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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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魯緊皺著眉頭,他也不想素月公開這個,畢竟那不是一份榮耀,而是一份要命的東西,可不公開也是大禍,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牽連九族啊。

  「月兒,你的意思是讓我帶走,或者我來藏著」章魯想知道素月告知的用意在何處。

  素月原本是有這個打算,想讓她阿瑪將此物帶離皇宮,可如今素月發現不妥,莫說過不了宮門侍衛的檢查一關,就是過了,萬一康熙想起或者那些人找了去,都會比現在還麻煩。

  「女兒原本是這麼想的,現在卻覺得不妥了,阿瑪忘記剛才的事吧」素月搖頭,將章魯手上的盒子拿了回來。

  章魯點頭,如此一來,一家人又說了些其他。

  「素月,天不早了,前殿快散了」貴安知道素月一家相見不易,可看著天實在晚了,再不走會出事了,才提醒素月。

  章魯囑咐了素月幾句,帶著富察氏離開,素月被禁足,送到院門就不能在送了,依依不捨的看著他們離開,也不知再見是何日了,素月發了會呆,才被榮嬤嬤和青梅帶回房間。

  自從素月父母來後,榮嬤嬤倒是沒什麼事,青梅卻被勾起思親的念想,連著幾日情緒都低落,素月哄了幾日,青梅都還是愁緒不展,素月也無可奈何了,小院裡清清靜靜的,被隔絕的不透風了,素月先是看著雜記,完了又自個跟自個下棋,開始素月自己讓著自己,倒還有幾分意思,可一直下著,也沒了趣味。

  素月正趴在桌上嘆氣,青梅抬眼看了一下,也不理。榮嬤嬤連眼都不抬,盡顧著繡花。素月越發的無聊,又狠狠的嘆氣,卻沒一人搭理她,素月氣餒,趴在桌上自個跟自個生悶氣。

  此時李德全從院門走了進來,素月終於見著人了,忙跳起歡喜的迎了去「李總管,可有人理我了,我都快發霉了,可是萬歲爺恢復了我差事」

  李德全笑看著素月,被素月難得一見的噼里啪啦問話方式惹了笑意「你身子不好,正好好休息,萬歲爺也是這個意思」

  素月放了抓著李德全的手,臉色憤憤,這一個月,素月每天都是三餐藥碗子端著,吃食也極其清淡,正無處訴苦呢「李總管,你還說呢,這一個月我就吃藥了,別的什麼都沒有,身子好沒好我不知道,但是我心裡卻是煩悶病了」

  兩人走進屋裡,榮嬤嬤和青梅給李德全見禮後,就離開了,反手還帶上了門。素月給李德全倒了杯茶,才絮叨的開始訴苦,滿臉委屈「李總管,素月求你了,快讓素月當差去,素月真是閒瘋了」

  李德全倒是羨慕素月,心思簡單,雖然總是遇到些難事,可也能保持著自己本性,這深宮中又有幾人能如此呢?

  「你也別抱怨了,萬歲爺沒說話,誰也不敢做主啊」李德全潤潤嗓子又道「今兒咱家有事來尋你,不過此事你聽了可得穩住心緒,你該知道自個的毛病,若是出了什麼事,誰也擔待不起」素月自從小產,因為行血不足,落下個心悸的毛病,情緒波動太大,就心痛。可李德全此事必須求助素月,也沒別的法子。

  素月被李德全的嚴肅唬住了,安靜的坐了下來,心知怕是沒什麼好事,點點頭「李總管請說,素月不是紙糊的,沒那麼嬌弱」

  李德全心裡忐忑,才娓娓敘述「素月,初一那****不是喝醉睡到日落,而是中了毒,藏紅花之毒。萬歲爺下旨不許將此事告訴你,命我查探。經過月余,咱家終於查了出來,下毒的是秋喜,自從你隨萬歲爺親征回來,她每日都給你喝一杯茶,此茶就是藏紅花所泡,不過好在她良心未泯,中間用百合擋了幾次,不然你早已.,如今咱家拿了她,她卻寧死不說主使之人,如今她鬆了口,說只要你去,她就說。咱家才來求你」

  素月一聲冷汗,李德全說的話像一張網,勒得素月喘不過氣。也終於讓素月見識了,這就是皇宮,素月想也不敢想,秋喜那樣天真無邪的丫頭會害她,會因為她被人利用。還有那一杯杯素月原本以為的溫馨茶水,竟然是毒藥。

  「我去見她,李總管帶路吧」素月知道,有些事躲不了,即使不把幕後之人繩之以法,也得知道,以後好防著,素月不想去害人,能做的也只是防著。

  李德全看著素月臉色蒼白,心裡也沒底,他自然明白秋喜要見素月不過是想素月保住她的家人,可是此事李德全私下告訴素月已經犯了康熙的聖旨,若是素月出了什麼事,此事就更複雜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素月看著犯難的李德全,知道李德全擔心自己也怕此事康熙知曉「李總管放心,素月沒事,至於萬歲爺那,奴婢不會說的」

  李德全也是騎虎難下,況且也是為了素月以後的安全,心一橫,引著素月去了內務府大牢。

  素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地方,在皇宮最裡面的地,房間裡有暗間,地上濕潮,裡面陰暗,碗口大的木樁子圍的牢房,一陣陣惡臭,比起電視裡還恐怖,根本沒有陽光,連乾草都沒有,一間間隔著,裡面躺著好些人,全身衣服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蓬頭垢面的,渾身濕臭,比圖畫上的地獄還要恐怖幾分,素月一陣噁心,步子都邁不開,李德全忙著上去扶著素月,也知道自個又少想了一層,該提出秋喜,不該讓素月見了此處。

  兩人走到底,才看見秋喜,一身淺色宮裝已經被血垢染得沒了原色,到處都是鞭子抽過的痕跡,衣衫襤褸,頭髮散亂遮著臉,雙手被一根粗麻繩捆著吊著,腳尖險險的勾著地面,纖細的手腕,鮮血淋漓。

  素月上前將秋喜抱著,喊著「李總管,鬆開她」李德全也知道素月的心善,也不敢在嚇著她,忙著上前解了繩子。

  素月險些沒接住秋喜,兩人跌坐在濕潮的地上,素月摟著秋喜,將秋喜臉上的髮絲撥開,焦急的喊了幾聲「秋喜,秋喜,你能聽見麼,秋喜,我是素月,我來了,你快醒醒」素月搖晃了半響,秋喜才咳嗽著緩緩睜開眼睛。

  秋喜受刑,一張小臉已經沒了往日的神采,黑著眼圈,憔悴不堪,如將死之人,行將就木,看著素月,乾枯的眼裡流出了淚水,鮮血的手拉著素月的袖子,痛苦哽咽的說「素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的,可是我不能不做,如今我死不足惜,可是素月,我想求你,求你看在我們也曾經有些情分的面上,求你,護著我的家人,他們沒錯,求你了」

  素月看著秋喜,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怎麼著,她恨不是恨秋喜害她,是秋喜有事卻沒找她,若是有她幫著,秋喜何至於有今日,可如今素月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也沒了話。

  秋喜看著素月沒有應承,絕望更甚了「是啊,我害了你,害你時沒想著情分,如今倒是以情分相求,是我傻了,是我傻了,這皇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願來生做豬做狗,也不為人,寧死了,也再不來這吃人的地方,恩」秋喜咬舌,如今說與不說都是死,她寧願不說,至少能賭一把,護著家人。

  素月看著秋喜嘴裡猛地流血,素月驚呼「秋喜,你別嚇我,你別嚇我,我不怪你,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怎麼會牽扯進來,我就算死也護著你家人,秋喜,你別死啊,李總管,叫御醫」素月朝著李德全大喊,她自責,此番秋喜哪有錯,都是她害了秋喜。

  秋喜聽著素月的話,含笑閉目而逝,她沒有看錯素月,此生無悔了。

  李德全上前按了秋喜脈搏一下,搖頭「素月,秋喜咬舌自盡了」

  素月緊緊的抱住秋喜「李總管,我想單獨跟秋喜待著,求你」

  李德全擔心素月,卻也無奈的退了出去。

  素月等著李德全離開,才張開手掌,掌心有一個字,秋喜臨死前,偷著在素月袖下寫的,鮮血寫的,素月狠狠的看著手中的字,恨不得瞪出一個窟窿,就是這個人,害了秋喜,利用了秋喜,素月緊緊的握拳,另一手輕輕的撫過秋喜的臉龐,發誓的跟秋喜說「秋喜,對不起,今日是我害了你,我跟你發誓,我會護著你家人,而且,總有一****會將此人帶到你面前,讓她付出代價」素月不想卷進去,可是別人不放過她,更害了身邊的人,如今是秋喜,以後還會有誰,素月突然間醒了,也更恐懼了。

  素月將荷包里的紅石玉拿了出來,這是秋喜最喜歡的,以前逗弄著秋喜,總是不給她,如今卻給她陪葬了。素月將荷包掛在秋喜脖子上,用手絹蓋了秋喜的臉,起身離開。

  李德全候在門口,看著素月出來,忙著上前扶著素月「素月,你沒事吧」

  素月搖頭「李總管,素月想求你厚葬秋喜,她是因為我才會遭此大難,不能虧待了她,還有她的家人,李總管拜託你查到,要儘快,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們」

  李德全點頭,就憑秋喜暗中用百合換了藏紅花,李德全也不會虧待她,只是此事終究還是沒能問出背後之人,還扯進了素月,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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