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不能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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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璐瑤說做手鍊不麻煩,關鍵是用電鑽給石子打眼兒要費點功夫,可能得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跟駱向東這次來日本除了看紀貫新也沒有其他行程,索性就在店裡等著。

  店中有椅子,駱向東見我和璐瑤在聊天,便自己坐在椅子上翻雜誌。

  璐瑤誇我|日語說得好,起初都沒聽出我不是日本人,我笑著回道:「我大學主修的就是日語。」

  璐瑤道:「怪不得呢。」

  我說:「你才來日本一年,日語已經說得很好了,要是再待個兩三年,保准跟這邊人的口音一樣。」

  璐瑤聞言,淡笑著回我:「我今年年底就回國了,要備戰高考。」

  我看得出她年紀小,但是沒想到她還是高中生。

  許是見到我眼中的詫色,璐瑤笑著問:「我看起來不像年紀這么小的吧?」

  我馬上回道:「不是,我以為你在日本這邊讀大學。」

  璐瑤道:「國內高三都在複習期,我想大學報考新聞專業,所以就過來日本留學一年。」

  我說:「人家高三都忙的昏天暗地,你還有時間來日本學別的,這麼看你真是學霸啊。」

  璐瑤微微一笑,出聲回道:「平時沒那麼貪玩,比別人多記一點東西罷了。」

  我看了眼璐瑤手中的繩子,她已經開始編手鍊了。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我出聲說:「真嫉妒你們這種學習好手又巧的人。」

  璐瑤說:「其實沒什麼,你要是想學很快就會了。」

  我連連擺手,跟她舉了個我們小學手工課,老師教所有孩子一起疊紙船。大家甭管快慢總能疊的出來,唯有我,手殘黨,紙船是怎麼都疊不出來,倒是誤打誤撞疊了個上墳用的金元寶,氣得老師就差跟我媽說:你家孩子真是『心靈手巧』。

  我感慨的道:「要不是當年運氣好考上夜大,以我這生存能力,也是廢了。」

  璐瑤美眸微挑,看著我問:「你是夜大畢業的?」

  我點點頭,璐瑤很快道:「我的目標也是夜大,你還說羨慕我是學霸,你這才是真真兒的高材生呢。」

  我笑著說:「我只是擅長考試,其他的都不行。不像你,什麼都會。」

  我跟璐瑤蠻聊得來,所以就沒覺得半個多小時過得有多慢。轉眼的功夫,璐瑤將一條新的石子手鍊編好,跟送紀貫新的那條不一樣。

  璐瑤說:「這是我最新學的編法,你看還行嗎?」

  我接過來一看,點頭道:「好看。多少錢?」

  璐瑤將工具收回去,淡笑著回道:「算了,當是我送你的。」

  我一抬眼,很快道:「那可不行,咱們一碼歸一碼,你也是做生意。」

  璐瑤道:「無所謂,一條繩子也不值什麼錢,石頭都是你自己帶來的,我們就當交個朋友好了。」

  我喜歡璐瑤的性格,也不好再推脫,留了個電話號碼,說是當她回國一定再聚。

  跟駱向東一起出了店門,他左手戴著腕錶,我只得抬起他的右胳膊,把手鍊給他戴上。

  駱向東道:「半個多小時竟聽你倆互相吹捧了。」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道:「什麼叫互相吹捧?你沒聽見人家多優秀嗎?」說罷,我又點了點他腕間的手鍊,說:「你看看,好不好看?」

  駱向東道:「別人說什麼你都信,我還跟你說我明天考東大呢,就你這直|腸子什麼都往外說。」

  我剛要回嘴,駱向東看了眼腕間的手鍊,聲音柔了幾分,道:「我覺得好看是因為你送的,不是因為她編的。」

  看著駱向東那張充滿了理所當然的俊美面孔,我止不住的勾起唇角。哎呦我親愛的,說話乍聽是刺耳,其實細琢磨還是很中聽的。

  我伸手挽著他的手臂,什麼都不說,只是笑著盯著他的臉。

  駱向東帶著我原路往回走,我倆回到酒店,晚上也沒出門,晚餐都是叫服務生送到房間裡來的。

  駱向東問我吃什麼的時候,我還是那句話,不要葷的。

  駱向東不是個心思特別細的人,可他特別了解我,但凡我有什麼心事兒,准瞞不過他三天。

  所以我連著兩天吃飯不吃葷,他看著我說:「怎麼突然改吃素了?」

  我沒瞞他,如實回道:「我發誓了,只要紀貫新這次能挺過來,我吃素三年。」

  我想我說的坦然,這樣駱向東心裡多少能好受一點。可將心比心,如果駱向東為其他女人這樣做,我心裡也會不怎麼舒服。

  所以不待駱向東開口,我又補了一句:「向東,別生我氣,我能為他做的也就只剩下這些了。」

  駱向東俊美的面孔上繃了數秒,隨即薄唇開啟,出聲道:「我是氣紀三兒,明明一副討人嫌的性格,還偏偏生了具招人憐的身體。」

  他是想生氣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畢竟紀貫新面臨生死大關,而我跟紀貫新這樣的感情……總之我還是那句話,錯過的已經錯過了,但求問心無愧吧。

  晚上臨睡覺之前,我給紀貫新他二哥打了個電話,在確定紀貫新現在還沒事之後,我這才稍稍放下心,畢竟被今天凌晨的那個電話給嚇壞了。

  九點半剛過我就跟駱向東躺在床上,身心俱疲,可因為神經緊繃,一時間也睡不著。

  枕著駱向東的手臂,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駱向東說:「睡會兒吧。」

  我說:「我害怕。」

  駱向東知道我怕什麼,他出聲說:「沒事兒,挺過今晚,明天他就能醒了。」

  之前紀貫新從手術室裡面推出來的時候,我期盼他在ICU的這三天眨眼就能過去。可越是到了緊要關頭,我越是害怕,甚至有瞬間的錯覺,覺得只要紀貫新的心電圖還在跳動,只要他不再出任何差錯就好。

  沒應聲,我一個人獨自胡思亂想。許是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駱向東動了下手臂,將我往他懷中攬。

  他低聲道:「別想了,你再這樣就算紀三兒有病,我都會覺得嫉妒。」

  我把臉埋在駱向東肩窩處,輕聲回他:「向東,我不想他有事,他還不到三十歲,以後還有好多年的路要走。」

  駱向東說:「紀家已經盡了人事,我們也都不希望他出事兒,你這幾天又是求神又是拜佛的,真的只能聽天命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人需要有信仰,信仰就是在你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還能耗到你挺到最後一刻。

  當一件事告訴你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那才是真真的無力。

  我很慶幸此時此刻有駱向東在我身邊,不然我真的會不知所措。

  駱向東的懷抱給我十足的安全感,我也是累急了,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

  這一晚我做了個夢,夢裡面皆是我跟駱向東還有紀貫新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夢裡面的故事都跟真的一樣,駱向東跟紀貫新見面就掐架,兩人互揭老底互爆短處。

  我夾在他們中間很是為難,難著難著我就慢慢睜開了眼睛。因為昨晚睡覺忘記擋窗簾,此時外面的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照進來,幾近刺目。

  這樣的光線,一看就知道時間不早了。

  睜眼第一件事,我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眼屏幕,果然,現在已經上午快十二點了。

  沒有紀家的未接電話,我心裡鬆了口氣。

  駱向東這兩天睡得也是不實,我放下手機的時候他已經眯起眼睛。

  我問他:「睡好了嗎?」

  他哼了一聲,然後道:「陽光,好煩。」

  我說:「我幫你把窗簾拉上。」

  我才剛要起身,駱向東馬上伸出手臂橫在我腰間,將我整個人攬到他懷中。

  我睡覺向來是不喜歡穿衣服的,而駱向東比我好點,他好歹還會穿內褲。

  他拉著我的手往他下腹處摸,我的指尖才一觸到凸起的硬物,下意識的手指蜷起,然後胳膊往回縮。

  駱向東把臉埋在我肩膀處,拽著我的手腕往他那裡使勁兒。

  我跟他拉扯,可哪裡是他的對手。他硬是將我的拳頭按在他胯下,我乾脆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駱向東另一隻手過來摸我,我也用另一隻手拽著他的手腕。

  我倆拉扯了幾下,他乾脆順勢翻身壓在我身上。

  熟悉的重量,熟悉的切合度,駱向東埋首在我耳邊,輕輕撩撥我。

  我推了他一下,低聲道:「我沒心情。」

  駱向東沒看我,逕自低聲回道:「你不能厚此薄彼。」

  我沒有厚此薄彼,只是心窄,一旦有事兒就心神不寧,我現在沒有心情。

  駱向東一邊挑|逗我,一邊低聲說:「你不能光心疼他就不心疼我了……」

  我也是拿駱向東沒轍,關鍵也不想看著他憋得難受。

  本是抵著他肩膀的手慢慢滑到他脖頸處,我雙臂環著他。只是這樣一個姿勢,駱向東立馬收到訊號,他下身抬起,自己拽掉了身上唯一的內褲。

  說是我幫駱向東瀉火,其實駱向東何嘗沒有取悅到我。當他抱著我去浴室洗澡的時候,看著滿面酡紅的我,他輕笑著道:「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憋著?」

  我剜了他一眼,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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