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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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徐璐的『福』,在我家人走後的第一天,我的生活還能無比充實緊張,感覺不到絲毫的寂寞。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我爸打來電話給我,說是他們已經回到涼城,剛把我奶送回家。我這一天過得迷迷糊糊,還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這麼快?」

  我爸說:「你沒看這都幾點了,我們飛機晚點兩個小時,後來又沒趕上動車,坐大巴回的家,要不然早到了。」

  以我現在的心情和腦袋,已經沒有能力去計算這過程中的時差,只得輕嘆了口氣,無奈的回道:「我都折騰糊塗了。」

  我爸一聽,立馬道:「你白天上哪兒去了?」

  我把事情一說,我爸聽說我們系主任住院的事,很快回道:「你們系主任幫你最多,這種時候,你多往醫院跑一跑,如果那頭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你也別差事兒,多跟著前後照應一下。」

  我嗯了一聲:「知道,我已經留了顧老師他兒子和女兒的電話,如果醫院那頭有什麼急事,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我爸說:「這人上了年紀就是這樣,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事。」

  我心情壓抑,唉聲嘆氣。

  我爸又說:「留你一個人在夜城,什麼事都得你自己做主,壓力太大就多給家裡面打打電話,別一個人扛著。」

  我暗自調節呼吸,出聲回道:「爸,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跟我爸媽都聊了一會兒之後,我掛斷電話,在只有我一人的複式公寓中,只要我不出聲,屋子裡面安靜的像是死寂一般。

  坐在沙發上,我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電視中正在播放一擋正當紅的美食節目,每一期都會邀請一名明星來幫廚,我忽然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穿著普通的格子連衣裙,站在大廚兼主持人的身旁,面帶微笑,一副認真又討喜的樣子,正是劉詩琪。

  主持人是個女的,內地有名的利嘴,她一邊開火熱油,一邊道:「詩琪,能幫個忙嗎?」

  劉詩琪立馬微笑著回道:「好,你需要我幫什麼忙?」

  主持人道:「你幫我把蔥姜蒜切末,我待會兒要爆鍋。」

  劉詩琪應聲,洗了手來幫忙。

  做飯期間談話不能斷,更何況這檔節目雖然打著美食的旗號,但吸引觀眾眼球的,卻是在做飯期間,主持人對來賓的深度八卦。

  我靠在沙發上,看著畫面中身材高挑面容艷麗且談吐優雅大方的劉詩琪,心想著那天會所客房裡,她張牙舞爪,一副鄉間潑婦樣。感情這幫演員都是天生會演,人前人後完全兩幅面孔,如果我不認識她,單單是從電視上這麼看,這麼個大美女,誰不喜歡?

  只可惜我現在看到她,只覺得打從心裏面噁心。

  而至於我為何沒有換台,是因為主持人忽然間的一句問話,她說:「詩琪,你平時在家自己做飯嗎?」

  劉詩琪一邊準備食材,一邊回道:「我還挺喜歡做飯的,只要有時間,都會做。」

  主持人瞥了一眼,然後道:「看你刀工挺不錯的,應該做飯也有兩下子吧?」

  劉詩琪微笑著回道:「不敢在您面前自誇。」

  主持人聞言,也是勾起唇角,出聲說道:「那你男朋友真是有福了,找了個大美女,還這麼會做飯。」

  劉詩琪手上的刀微頓,隨即抬眼回道:「欣姐,你套我話,我沒男朋友。」

  主持人笑道:「沒事兒,跟欣姐說實話,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劉詩琪一副羞赧的模樣,低聲回道:「真沒有。」

  主持人又道:「可我前陣子怎麼還聽報導說,你深夜跟某男子一起從酒店出來了呢。」

  劉詩琪低頭將小蔥切得很細,聞言,她倒是臉不紅心不跳,非常坦然的回道:「這個報導我也看到過,那是我們一幫人的聚會,後頭的人還沒出來呢,被記者拍到我跟一個男人先出來的,所以就有了這樣斷章取義的新聞。」

  主持人問道:「那你現在沒男朋友,有沒有男人追?」

  劉詩琪抬眼望了眼主持人,隨即故意賣了個關子,不答反問道:「你猜。」

  主持人也順勢笑道:「要我猜,那我當然說有的是了。」

  兩人就這個話題討論了一會兒,發現劉詩琪防得滴水不漏,主持人話鋒一轉,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她說:「詩琪,還有一個報導,據傳你跟李妍舒不合,而且傳的還不是一次兩次,說的有鼻子有眼,我得當面向你求證一下,到底是真是假?」

  只見劉詩琪將切好的蔥姜蒜末堆放到一起,說了聲好了,然後放下刀,一邊洗手一邊回道:「妍舒姐是我同公司的前輩,而且早些年在我走秀的時候,妍舒姐也當過平模,所以可以說我們兩個的成長軌跡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只是後來進了同公司,總是有人拿我們兩個比較,久而久之,這不合的事情也有無中生有了,其實我跟妍舒姐之間沒有什麼過節,更別提是不合了。」

  主持人自然不可能當劉詩琪說什麼就是什麼,更何況節目的爆點就是她的『口無遮攔』,她當即出聲反駁:「但據我所知,目前有一段視頻在網上炒得很火,據說早在11年的時候,記者採訪當時還是平模的李妍舒,她就曾爆料過,跟圈中某些人不合,說那人背地裡為了上位不擇手段,是圈中出了名的外圍女,並且直言是L姓女星,三個字的。」

  劉詩琪當即笑著回道:「那李妍舒不正好是L姓三個字的女星嗎?」

  主持人沒想到劉詩琪竟然說的如此正大光明,一時間故意誇張的瞪大眼睛,張大嘴看著她。

  劉詩琪笑了一會兒之後,馬上擺手回道:「好啦,我開玩笑的,妍舒姐當然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們千萬別把這段話剪到宣傳片,不然我又要被黑了。」

  主持人笑著回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把這段話剪成宣傳片?我們還要播出的時候@李妍舒,看她怎麼回答呢。」

  劉詩琪邊笑邊擺手,出聲道:「完了,怕是以後我們兩個不合的事,就得在這兒被坐實了。」

  我盯著電視看了半晌,終是忍不住按下了關閉鍵。仰頭倒在沙發上,我心想著紀貫新說駱向東的那句話,他品味怎麼就那麼差,能相中李妍舒和劉詩琪這種人。

  長的是漂亮,但漂亮的萬人枕,他也不嫌噁心。

  一想到駱向東,我又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夢,他將我壓在沙發上,動作狂野中又不失溫柔,我們吻得那麼纏綿悱惻,最重要的是,那種真切的感覺和心動,讓我醒來之後的幾秒鐘,仍舊恍惚,那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而且最讓我害怕的,要數醒來之後的那種失望和失落,我不可能自己騙自己,但越是這樣,我才越是惶恐。

  我對駱向東,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當我躺在沙發上任由自己的思緒無止境的蔓延,腦子中出現駱向東的畫面已經長達十分鐘之後,我忽然猛地從沙發上翻身而起,不說一腦門子的汗,但掌心已經滑膩了。

  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臉,我警告自己一定要鎮定一些。

  沒事兒想駱向東幹什麼。

  我自己安慰自己,我不是故意要想他,只是無意中看到劉詩琪,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到他。

  而至於那個春夢……

  我強迫自己忘得一乾二淨,剛剛失戀的妙齡女青年,夢見什麼都是無可厚非的。

  折騰了一整天,我晚上洗了個澡,很早就上床睡了覺,但可能是我故意要求自己不要去想駱向東,結果當晚做夢,我又夢見了駱向東。

  我夢見我進去他辦公室送文件,結果看到他跟李妍舒和劉詩琪在辦公椅處溫存,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就怒了,猛的一抬手,文件夾朝著他們三個扔過去,嘴裡面大罵著:「你們三個狗男女!」

  駱向東的反應也像是被我抓姦在床的老公一樣,頓時從椅子上彈起來,襯衫扣子都來不及繫上,大步朝我走來,嘴裡面還連聲說著:「子衿,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眼睛都瞪紅了,厲聲道:「駱向東,你他媽當我是什麼?我是傻還是瞎?!」

  駱向東走到我面前,企圖來拉我的手,結果被我狠狠地扇了一個巴掌。

  他還沒等做出反應,倒是李妍舒和劉詩琪按捺不住了,兩人竟然衣衫不整的過來跟我拉扯,結果這一晚上,我一直在跟兩個女人打架。

  我是被放在床頭邊的鬧鐘給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拿起手機關掉鬧鐘,現在是早上的七點整。

  我滿腦子漿糊,清楚的記得昨晚夢見了什麼,但明知道是做夢,心裏面還是氣得不行。

  我發現自打被陳文航劈腿之後,我就做了病了,連做夢都是這種狗血的片段,只是……為什麼主角不是陳文航,而是駱向東?

  做了一夜的夢,不是噩夢,勝似噩夢,我趴在床上,緩了快十分鐘之後,這才掀開被子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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