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踏光而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媽媽的好寶寶,怎麼會分不清呢?晝夜有淚痣的啊。」女人聲音輕柔,哪怕她髒的要命,哪怕她渾身都很臭,謝如珩都很開心。

  前所未有的開心,像是終於找到了遺失了很久的東西。

  「少主?!」

  「快來人,瘋女人要傷害少主!」

  傭人們的喊聲很快引來了謝宅裡面的保鏢,他們迅速圍了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女人把謝如珩往自己身後攬,兇狠的看著高大威猛的保鏢。

  「晝夜晝眠不要怕,媽媽保護你們。」

  「快把她趕走!」

  雙方對峙,氣氛劍拔弩張,謝如珩內心產生無限惶恐,他不想有人傷害這個女人。

  「住手!」謝如珩呵斥醫生,少年人的清澈嗓音緩和了這氣氛,女人回頭看著兒子,眼底滿是慈愛。

  「媽媽的,小乖乖。」

  管家遲遲趕到,看到這架勢恨不得暈死過去才好,「都停手停手,少主您沒事吧?」

  謝如珩意識了旁邊的女人,問:「權叔,她是誰?」

  「她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二爺見她可憐就收留了,本來打算住幾天就送到療養院的,驚擾了少主了。」權叔擦著額頭的冷汗解釋。

  「他叫,晝夜和晝眠。」讓他非常熟悉的名字,又熟悉又心疼。

  「哎呀,都是瞎叫的,什麼夜啊眠的,誰家大人會給孩子起這種名字?這不是詛咒孩子早點死嗎?少主您該回去上課了,這裡我來解決。」權叔勸著謝如珩離開,女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

  她這次沒有追上來,就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孩子,等謝如珩回頭看她的時候,她努力的露出一個美麗的笑來,企圖在孩子心裡留下的都是自己美麗溫婉的形象。

  謝如珩心裡非常難受,酸澀難忍,可當他再次去找那個女人的時候,被告知已經送去療養院了,不管這麼問,都沒人告訴他去了哪個療養院。

  ——

  女人當天下午就被送走,不是送去療養院,而是謝二爺面前,書房裡兩人里兩人面對面,女人已經梳洗乾淨換上了新衣服。

  她長得美艷動人,一雙眼睛如同浸在水裡的黑曜石,與謝如珩的如出一轍。

  「明雅,沒想到我們會這樣見面。」謝二爺懷念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你對我的兒子們做了什麼?晝眠呢?」這女人就是謝如珩的生母謝雨安。

  「哦,他是晝夜啊,我都認不出來,明雅啊明雅,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保護他的孩子嗎?」

  「那是我的孩子,我一個人的孩子。」謝雨安眼裡含淚,卻堅強的不落下來。

  「不重要了,他現在已經是謝家的謝如珩了,他擺脫不了這個宿命,這是你當初背棄婚約的下場。」謝二爺說的慢慢的,但是語氣的陰寒讓謝雨安瑟縮了一下,但是為了兒子,她碧必須堅強。

  「不,不一樣的,宴大哥說他會有自己的救贖,文雅的孩子跟他是三世姻緣,你們休想阻止!」謝雨安道。

  「你放心,文雅和林顯的女兒不會活著,林家也不需要存在了,明雅,你現在重回我的懷抱還來得及,我會把珩兒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

  「你的疼愛是推他進實驗室嗎?謝雨晴,你會遭報應的。」謝雨安眼裡都是恨,對這個男人的恨意,恨她看走了眼,相信這人,才讓自己的孩子們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那不如你就看看,你可得好好活著,沈晝夜各方面都很穩定,為了預防萬一他不聽話,你這個母親需要出來教育他。」

  「你要用我來威脅晝夜?」謝雨安瞪大眼睛,對面的人臉上都是肯定的神情,謝雨安心一橫,超衝上去躲過了他書桌上果盤裡的水果刀。

  「你要做什麼?」謝二爺嚇了一跳,要喊人。

  謝雨安將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橫,威脅道:「不准喊!」

  「好好,我不喊,明雅你把刀放下好好說。」謝二爺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會讓這人死,這是他唯一愛過的人。

  「謝雨晴,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話音一落,她將刀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她瞬間到底,像是一直垂死的美麗大鳥,謝二爺慌了,他衝上前將低聲的人抱了起來衝出書房。

  謝雨安存了死志,刀刃扎破了心臟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是謝二爺還是固執的將人送去了醫院,威脅醫生救活她。

  「二爺,謝小姐她只能暫保一絲生機。」謝二爺身邊的男人道。

  他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幾乎不用思考的回答:「給我保住她,謝如珩不聽話,這將是控制他的唯一底牌。」

  「是。」

  「雲開,你不用跟在我身邊了,我更重要的事讓你去做。」

  「是,二爺。」

  ——

  謝如珩再也乜有見過那個女人,一直到他十六歲,他見到了謝晚音,這時候他還不記得謝晚音,但是後者卻是記得他。

  他用一起學習為由,逼著謝如珩想起了過去。

  那個冬日,他在權叔的幫助下,找到了晝眠,他已經不是離去時的模樣,此刻的他躺在盒子裡,變成了一具小小的骸骨。

  謝如珩抱著盒子失聲痛哭,晝眠死在他們最後分別的那天,他們把晝眠當成了他,打了雙倍的藥劑,他承受不住,當場斷氣,晝眠肯定是知道的,他們交換身份的前一天,是晝眠打完藥劑回來,他肯定聽到了第二天自己要承受雙倍。

  難怪那天晚上他要跟自己說那麼多話,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從小到大,都是晝眠在保護他,明明自己才是哥哥。

  「哥,你別哭,我們要想辦法給晝眠報仇,想辦法擺脫現在的束縛。」謝晚音眼裡含著淚,一邊哭一邊安慰人。

  之後,謝如珩埋頭策劃,咬牙隱忍,而權叔因為私自行動被調離,謝如珩就沒有再見過他。

  他將他的一切給了報復,任由自己墮落下去,不步入無盡的深淵,他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光明?

  直到他見到了林長思,並且愛上了她。

  他愛她,比所有人都愛她。

  愛她踏光而來,步入他生命的模樣。

  ——

  房間裡,窗外的雨下的很大了,林長思包紮好了傷口,扶著他去桌邊吃午飯,這午飯已經是熱過一次,林長思的眼角還掛著淚珠,她猜到了謝如珩很可憐,沒想到那麼可憐。

  他等待弟弟的時候一次次失望,看到骸骨時的絕望,那些情緒她感受不到,只是想一想她都難受的無法呼吸,謝如珩是怎麼挺過來的呢?

  會不會跟現在一樣,躲在衣櫃裡,將自己蜷縮起來試圖消失不見?

  此刻已經別心疼湮滅,對她的羞辱和傷害似乎也微不足道了,不過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而已,有什麼好氣的呢?要氣那麼久。

  「要是吃不下的話就放著,我一會兒拿下去,你吃了藥就好好休息一下。」林長思叮囑道。

  「後天,你會來嗎?」謝如珩看著她,這個唯一一個把自己從柜子里找出來的人。

  「來吧,如果需要的話。」林長思道。

  「嗯。」

  為了讓謝二爺死心,謝雨安的葬禮必須大辦,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謝如珩的母親死了並且已經埋葬,誰都不能用他的母親威脅他了。

  林長思很想留下來陪伴他,可是木霆琛的連環奪命call,讓林長思不得不告辭,謝如珩眼巴巴的看著她,她有點於心不忍,但是為了今後能見面,她還是忍痛了。

  「不能留下,哥哥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如珩你不會想得罪他吧?」林長思意有所指。

  謝如珩想了想,還是放手了,現在木霆琛是小黃鶯的哥哥,是她尊敬的人,小黃鶯的哥哥就是他的大舅哥,大舅哥不能得罪。

  林長思從謝如珩那裡回來,沒有直接回家,到了商業街去買顏料,家裡的已經用完了,需要購買,雖然過幾天就要走了,但是畫室沒有顏料她總覺得不太得勁。

  有時候,她就是有些這樣那樣的怪毛病。

  她到了常去的店裡,輕車熟路的往放顏料的地方去,挑選自己要用的顏色。

  「林小姐,真巧啊。」低沉的男聲在她身邊響起,林長思看去,這人就是昨天才見過的霍南均,這人那麼閒的嗎?

  「霍先生,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出來走走,沒想到在這裡遇見林小姐了。」霍南均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林長思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因為昨天他的聲音還沒有那麼的磁性,磁性到她起雞皮疙瘩,這是不是糖糖經常吐槽的什麼「氣泡音」?

  「那你繼續逛吧,我要回家吃晚飯。」林長思道。

  易爺爺做的一手好菜,她饞的不得了,怎麼吃都不夠。

  霍南均好不容易堵到人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他趕忙道:「現在回去也有些晚了,不如我請你吧?附近的菜館味道都不錯。」

  林長思一言難盡的看著他,還是忍不住,道:「霍先生。」

  「嗯?」霍南均自以為是帥氣迷人的看她一眼。

  林長思:「你能把喉嚨里的痰吐了再說話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