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宰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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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吶,應該是禍害遺千年!」左正搖頭嘆息說,他站起來,對我說:「走吧,去宰豬場看看。」

  「好!」

  我們這就出發去宰豬場,不過在去之前,左正先回了自己部門,交代了一些事,大概就是根據我的「證詞」去核查陽鈺凡的病例,再順便查查看那些死者是不是也都出現過這樣的「怪病」。

  交代完後,我們這才朝宰豬場出發。

  這次,左正不帶小弟去了,就我們倆過去。

  *

  到了宰豬場。

  剛到門口,左正身體就晃了晃,我趕緊扶住他,一看他的臉色,我吃了一驚。

  因為他忽然就臉色發白,冒出了冷汗!

  「怎麼了?」我擔憂地問。

  左正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來到這裡,忽然就感覺到很不舒服的……阿深,我不會也得了你說的傳染病吧?」

  「你別嚇我。」我嚇了一跳,趕緊檢查他的身體,差點就要扒他的衣服了,他這才揮手趕走我,沒好氣地說道:「你想幹嘛?我覺得我應該不是你說的那個『怪病』。你說的那個『怪病』,病症是呼吸苦難,我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並不是呼吸困難。」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他昨晚去養豬場的時候被「蓋章」了呢,但是想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被「蓋章」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林肆也不會同意的!!

  「不過你扒我衣服想幹嗎?」左正皺著眉問。

  我嘆了口氣,說:「你想知道怎麼判斷一個人是否染上那個『怪病』嗎?」

  左正:「怎麼判斷?」

  「就看那個人的身上是否有一個像是豬蹄的印子。」

  「你是說這個?」左正拉開領口,露出左肩,讓我看到他那肩背上有一個粉色的豬蹄印。

  當我看到這個豬蹄印的時候,我整張臉都青了!

  臥槽!

  左正看我的臉色就明白了:「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很快也會跟那兩個女孩一樣,爬著走,然後被分屍、被剝皮。」

  他默默地把衣服整好,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著我:「嘖!怎麼像我這樣的好人就淪落到這種地步,而像你這樣的小賴皮就一點事都沒有呢?」

  我:「……」

  老鐵,為何你這麼希望我也被豬蹄印「蓋章」??

  我人品就這麼不好嗎?怎麼我身邊所有人都希望我被「蓋章」呢?

  看著左正,我是很無奈的,我以為這世上最安全的人,沒想到竟然也中了招!

  林肆知道嗎?

  還是,這個百世的積怨,連鬼仙都對抗不了?

  我無奈地問:「你怎麼也會有這個印記呢?」

  左正同樣無奈:「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去那個養豬場,去到那個掛滿豬皮和人皮的房間,本來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房間裡面忽然灌進一道冷風,那道風撞到我的肩膀上,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你現在可有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適嗎?」

  「沒有。」左正頓了頓,問:「出現這個印記後,人會多久開始發病?」

  「第二日。」

  「那就是現在了?」

  「嗯。」

  「可我一點事都沒有。」

  「你體質比一般人好唄。」我無奈地說,不管怎麼樣,左正的福氣還是很強的,不然昨晚上就不只是感覺好像有道怪風撞到自己的身上,而是看到一些可怕的畫面了;而福氣與晦氣相抗,左正的福氣還是略勝一籌的。

  「這病能治嗎?」左正低聲問。

  我無奈地說道:「應該可以吧。」

  「那就行。」說完,他就不再問什麼,神色自若地走進宰豬場裡了。

  *

  現在的市場是變得越來越規範了,好像是從幾年前開始,所有豬都不再是可以私人宰殺,然後把豬肉拿去販賣了,而是規定統一送到一個宰豬場裡去宰殺,經過食品安全檢測之後,才能送到菜市場去賣。

  所以這個養豬場很規範。

  但是我們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攔著我們,這就一點都不像是規範的宰豬場了。

  宰豬場裡瀰漫著一股腐爛的血腥臭味,長杆上倒掛著一頭頭已經被剖開的死豬,腐爛味道就是從這些死豬身上飄出來的,不僅如此,還有許多蒼蠅嗡嗡嗡地圍著死豬——這宰豬場看起來已經很多日沒有搞衛生了,否則又怎麼會是這種狀況呢?

  地板上有些血跡已經乾涸了,也有不少蒼蠅趴在上面嗡嗡地叫。

  我們捏著鼻子走過去,想在這偌大的宰豬場裡面尋找到蛛絲馬跡,最好是能夠找到范雪琦和陽鈺凡兩人。

  忽然,左正拉住了我。

  「?」

  我順著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一道血跡里,混雜著一縷黑色的長髮。

  是一縷。

  不是一絲。

  所以這頭髮很明顯。

  左正蹲了下來,掏出手套和證物袋,小心翼翼地把頭髮收了起來——職業病!

  就這縷頭髮附近,我查看了一下。

  這還是吊杆處。

  但是這個地方上明顯沒有倒掛著死豬,而是空蕩蕩。

  我閉上眼,腦補出了一個畫面:

  死者和豬一樣,掛鉤穿透他們的腳踝,把他們倒掛在吊杆上,屠夫陸大通木訥地拿著殺豬刀划過他們的胸膛,掏出他們的內臟……

  等等!

  這麼長的頭髮是誰的?

  那些紋身師裡面只有陽鈺凡一個女的!

  難道是……朱大昌的妻子?

  對了,朱大昌的妻子已經死了,只剩下一道人皮還徘徊在自己的房子裡面,所以難道是她掉落的頭髮?

  但是朱大昌的妻子是短頭髮的,那這縷長發到底是誰的?

  難道是范雪琦或陽鈺凡的?

  一想到這,我就心驚肉顫,趕緊向左正提出要求:「阿正,把你剛剛收集的『證物』給我看一下!」

  他「嗯」了一聲,把那縷頭髮拿給我看。

  我仔細地辨別那縷頭髮到底是誰的。

  陽鈺凡是一個精緻的女人,但凡是女人身上最有魅力的地方,她都會用心去保養,所以她的頭髮又黑又亮,還很細膩柔軟;

  范雪琦則是很粗糙的女漢子,對自己的就沒有那麼上心,頭髮又粗又硬。

  而這沾了血漬而顯得很硬板的髮絲,則看起來發質很一般,平常沒有得到什麼保養,感覺是一個勞苦命的女人的頭髮,而不像是陽鈺凡那種精緻到極致,也不像范雪琦那樣的陽光青春,就是很辛勞的感覺。

  當然,我也不知道我的判斷是否正確,因為這頭髮沾了乾涸的血跡,以至於讓它顯得更加乾枯和發硬,損壞了發質,影響了我的判斷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我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血跡已乾涸、發黑、結成硬塊——這顯然不是新血!

  范雪琦和陽鈺凡是昨天晚上出的事,如果真的是她們的血跡和頭髮,那麼這個血跡至少是濕潤的,也是鮮紅的。

  「你想到了什麼?」左正一直在觀察我的表情。

  我鬆了一口氣,說:「剛剛我以為這頭髮是我朋友的,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她們的。這個血跡已經發乾變黑,應該是有好幾天了,所以我想應該不是她們的。」

  「嗯。還有沒有別的想法?」

  我搖頭:「沒有。」

  左正看了一眼頭髮,說:「我們昨天發現養豬場裡的人皮,初步判斷最近一個多月里發生的失蹤案、死亡案的人都在內了。但是在那麼多死者裡面,只有朱大昌的妻子周紅是女性,但是她的頭髮是短的。這頭髮是長的,如果不是你失蹤的那兩個朋友的話,這就說明,還有新的死者沒有被我們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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