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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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月子的第一件事,素月就是抱著嘟嘟一天不撒手,她早就想做了,無奈做月子的時候為了養身子,一直不被批准,所以積攢了兩輩子的力氣,都在那天抱嘟嘟花了出來。

  十二月二十三是胤禛生辰,素月將嘟嘟的滿月也挪到那天慶賀,其實按照禮儀是不能挪後日子,但是素月不在乎,不顧眾人反對,獨斷獨行。

  一大早,素月就讓奶媽抱來,這新來的奶媽是福建人,今年二十八歲,夫家姓楊,閨名:小蘭,她丈夫因為好賭,嗜酒生病離世,那時她剛好懷孕,被婆婆趕出來,說她掃把星,遇見了魏東亭,剛好又是康熙下旨著他尋奶媽,見此女子知書達理,模樣也不俗,且無家可歸,遂留了,以此也好掩飾素月孩子的出生,楊陳氏生下孩子出月後,魏東亭就著人將母子送來江南,現在餵養兩個孩子,因為一直調理的好,身子不錯,奶水也足,兩個孩子餵養的白白胖胖。

  素月跟著小蘭一起給嘟嘟換上大紅的衣衫,像個小童子,粉雕玉琢的,極其可愛,特別是烏黑純淨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更加可愛了,素月忍不住的親了好久。

  「嘟嘟滿月,姨姨給嘟嘟掛個平安鎖,讓嘟嘟平安喜樂」青梅進房,看著素月猛親嘟嘟,忙著搶過來,掛上鎖片,解救嘟嘟出魔嘴。

  素月笑看著,戲弄青梅「青梅還當姨姨了,嘟嘟快多叫幾聲姨姨,讓你姨姨禮送厚些」

  青梅抱著嘟嘟翻了個白眼「嘟嘟,你可不能跟你額娘學,都掉進錢眼裡算計了」

  「奴家身無長物,這個玉片給嘟嘟賀滿月,祝他健康順遂」小蘭將玉片掛在嘟嘟的腰間,笑語。

  素月拉著嘟嘟的手,笑著教嘟嘟道謝「嘟嘟,快謝謝小蘭姨姨」

  小蘭一聽稱呼,忙著稱「奴家不敢,公子貴重,奴家怎麼能當公子姨姨」

  青梅搶話笑說「我們家嘟嘟可人疼,小蘭姨姨也疼我們家嘟嘟,怎麼會受不起呢,我們家嘟嘟要好多疼愛的姨姨」

  素月被青梅繞口令一樣的話逗得直樂,拉著小蘭說「你是嘟嘟乳母,叫你一聲姨姨都算輕了,你不必如此掛懷」

  小蘭頓時紅了眼眶,素月拉著小蘭走到梳妝檯前,拿起台上的盒子遞給小蘭說「承安滿月之時,我並不在,今日才好給你,你且收下」

  小蘭忙著擺手「奴家受不起,姑娘別折煞奴家了」

  素月強行將小蘭的手拉過來,把盒子擱在小蘭手中「可不是給你了,是給承安的,承安都沒說什麼,你拒絕不算哈」

  小蘭還是不收,青梅抱著嘟嘟過來湊熱鬧「小蘭姐,你快收著吧,一份心意,你送東西給嘟嘟時,素月可沒說什麼啊,大方的就收了,你也別跟她客氣」

  小蘭臉色一變「奴家的東西不值錢,姑娘能收已經是奴家的福氣,何況若不是姑娘和公子,奴家如今真不知道何等境況」

  「好了,你是嘟嘟乳母,我們是一家人,不說這些客氣話,何況你的是心意,我的也是,沒什麼貴重之分」素月將盒子塞給小蘭後,直接去從青梅手中接過嘟嘟,逗著「對吧嘟嘟,乳母的孩子可是哥哥呢,以後嘟嘟多了好多人疼,是吧」

  青梅拿手指肚輕輕的碰著嘟嘟紅潤的臉頰,附和「是啊,是啊,我們嘟嘟最乖了,一堆人疼我們嘟嘟」

  小蘭也是知道好賴的人,鼻頭髮酸的緊緊握著手上盒子,有些哽咽的道謝。

  按照以往的慣例,素月親自下廚給胤禛做了長壽麵,徐伯和徐嬸更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明月高懸之時,大家圍著圓桌坐在一起,為胤禛賀壽,為嘟嘟賀滿月。

  素月慣來沒什麼規矩和上下之分,胤禛也慣著素月,自然不會說什麼,一桌子人,素月,胤禛,青梅,蘇培盛,劉琦,徐伯,徐嬸還有小蘭,沒有尊卑更沒有等級,坐在一起,大吃大喝。

  素月最先舉杯,賀胤禛壽辰,吉祥話說了一籮筐,大家也都站起身敬酒,唯有小蘭,要餵孩子,一直喝著白水,不過也是舉杯共襄盛舉。

  而後便是送禮,送禮給胤禛,送禮給嘟嘟,熱熱鬧鬧的不知時辰,月近當空了,席上就還有胤禛和素月,小蘭早早的帶著孩子休息去了,徐嬸要陪著自然先走了,徐伯話不多,也早早離席,青梅喝傻,蘇培盛懂事的帶走青梅,唯有劉琦,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

  「人生太圓滿了」素月已經喝得大了舌頭,還端著杯子跟胤禛比酒量。

  胤禛看著素月,此時的目光透露出很多東西,嗓子有些沙啞「是啊,美滿了」只是是你的美滿了,我的還沒有。

  素月喝多了,腦子已經不是很清醒,死死的盯著胤禛,臉頰粉紅「你有很多話說」素月注視著那雙眼睛,那裡面的東西快淹沒了素月,可是此時,素月根本沒腦力去想那些是什麼,只知道舉杯,喝酒。

  胤禛猛的站起身,提了兩壺酒,拉著素月往外走,扯著回了小院進了素月房間,關上門按著素月坐在桌邊,又開始灌酒。

  「素月,你說過,不管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你都不會怪我,對嘛」胤禛與素月碰杯,認真的問道,他現在心思一團亂,酒力上頭,可心裡很理智更是比平日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素月已經思想飄忽,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也沒聽進去什麼,只是一直點頭,喊著「乾杯」

  胤禛眼神里流露出隱藏的一些東西,那是一個男人對喜愛的女人才有的東西。那是本不該屬於他們之間的東西。

  素月是整個醉了,根本沒有力氣,胤禛醉了七八分,但是此時也夠了,素月站不住倒了下去,胤禛拉著素月,一起倒地,只是本能的翻了一下,胤禛躺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疼痛的刺激讓胤禛一時理智回籠。

  可近在咫尺的臉,肖想已久的人,他做不成柳下惠。

  胤禛雙手捧著素月的臉,眼神火熱的打量著她。素月醉的迷糊,眼神迷濛,臉上像是桃花灼灼,一呼一吸之間帶著撩人的熱氣和一股子莫名的香氣。胤禛幾乎喪失了所有理智,他只能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一切就像是他無數個夜晚發的美夢,醒來時的落寞沒人能懂。此時此刻,他知道不是夢,雖然理智深處還有那麼一絲憂慮,可是誰也阻擋不了火熱的心。

  素月醉了,醉倒在一片火熱的熔岩中,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讓自己不至於被熱氣給灼傷。她想逃離,卻又好像習慣了那種火熱的感覺。她的心搖擺不定,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麼樣?只能一步步沉淪,沉淪在她不知道的一片火海中。

  窗外的燈火隨著風搖擺,燭火晃來晃去,昏暗不明。落葉沙沙作響,掩蓋了一點又一點清細的聲響。

  胤禛是被蘇培盛的喊聲驚醒,迷糊的睜眼,看著懷中的素月,腦袋直接轟的一聲爆炸,半天不能回神。等著門外蘇培盛壓低的喊聲越發急切了,胤禛才開始思考,此時他與素月之事,定然不能讓別人知曉,因為他根本護不住素月,若是素月失貞,被康熙知曉,即便康熙再疼愛素月,素月也難逃一死,那麼此事只能隱瞞,好在素月喝醉歷來不記事,胤禛檢查了素月一遍,發現並沒留下痕跡,才微微寬心,忙著讓蘇培盛悄悄準備熱水,親自給素月梳洗後,將衣衫穿在素月身上,一番動靜,素月絲毫沒有轉醒,讓胤禛鬆了口氣,收拾好一切,胤禛才離去。

  次日醒來的素月一身酸痛,以為是自己喝酒發酒瘋之故,也沒多想,胤禛才算逃過一劫。而蘇培盛是他心腹,自然不會泄露此事,胤禛才安心。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康熙發布南巡詔旨:一切供給,由京備辦,勿擾民間。

  二月起鑾,而康熙於正月十六已經秘密出京直奔江南。

  素月正在屋裡逗弄嘟嘟,青梅繡著開春嘟嘟穿的小衣服,小蘭抱著承安與素月和青梅說笑。

  蘇培盛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素月,老爺來了」

  素月半響沒回神這老爺是誰,直到看見門外一身便裝,大步而來的康熙,才知道所謂的老爺是誰。

  青梅忙著收拾東西,拉著小蘭給康熙見禮,離開。

  康熙風塵僕僕,神態盡顯疲憊,眼神卻很歡喜,一把摟抱住呆愣的素月,連帶著素月懷中的嘟嘟一起摟在懷裡,低聲在素月耳邊說了一句「朕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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