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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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貫新裹在被子裡面,只露出一張帥臉,此時他抬眼看著我說:「你先下去,我沒穿衣服。」

  我瞪著他道:「你少來,你看我相信你嗎?」

  要我相信紀貫新這張破嘴,還不如叫我相信這世上有鬼。

  紀貫新微微蹙眉,頻表真心:「真的,我睡覺不愛穿衣服。」

  我餘光瞥了眼大床周圍,根本沒見任何脫下來的病號服,所以我肯定他又是在騙我,不由得瞪眼說道:「紀貫新,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起來,我立馬掀你被子!」

  紀貫新忙道:「別,別,我們現在的關係,真的不適合坦誠相見。」

  「一,二……」

  我根本不給他叨逼叨的機會,已經開始查數。

  紀貫新見狀,一邊緊張的攏著被子,一邊說:「梁子衿,你冷靜一點,千萬別沖……」

  他話還沒說完,我立馬彎下腰去伸手抓住被子的一處,使勁兒往外扯。

  紀貫新跟被電到似的,整個人在被子裡面抽搐著,死死地拽著被子就是不讓我掀。我小時候經常跟我堂弟玩掀被子的遊戲,這麼多年可以說是難逢敵手,多難掀的被子在我這裡,都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眼看著被子從紀貫新身下一寸寸的拖出,我也快筋疲力竭,畢竟紀貫新用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上面。拖到最後,我乾脆一個扭身,把被子扛到肩膀上,企圖倒著將被子拽走。

  我這邊用了吃奶的勁兒,誰料紀貫新突然鬆了力,我整個人因為慣性往前撲去,而前面不到一米就是床角,我嚇得瞪大眼睛連喊聲都發不出。眼看著就要撲到床下,忽然眼前一黑,感情是紀貫新用被子把我給蒙上,然後我覺得自己被放倒拖回了床上。

  我在被子裡面蓬頭垢面的玩命掙扎,而紀貫新在外面把我一按,我完全動彈不了,只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傳來:「服不服?」

  我扭了下身子,大聲回道:「不服!有種你放我出去!」

  紀貫新說:「有種你自己出來,幹嘛叫我放你出來?」

  我這輩子還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簡直是大大小小各種戰役上的唯一敗筆。我死命撲騰,但奈何手腳都動不了,在被子裡面越掙扎越累,我逐漸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來,不由得出聲喊道:「紀貫新,悶死我了,給我開個口。」

  幾秒之後,我面前的被子被人掀開,果然,紀貫新只給我開了個口。

  此時我正面朝主臥房門方向,渾身被被子裹著。紀貫新按著我,我甩了甩頭,將面前凌亂的頭髮甩開。

  紀貫新說:「服不服吧?」

  「不服!」我說的咬牙切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

  我是趴在床上的姿勢,能側頭的擺渡有限,可我仍舊餘光掃見身後的紀貫新,他是赤著上身的。

  原來他真的沒穿衣服,雖然我看不見他下半|身,可這場景……

  暗自咽了口口水,我後知後覺,不應該跟紀貫新鬧得這麼瘋,畢竟我們兩個都不是小孩子了。

  正當我想出聲休戰的時候,只聽得前方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呀,真是不好意思,你們沒關門,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我咻的聞聲望去,但見門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一抹頎長的身影。我努力仰起脖子看了一眼,來者竟然是張耽青。

  我跟張耽青四目相對,他朝著我咧嘴一笑,我完全僵硬。

  此時紀貫新還壓在我身上,赤|裸著上身,我渾身包著被子,頭髮凌亂,一副剛被人侮辱過的樣兒。

  我真想對張耽青說,這是個誤會,我只是來叫紀貫新起床的,你信不信?

  身上的重量忽然卸掉,下一秒,我聽到有人下床的聲音,是紀貫新。

  我趕緊一個咕嚕從被子裡面滾出來,抬頭一看,還沒等跟張耽青解釋,先看到只|穿著一條白色三角內褲的紀貫新,他背對著我,對張耽青說:「不是讓你下午三點來的嗎?」

  張耽青倚在門邊,笑著回道:「現在整三點,我可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好事兒的。」

  我已經別開視線,整張臉燒的通紅,感覺要達到四十度以上。

  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擺,我也不知道是坐在床上好,還是起身打招呼好……

  「子衿,給你衣服。」

  「啊?」我側頭看向門口,但見張耽青望著我,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紀貫新這麼會兒功夫已經穿上了一條卡其色的休閒褲,把張耽青手中的兩個購物袋拿起來遞給我,說:「是我叫他過來給咱們兩個送衣服的,總不能大白天穿的跟神經病似的出去。」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頓了幾秒這才從床邊站起身,走過去接起購物袋。

  張耽青看著我,笑眯眯的說道:「剛才怎麼回事兒?他欺負你了?」

  我趕忙看著張耽青,一臉認真外帶緊張的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才過來叫他起床,他不起來,然後我想著拽他被子,後來他用被子給我蒙住,反正就是……」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說沒說明白,反正見張耽青笑的一臉賊相,我猜他一定不相信我說的話。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紀貫新見我語無倫次的樣兒,側頭看著我說:「你見耽青解釋什麼?難不成你喜歡他?」

  我現在本就尷尬的不行,紀貫新這個沒眼力見兒的還看熱鬧不嫌事大,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拎著購物袋小跑著回了客臥。

  身後傳來張耽青的笑聲,他對紀貫新說:「開心了吧?」

  回到客臥,我衝進洗手間收拾。鏡子中的我臉色通紅,跟在東北冬天凍壞了似的。說實話我跟紀貫新一起玩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我就差忽略他的性別了,可剛剛那一幕落在別人眼中,保不齊就是什麼香艷的畫面。

  這幫人背地裡不知道怎麼想我,怕是以後一直要拿今天的事情笑話我了。

  洗完臉刷完牙,我把頭髮隨意的吊起來,梳了個馬尾。打開張耽青給我的兩個購物袋,其中一個裡面是整套的褲子,衣服還有外套,另一個裡面則是鞋子。

  清一色的奢侈品牌,估計是剛剛買的,吊牌還在上面掛著。

  我換下身上的棉睡衣,把外衣換上,竟是出奇的大小正好。張耽青怎麼知道我穿什麼碼?

  等我都換好出門之後,張耽青跟紀貫新正坐在客廳沙發上說話。見我出來,他們都看向我。

  張耽青笑著道:「大小合適嗎?」

  我點點頭,仍舊有些尷尬,出聲問道:「耽青哥,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碼?」

  張耽青笑著回道:「我哪兒知道啊,貫新告訴我的。」

  聞言,我不由得看向紀貫新,紀貫新則直接說道:「什么女人穿多大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不用感謝我,就當是你昨天陪我聊天的報酬。」

  他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三人一起出了酒店房間,路上,我對張耽青說:「耽青哥,你知道紀貫新因為什麼住院嗎?」

  張耽青看向我,出聲回道:「他是感冒並發肺炎,你不知道嗎?」

  我『哦』了一聲,點頭道:「知道。」

  紀貫新挑眉道:「幹嘛?你還不相信?」

  我說:「誰讓你總騙我了。」

  我真不知道紀貫新嘴裡面說出來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得知他只是感冒跟肺炎,我多少安心了不少,因為昨晚看他一身病號服臉色煞白,我擔心他是生了什麼重病。

  出了酒店大門之後,張耽青說:「一起去吃飯吧。」

  我說:「不用了,你們去吃吧,我得先回一趟公寓。」

  紀貫新說:「我叫他們幫你公寓換門去了,回頭還得把新鑰匙給你。你中午跟我們一起吃飯,回頭我送你回去。」

  不得不說,紀貫新想的還真是周到。我跟他一起上了張耽青的車,張耽青載著我們一起去了漢庭軒。

  我們三個坐在包間點了菜,沒過多久,房門被人推開,從外面進來兩個人,分別是麥家輝跟成霖。

  我出聲跟他們打招呼:「家輝哥,成霖哥。」

  兩人也都笑著跟我打招呼,麥家輝坐下之後,更是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遞給我說:「幫你公寓換了新的門。」

  我連聲說:「謝謝家輝哥。」

  麥家輝笑著回道:「沒事兒,我也是受人指使。」

  說罷,他眼睛一瞥,看著我旁邊的紀貫新說:「一大早上的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門已經換好了,現在防火防盜安全級別最高的一款,說是全門一共十八道鎖,有自動識別跟報警系統。如果有人要強行進入,會率先通報屋主跟警方。」

  紀貫新滿意的點了下頭,對面成霖似笑非笑的說道:「弄了這麼個門,怕以後只能帶著火箭筒去搶劫了。」

  紀貫新眼皮一挑,出聲回道:「昨晚那犢子,我跟他沒完,看看給我手弄的!」

  麥家輝道:「沒事兒了吧?」

  張耽青笑道:「他不是氣自己的手疼,而是氣那混蛋把子衿給嚇壞了。」

  說著,幾人都一臉痞笑的看著我,我頓時從臉紅到耳根子,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只得低頭拿起水杯喝水,結果丫還給我燙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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