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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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京城神武門,素月下馬,貴安拿出腰牌進宮,貴安前去太醫院傳旨拿藥,素月直接去太子的乾清宮大殿,太子監國就在乾清宮,素月一路風塵僕僕,好在容貌雖然清減,儀容不變,一路上倒是沒有人攔。

  素月站在乾清宮門口,鼻頭一酸,才上前跟太子身邊的大太監王全行禮「奴婢素月,求見太子」

  王全看著素月,忙著跟素月說「姑姑稍等」進門去通傳。

  素月站在門前,焦急等候,一會太子帶著王全,索額圖等人疾行前來。

  「素月給太子請安,眾位大人請安」素月忙著迎上前去行禮。

  太子急忙扶起素月,臉色喜氣問「素月,皇阿瑪怎麼讓你回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素月看了太子一眼「請太子屏退左右,奴婢有事與太子相商」

  太子一笑「素月,這些都是大臣,有什麼事不能說的,沒事說吧,本太子沒事不能見人」

  素月心生怒氣,康熙現在在生死邊緣,這太子要急死他啊。素月拿出皇上給的荷包,裡面是康熙的隨身玉璽,素月高舉玉璽「奉萬歲爺聖旨,眾臣退下」

  康熙的玉璽大家都見過,忙著跪地三呼萬歲,起身離開。

  素月將玉璽裝回荷包,拉著太子走進乾清宮大殿,讓王全守著門。

  太子回神看著素月,神色凝重「皇阿瑪的玉璽怎麼在你那?」

  「當然是萬歲爺賜的,太子,現在請你全城尋找兩位傳教士,立刻」素月拉著太子走到龍案前,提筆遞給太子。素月一路回城已經留下侍衛帶著聖旨尋找傳教士,素月想,若是那本書沒騙她,那麼傳教士一定在這一路上,故而每至一處,素月就留下一人。

  太子將筆一擱,怒看著素月「到底什麼事,你若是不說清楚,我不下旨」

  素月焦急的看著擰巴的太子,心思百轉千回,隨後心一橫,暗想賭一把「萬歲爺得了寒熱之症,我是進宮拿藥的,那傳教士有醫治的良藥,如今萬歲爺生命垂危,急需要這些藥救命,太子,趕緊下旨吧」

  太子臉色一白,慌急的抓住素月「你說什麼,皇阿瑪怎麼樣,你不快去太醫院備藥,找那勞什子的傳教士做什麼」

  「太子爺,太醫院貴安已經去取藥了,我一路來聽見有人說那傳教士醫治寒熱之症極其厲害,那是萬歲爺的希望啊,你不能只顧著一邊啊」素月心急火燎,謊言竟然張口而來。

  「好」太子一聽,忙著去寫,蓋了大印,讓王全全城通告。

  看著王全布告下去,素月連日來的疲憊鋪天蓋地而來,扶著乾清宮宮門才支持住身子。

  「素月」太子上前扶住素月,打橫抱起疲軟的素月。

  素月驚呼,抱著太子的脖子,急忙的說「太子,放我下來,奴婢還要去太醫院,萬歲爺不能等」

  太子心疼的看著素月,安慰「皇阿瑪一定會等著你,皇阿瑪捨不得你,你若是病了,皇阿瑪怎麼辦」

  素月看著太子搖頭「我不累,也不會病,太子,若是找到了傳教士,太子請快馬送他們來,我要帶藥回去守著萬歲爺」

  太子瞪著素月,恨不得瞪出一個洞,出口卻是一句感慨「皇阿瑪何其有幸」

  素月一聽,神魂飛揚,康熙有幸麼?素月不知道,可是素月知道,康熙不會有事的,她堅信。

  素月掙紮下地,閉了閉眼,穩定心思,又悠然開口「太子爺,萬歲爺病重之時,下旨若是萬歲爺有任何不測,著太子爺登基,萬歲爺說,太子才德兼備,深肖朕躬,承繼大統」素月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希望太子別上了當,康熙畢竟是喜歡太子的。

  太子哽咽的問,又似喃喃自語「是嗎」

  素月點頭,離開大殿,前去太醫院。

  貴安看著御醫配藥,整個太醫院忙得雞飛狗跳,素月扶著門喊著「貴安,藥配好了麼」

  貴安忙去前去扶著素月「已經配好了,素月,你休息一會吧」

  素月搖頭,囑咐貴安「一定按照我吩咐的讓人配,知道嗎」

  貴安點頭「一切都是照你吩咐辦的,我派了幾個人分別守著他們,都是信得過的人,太醫也是一個個隔開開方子的」

  素月點頭,一切若是如她吩咐的,那麼不會有錯,只是這些個藥終究比不上那傳教士的藥,素月暗暗祈禱,那電視沒有騙她,素月又後悔,此事她不該自作主張,若是順著歷史,也許會好些,可是她這一動,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希望一切都沒有錯。

  貴安看著素月,終究還是問了出口「為什麼要分開太醫來開方子,我們突然回來,並不曾知會誰,太醫們一起研究,希望不是更大嗎?」

  「貴安,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罷了,我累了」素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害人知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其實本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可素月卻說不出口,這有害人心的是誰,這防的又是誰,可都是康熙親近的人,說出來,莫名的心寒。

  素月只盼望自己是小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素月守著天黑,太醫院的藥已經備好,貴安拿著方子,提著藥,上前扶起坐在太醫院門欄上的素月,輕聲的說「素月,藥備好了」

  素月一驚,忙著站起身,眼前一片黑,素月扶著貴安,好一會昏厥之感才散了去「走吧,我們回去」

  貴安心疼的看著素月,低聲「素月,幾日了,你該歇息一會了」

  素月搖頭,接過貴安手上提的藥,拉著貴安離開,兩人剛到宮門前。聽見背後急促的腳步聲,素月身子一抖,就怕是太子的人,不禁暗自祈禱,太子別犯傻。

  「素月,等等」胤禛看著不知道是素月拖著貴安還是貴安扶著素月的兩人喊著。

  素月聽見胤禛的聲音,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胤禛,數月不見,胤禛又長高了,越發的俊逸,清冷的臉越發的冰冷。

  胤禛上前扶著素月,心疼之意濃重,聲音哽咽「素月,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如今的素月,面容疲憊蒼白,頭髮有些凌亂,一身灰塵,怎麼看都像是逃難的難民。

  素月搖頭,疲憊得狠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胤禛,回去吧,我沒事」

  貴安求助的看著胤禛,希望胤禛能勸素月,她這般會熬不下去的。

  胤禛抱起素月,對著貴安說「走,我送你們」

  素月笑著摟著胤禛的脖子,這天下胤禛懂她,因為他沒有阻止她。貴安跟著胤禛疾步走去宮門,兩人將素月扶上馬,胤禛上馬摟著素月,揚鞭。

  素月靠在胤禛的胸前,笑問「你是準備送到戰場」她累了,能靠著胤禛真好,她不想拒絕,不知道何時,以前被她疼愛的孩子,已經可以給她胸膛依靠了。

  胤禛將披風裹著素月,嘴角微翹「月兒,睡吧」素月笑著點頭,靠著胤禛昏沉的睡去。

  胤禛放慢了速度,雙手緊緊捁著素月,輕聲問貴安「到底出了什麼事,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貴安內疚的看了素月一眼「她是累的」一個女子五日五夜馬上奔波不曾休息,怎麼能不累,而她一直熬著,一路還要想辦法,謀劃一切。

  胤禛點頭,貴安既然不說,那麼此時一定很重要,何況胤禛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事了。

  胤禛一行出京,街市熱鬧,胤禛讓貴安去給素月準備些食物,看著臉頰乾瘦的素月,知道她一定幾日不曾好好吃飯了,素月身子被那年之事掏空,這幾年雖有好好調理,但這一驚一嚇的事情,讓素月的身子並沒見起色,胤禛輕柔的撫摸著素月的臉頰,暗暗發誓。他一定要變得強大,一定要給素月一份最安穩舒適的天地,保護著素月。

  「我等是神的兒子,特來賜福與你們,為你們解除靈魂的禁錮,身體的病痛」不算流利的中文話語,在大街市集上吵鬧聲中極其突兀。

  「素月」胤禛看著突然醒來的素月,神色焦急的下馬,跌撞的朝人群中走去。

  素月如聞仙音,那不土不洋的話語是素月此生聽過最好聽的話語,胤禛下馬,將馬交給買物回來的貴安,循著素月追去。

  「excuseme」素月衝進人群,對著那兩洋人說著素月會的不多的其中一句英文。

  「哦,姑娘竟然會我國語言」洋人聽著素月聲音,驚喜的問著,金黃的頭髮在風中飛揚。

  素月卻不管那些洋人想什麼,急切的上前抓住那人,看著他一身黑色傳教士道袍,金髮碧眼,皮膚白皙,卻是外國人,激動的問「我問你,你可有治寒熱之症的藥,就是你們所說的瘧疾」

  「哦,姑娘,你怎麼知道,此次來大清,我們帶了一馬馱的金雞納霜」洋人大呼,震得素月耳朵回音不絕,素月卻歡喜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這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麼。

  「給我一些,不管是買還是什麼,或者你們跟我去,我的親人得了此病」素月將荷包里的銀子全部塞在洋人手中。

  洋人大呼「姑娘,藥我可以給你,只是我們要去拜見康熙大帝,准我們傳教,不能隨你去,不過只要是瘧疾,金雞納霜定能治好」

  素月忙著點頭,接過洋人遞來的幾盒金雞納霜,搖頭「我們的病人很多,你能多給些麼」

  洋人大笑,爽快的答道「當然」而後直接從駱駝身上拿下一袋遞給素月。

  素月緊緊抓住袋子,不斷的道謝,而後轉身,走回胤禛身邊低聲跟胤禛說「胤禛,你叫人將這兩個傳教士帶到邊關,金雞納霜也一併帶著,不准傷了他們」

  胤禛點頭,抱著素月上馬,對著貴安說「去找京畿府尹,讓他將人帶去邊關」胤禛將身上的玉牌交給貴安。

  「你啊」素月無奈一笑,不再與胤禛辯說,知道說也沒用,胤禛既然決定的事情,一般不太好更改,緊緊的抓住手中的袋子靠著胤禛,囑咐「貴安,你速去,然後回來找我們」

  「是,」貴安領命,騎馬離開。

  「走吧,胤禛,我們得快些」素月靠著胤禛,昏昏欲睡。

  素月靠著胤禛休息了一夜,精神恢復不少,第二日就遣胤禛回京,帶著貴安,連夜趕去邊關,等看著那白色大帳的時候,素月下馬,疾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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