,我想像不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因為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連『不愛你』三個字都說的那般理所當然。

  從離開夜城的那一刻起,我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駱向東突然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我們見一面吧』,那我一定會二話不說的原諒他。

  我可以放低姿態甚至是一次兩次的不要自尊,可是……這麼久了,我等到心已經死了。

  我用右手拿著手機,垂在身側的左手不知何時緊張到緊握成拳。

  我很想問問他,如果當初他知道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愛他,他是否還會捨得錯過我?

  可是萬語千言,話到嘴邊,我只是說:「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有男朋友了。」

  我以為我不會哭,畢竟這句話我想了很久,如果有一天我能對駱向東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一定會很爽吧?

  可眼下我不知道駱向東心裡怎麼想的,我已經心如刀割,好像是我給駱向東打了電話,他告訴我他有了女朋友一樣的難受。

  我說完之後,駱向東也不說話了,我倆就這樣拿著手機默不作聲。

  最後還是我一狠心掛了電話,伸手抹了下眼睛,我剛轉過頭,裡屋的房門正好被人拉開。紀貫新穿著件白色毛衣手上拎著幾根大蒜看著我,我略顯慌張,不由得愣了一下。

  紀貫新也看著我的臉,隨即又看了眼我放在炕沿處的手機,眼帶狐疑的問道:「誰啊?」

  「沒誰。」

  紀貫新一步跨進裡屋,關上門。因為我媽跟我姑姥都在外面,所以他壓低聲音對我說:「我們才剛在一起兩天,你現在就開始撒謊,這樣好麼?」

  我知道紀貫新一定會看出來,畢竟我眼眶中的眼淚還在持續的想要往外涌。我也是忍著不想哭,可心底的難過卻越來越多。

  垂著視線,我伸手擦掉眼淚,強忍著哽咽,低聲回道:「我已經跟他說了,不讓他再打電話過來。」

  紀貫新臉上的表情我沒看,只聽得幾秒之後,他沉聲說:「回頭我給他打電話。」

  說完,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換了個口吻,柔聲道:「別哭了,阿姨跟姑姥還在外面呢,讓她們看到了不好。」

  我點點頭,紀貫新抬起雙手捧著我的臉,幫我擦眼淚。

  他手上還拿著幾根帶水的大蒜,此時大蒜頭上的須子划過我臉頰,我皺眉推開他的手,悶聲說:「你拎著它進來幹嘛?」

  紀貫新說:「哦,阿姨讓我進來問問你,大蔥怎麼炒?」

  我說:「誰告訴你們這是大蔥了?這不是大蒜嗎?」

  紀貫新一臉淡淡,出聲回道:「我也不知道,你們說了算。」

  我都無語了,就讓我媽跟紀貫新兩人在外面待三分鐘都不行。吸了吸鼻子,我又擦了擦臉,待到情緒平復之後跟著紀貫新一塊兒出去。

  晚上吃過晚飯之後,我跟紀貫新習慣性的出門散步。只是從前我倆是並肩走,如今不僅並肩走,他還拉著我的手,把我的手插到他的外套口袋裡面,很暖和。

  路上,我一直沒說話。

  走著走著,紀貫新忽然道:「駱向東給你打電話說什麼了?」

  一聽到駱向東三個字我心裏面就咯噔咯噔的,聞言,我幾秒之後才道:「也沒說什麼。」

  紀貫新側頭看了我一眼,開口問:「他又聊騷你了?」

  聊騷這個詞還是我教紀貫新的,他問完之後,我眉頭微蹙,出聲回他:「他說想見一面,我直接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叫他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

  紀貫新聽到這話,立馬勾起唇角,眼睛發亮的問道:「你真這麼說的?」

  「不然呢?」

  紀貫新一臉得意,笑著道:「哎呀,不知道駱向東此時此刻是何種心情。」

  我說:「他是什麼心情都不關我的事。」

  紀貫新拉著我的手緊了緊,他出聲道:「幹得漂亮,我的女人就是我一個人的,別人想都別想。」

  我沒應聲,微垂著視線往前走。

  紀貫新見我不說話,他側頭問:「想什麼呢?」

  我說:「什麼都沒想。」

  紀貫新道:「騙人。你平時嘚吧嘚那麼能說,幹嘛駱向東給你打完電話你就不說話了?」

  我撇撇嘴,有氣無力的回道:「我要是一直說個不停,那才是心裡有鬼呢,你就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安靜一會兒嗎?」

  紀貫新說:「心裏面想什麼就說出來,不然我總在猜,時間久了會對你產生懷疑的。」

  他說的正經,我卻莫名的想笑。

  事實上我還真的沒皮沒臉的笑出聲來,側頭看了眼紀貫新,我出聲問:「你還擔心別人出軌嗎?」

  紀貫新說:「我不怕別人出軌,就怕你出軌。」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也沒有往日裡的打趣。

  我忽然又笑不出來了,心底深處有種無形的憋悶。

  別開視線看著前方,過了一會兒,我出聲回他:「你放心吧,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氣駱向東,我是真的喜歡你才跟你在一起。」

  紀貫新聞言,他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溫熱的掌心讓我從指尖一直暖到心裡。

  他說:「子衿。」

  「嗯?」

  「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認真說話的時候,總是會讓我渾身上下一激靈,像是有電流滑過。

  聞言,我淡笑著說:「知道了,你不用成天掛在嘴邊,肉麻。」

  紀貫新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他側身轉向我,一手抬著我的下巴,低頭吻下來。

  我心情很平和,沒有躲,只是閉上眼睛。

  紀貫新的唇比我想像中的要熱,他吻技嫻熟,很快便從觸碰變成輕微的啃噬。他張開嘴伸出舌尖撬開我的唇齒,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裡。

  我被他吻得有些站不穩,他就伸手把我拉到他懷中。

  這個吻很長,我閉眼閉的快要睡著,只覺得紀貫新慢慢抬起頭來,我這才逐漸睜開眼睛。

  紀貫新低聲說了一句:「靠。」

  我問:「怎麼了?」

  他悶聲道:「光是親親你我就有反應了,再這麼下去我得活活憋死。」

  雖然路上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他說的太旁若無人,我一下子臉就紅了,不由得伸手推了他一把。

  紀貫新『咯咯』笑著,邊笑邊問:「你昨天說要幾年才能跟我有實質性的關係來著?」

  我又羞又氣,跺腳道:「紀貫新,你不要臉!」

  紀貫新笑著說:「看來我還得再不要臉一點,不然熬不到你跟我上|床,估計就得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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