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半夜在外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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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貫新包紮好傷口之後,我們三人從醫院出來,坐警車往警察局去。到了警察局之後,審訊人員已經問出一些話來。

  有名警察對我說:「你叫王萍嗎?」

  我心想,這麼土的名字,能是我嗎?

  搖了搖頭,我出聲回道:「我叫梁子衿。」

  警察道:「剛剛去你家滋事的人,說他是受僱於別人,要找一個叫王萍的討債。」

  我說:「公寓就我一個人住,我從來不認識什麼叫王萍的。」

  我身邊的紀貫新說:「指不定就是什麼託詞呢,大半夜的敲人家單身女孩的房門,損不損啊,必須判他個惡意騷擾和企圖入室搶劫罪。」

  說罷,他又抬起受傷的右手,瞪眼說:「再加個重傷害罪,關他個十年八年的,這種人簡直就是神經病嘛!」

  我對面的警察還以為紀貫新是真的發飆,連連道:「您先不要生氣,我們警方目前還在調查中。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認,事情跟梁女士無關,至於到底是何原因,我們警方這邊一定會給兩位一個交代。」

  大半夜的,錄完口供之後,我跟紀貫新就可以先走。

  紀貫新打車送我回公寓,可到了樓下我忽然哎呀一聲,紀貫新問:「怎麼了?」

  我皺眉回道:「忘了帶房卡跟鑰匙了。」

  靠,這錯兒我不知道犯過多少次,腦袋跟進水了似的。

  紀貫新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直接道:「那先去我家吧。」

  我咻的扭頭看向他,眼中不無警惕跟防備。

  紀貫新見狀,深吸一口氣,挑眉道:「哎,拜託小姐,我剛剛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別轉頭就一副防賊的樣子看著我好不好?很傷人欸!」

  我頓時心虛,趕緊別開視線,等緩和了一下之後,這才說:「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紀貫新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中,看著我,似笑非笑:「很少聽你跟我道歉。今兒這是怎麼了?覺得虧欠我了?」

  我抬眼看向他,認真的回道:「紀貫新,今晚真的謝謝你。」

  紀貫新挑眉道:「忽然這麼認真幹嘛?我頭皮都豎起來了。」

  我表情不變,正經的說道:「你知道我在夜城沒有親人,連朋友幾乎都沒幾個。像是剛才那種情況,我拿起手機都不知道能打給誰……」

  駱向東是我先於警察第一個想到的人,只可惜……

  努力忽略掉心底的絲絲疼痛,我看著紀貫新說:「所以我特別感謝你,謝謝你能趕來救我。」

  紀貫新臉上的吊兒郎當也慢慢收回,略顯蒼白的面孔上帶著幾分鮮有的認真,他看著我說:「你要是真能信得過我,我不建議你今晚還回去住。樓上那麼亂,門也得換,再說你還沒帶鑰匙房卡,我帶你去酒店。」

  酒店二字一出,我眼底很快的閃過了一抹異樣,這不怪我,本能而已。

  紀貫新眼尖,他立馬皺眉道:「梁子衿,你當我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我趕忙出聲回道:「哎呀,我也沒當你是壞人,這不,這不……」

  「這不什麼?」

  「這不我沒帶錢包,一會兒去酒店還得你掏錢嘛。」

  紀貫新當即白了我一眼,隨即出聲回道:「說得好像我第一次替你掏錢似的,上次你說請我,還讓我找個貴的地方,結果走的時候還不是我給的?」

  他說的是上次碰見駱向東跟杜婷的那一次。

  那次我確實臨陣脫逃了,但卻不是為了逃單。

  我對紀貫新說:「行,上次算你請的,下次我請你,地方你挑。」

  紀貫新忽然道:「我現在就餓了。」

  「現在?」我出聲問:「現在幾點了?」

  紀貫新道:「不知道,估計兩三點了吧。」

  我煩躁的想伸手抓頭髮,半夜兩三點,別人都在家裡面蒙頭大睡,可憐我頂著寒風站在馬路邊,有家回不去。

  紀貫新看著我說:「你陪我去吃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去酒店。」

  紀貫新今天如此英勇,為我還負傷了,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只得跟他上了路邊的橘黃色跑車。

  上車之後,紀貫新打開空調,暖風一吹,我立馬渾身一激靈,不由得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紀貫新側頭道:「凍壞了吧?」

  他這麼一問我忽然想起,不由得看著他道:「你之前不說感冒住院嘛,穿這麼少跑出來,不會更嚴重了吧?」

  我外套裡面好歹是棉睡衣棉睡褲,可紀貫新的風衣下面就是一層單的病號服。如今室外溫度少說也得零下十度左右,他這麼來回一折騰,哪兒能受得了。

  紀貫新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回道:「反正我要是凍出什麼毛病來,你就得養我後半生。」

  我聽著他沒正經的話,皺眉道:「沒跟你開玩笑,你要是哪兒不舒服就趕緊說,我們好先回醫院。」

  紀貫新隨口道:「沒事兒啊,我吃飽了馬上就好了。」

  說罷,車子往前開,他出聲問道:「想吃什麼?」

  我下意識瞥了眼他身上的風衣,兩個兜都是癟癟的,什麼都沒裝。

  我不答反問道:「你帶錢包了嗎?」

  紀貫新理所當然的回道:「沒啊。」

  我挑眉道:「我也沒帶,那我們兩個喝西北風去?」

  紀貫新說:「沒帶錢先賒帳唄,又不是回頭不給他。在夜城還有我不能刷臉的飯店?」

  瞧他這副臭不要臉準備吃霸王餐的樣兒,真折了他地地道道富家子弟的身份。

  不過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腦中很快浮現出王老五大飯店的牌子,心想以我跟老闆的熟識程度,我過去刷個臉,應該沒問題吧?

  要不怎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我要是跟著個正常人在一起,絕對不會變的這麼厚臉皮。

  心底已經打定主意,我對紀貫新說:「去寧國府大酒店。」

  紀貫新略顯詫異,出聲問道:「你喜歡吃那兒的東西?」

  我說:「你先去。」

  紀貫新將車子開到寧國府大酒店門前,我說:「你找個不需要停車費的地方。」

  他問:「幹嘛這麼麻煩?我們進去吃飯可以免費停車的。」

  我回:「誰說要帶你在這兒吃了,你趕緊找個空位,先把車停了。」

  紀貫新倒也聽話,我怎麼說他就怎麼辦。最後他把跑車聽到一家已經關門的鮮花店門前,我倆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正趕上一幫人從隔壁酒店裡面出來。他們看著我倆的眼神,包含了驚詫,狐疑,打量,甚至是想要報警的衝動。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紀貫新。一個一身棉睡衣搭配棉靴子的;另一個黑色長風衣搭配病號服的。

  就我倆這打扮,放哪兒都是兩朵奇葩。而最重要的是,我們從瑪莎拉蒂裡面出來的。

  也難為那幫面色各異的人,估計他們以為這車是我跟紀貫新偷來的。

  紀貫新甩上車門,又熟練地用電子遙控鎖門,那樣子真是玉樹臨風。我在心中有點不平衡,心想長得好看就是好,就算穿上病號服,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時尚,潮兒。

  繞過車尾,紀貫新來到我身邊,對比我的一臉尷尬,他則是隨遇而安,特別能用平靜的心態接受我倆如今這副怪異的打扮。

  他看著我說:「我們去哪兒吃?」

  我帶著他趕緊遠離大城市的喧囂,走街串巷去到王老五大酒店門前。這裡跟我想的一樣,就算半夜三更也依舊在營業,只是人沒有晚上八|九點鐘那麼多。

  紀貫新一看到王老五的門牌就特別興奮,感覺像是找到家門了似的。我帶他一道進去,推開店門,屋內的熱氣混雜著香氣迎面撲來,本來我都不餓,如今立馬口水分泌過盛。

  屋內有幾桌客人,聽到有其他人進門的聲音,有些人會本能抬頭去看。結果看到我跟紀貫新……一如既往的面露驚訝。

  老闆坐在收銀台裡面,抬頭看了我們一眼,足足過了五秒,他這才快步走出來,笑的尷尬:「哈,原來是你,我剛才都沒認出來。」

  我也面露尷尬,僵笑著回道:「家裡面遇上打劫的,剛去警察局錄完口供,心思順道過來吃點東西。」

  老闆忙道:「哎呦,沒受傷吧?」

  紀貫新抬起他受傷的右手,說:「幸好我英雄救美了。」

  老闆對紀貫新說:「這年頭壞人真是越發猖狂,多虧了你,不然一個小姑娘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說話間,老闆將我和紀貫新帶到一處包間,說:「這屋最暖和,你們兩個穿的少,用不用我叫人拿兩件外套過來?」

  我說:「我不用,老闆你給他拿一件吧,他剛從醫院出來,還生著病呢。」

  估計老闆憋了半天沒敢提這茬,如今聽我這般說,他馬上接道:「好嘞好嘞,我說怎麼還穿著個病號服呢……」

  說罷,老闆退出包間,我強忍著笑。

  紀貫新挑眉道:「你笑什麼?」

  我說:「沒準人家老闆以為我帶著個神經病過來吃飯呢。」

  紀貫新馬上以牙還牙,出聲回道:「我跟著個家庭主婦走了一道,受盡白眼兒,我說什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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