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謝如珩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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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似乎並不死心,他上前一步,怒目而視:「你說什麼,這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在場的人沒誰敢上前,他們一個是謝家的家主,一個是沈氏的總裁,他們誰都不想得罪,只是謝家的家主怎麼會是沈念的兒子?他是不是搞錯了?

  沈念身邊的少年不是個好的,他用力的擠出兩滴眼淚,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爸爸,您別生氣,大哥不是這個樣子的,他肯定是被誰迷惑了,只要您好好教教他,一定會聽爸爸的話的,是不是啊,大哥?」他衝著謝如珩眨眼睛,有些俏皮的味道。

  要是其他人,指不定就順著他給的台階下了,可是謝如珩不是其他人,他根本沒有任何同理心,因此,他連看都沒有看少年一眼,握緊了林長思的手,不耐煩的離開。

  沈念父子二人就這樣看著他們繞過自己離開,少年趕緊追到門口,再次攔住了他們,他跑的氣喘吁吁,臉頰上帶著紅暈,看起來可愛極了,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謝如珩,道:「大哥,請你不要再任性了,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是我強行進入你們的生活,可是我也想有爸爸啊,我從小最渴望的就是這個,大哥,你可以不喜歡我,我可以走,你能不能跟爸爸道歉?我馬上離開這個家,假裝沒有回來過,沈家什麼都是你的,我不會跟你爭的。」

  他說話莫名其妙,讓林長思摸不著頭腦,只見少年話頭一轉看向林長思:「這位小姐,請你不要再纏著我大哥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我都是為了你好,我大哥不是你的良人,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強行擠進來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我爸爸都為了大哥的事幾天幾夜睡不著了,你能不能體諒一下一個做父親的心?」

  林長思被莫名其妙的針對,她疑惑的看著這位「情真意切」的少年,他還喋喋不休的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不遠處的唐棠要過來幫忙,顧子夕把她拉住,用下巴示意她繼續看,並且小聲的告訴唐棠別擔心,長思不是那種軟柿子。

  果然,林長思給少年氣笑了,她出聲打斷了這人的自說自話,「我說這位小先生,麻煩你搞清楚,誰是你大哥?」

  少年呆愣愣的看向謝如珩,發現這人根本沒看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全看著身邊的人了,眼底滿是溫柔,他喊了一聲大哥,愣是沒人理會他。

  林長思笑道:「小先生,自知之明請你要有,你攔住我們說了那麼多自以為是的話,你以為你有多厲害?什麼為了我好?真的是為了我好?什麼不跟如珩爭沈家,你們沈家的事跟我謝家有什麼關係?如珩是謝家當家,整個謝氏都要聽他的,怎麼著?沈氏自認為比謝氏還厲害?既然厲害怎麼關了那麼多鋪子?實話跟你說了吧,讓我離開謝如珩不可能,你現在就問問他,是聽你這個所為弟弟的,還是我的。」

  面對林長思的挑釁,少年憋紅了一張臉,眼巴巴的去看沈念,而沈念三番兩次被下面子已經是怒火中燒,他認為一定是林長思蠱惑了他兒子,不然眠兒怎麼會不認他這個爸爸?

  果然和林顯一樣討厭,既然那麼討厭,乾脆就不要活著。

  少年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謝如珩身後的沈念,然後目光看向謝如珩,「大哥,你就讓她這樣對我嗎?」

  謝如珩已經在臨近爆發的邊緣,他頭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情緒外露,他薄唇輕啟,道:「我弟弟,謝晚音,你是誰?」

  少年臉色瞬間變白,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謝如珩帶著林長思離開,他都沒有追上來,呆愣愣的在原地像個石雕,沈念氣的臉色通紅,他咒罵了幾句謝如珩,木霆琛在場,他在沈念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什麼時候謝家主也有爸爸了?」

  唐棠早就看的不耐煩了,她接住了木霆琛的話,道:「害,說不定是攀高枝兒的,木大哥,你說,這人怎麼那麼不要臉呢?認兒子都認到別人家裡來了。」

  被含沙射影的沈念回頭看著兩個小輩,眼神微微不悅,道:「謝雨安偷了我的種子,悄悄生下孩子,謝家真是好家教啊。」

  唐棠本來就是被嬌寵長大的,林長思被她畫進了自己人的圈子裡,自然是護短的很,「嗯,謝雨安是誰啊,別不是沈先生你自己臆想的吧?哎呀好可憐,自己的兒子不成器不中用,就妄想別人的兒子,陸哥我們走遠一點。」

  說著,拉著陸爻離開,像躲瘟神似的,沈念不能跟唐棠起衝突,在杭城除了不能惹謝家,還不能惹造星娛樂總裁唐燁華的妹妹,那個寵妹狂魔,會瘋狂的報復。

  這場帶人給謝如珩壓力的戲碼,沈念輸的一敗塗地,他還不死心,骨子裡的高傲讓他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問題,他將一切的錯都歸在了林長思身上,心裡已經盤算了,要怎麼除掉她了。

  ——

  夜晚的風很涼快,兩人到了家,權叔已經準備好宵夜,他知道壽宴上兩人不會吃太多東西,尤其是他們家主。

  林長思一直忙於學業,這段時間都在忙,稍微忽視了謝如珩,這讓她很過意不去。

  兩人在花園裡手牽手的散步,林長思看著牢牢握住她的那隻大手,心裡美滋滋的,「如珩。」

  「嗯?」

  「突然覺得好不真實啊。」

  謝如珩停下來看她,林長思繼續道:「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會跟一個普通人湊合過,或者單身一輩子,從來沒有想過會跟你在一起,像做夢一樣。」

  等她說完,謝如珩微微附身,在她唇邊輕輕碰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及離,這個不算吻的吻,讓林長思呆在原地瞪大眼睛,好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長思?」謝如珩看著嚇到的她,暗自懊惱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把人都嚇到了,可是他明明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他想親她很久了,想要狠狠的親下去,又害怕嚇到人。

  「我,你,不是……你,你怎麼就親過來了?」她羞的臉都紅透了,聲音小小的。

  謝如珩誠心悔過:「那,我下次說了親。」

  「哎呀,不是這樣。」林長思羞的不行。

  謝如珩不解:「不喜歡?」

  她支支吾半天,最後甩開他的手一溜煙的跑回房間,靠在門上,她眼裡泛起水汽,臉上的紅暈還未消下去,她拍了拍自己的臉,真是的,這個傢伙,怎麼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那麼讓人羞恥的話啊?

  謝如珩慢悠悠的回到房間,林長思還不敢看他的眼神,他輕輕笑了,害羞的小黃鶯,也好可愛。

  ——

  似乎沒人把沈念和他那個兒子當一回事兒,謝如珩越來越忙,大多數時候都在書房裡,林林長思都好久沒有跟他好好說話了。

  天陰沉沉的,似乎馬上就要下雨,林長思從外面回來,謝如珩奇蹟的在房間裡穿衣服,他看著人,林長思放下手裡的東西,走近:「是要出門嗎?馬山就要下雨了。」

  謝如珩點頭:「去看我媽媽。」

  媽媽?

  林長思一個激靈,道:「我跟你去吧。」

  他沉默了幾分鐘,點頭:「好。」

  南山墓園,這裡並不是謝家的祖墳,謝如珩的母親謝雨安就葬在這裡,這是謝如珩記事後別人告訴他的,他已經不記得告訴他的那人,卻記得這裡有他的母親。

  司機把兩人送到了門口,就在停車場等著,謝如珩拿著權叔準備的白菊花,牽著林長思往裡走。

  墓園安靜的只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天色灰濛濛的,吹來的風都帶著濕氣和涼意,他們走了約莫十來分鐘,在一座大理石的墓碑前停下來。

  林長思看這墓碑上的字「謝雨安之墓」,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連生於何時死於何時都沒有寫。

  墓碑上面的照片因為常年風吹日曬的,早就看不真切了,模糊的只能知道是個年輕的女性。

  謝如珩把菊花放下,跪下來看著墓碑,林長思也跟著跪下,因為跪的猛,膝蓋磕在地面上還有點疼,謝如珩摟住她的肩膀,問:「沒事?」

  「沒事。」林長思搖頭,她不想在謝如珩母親面前丟臉。

  謝如珩不說話,林長思就絮絮叨叨的說了:「謝阿姨,您好,我是林長思,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如珩的。」

  他看著墓碑,心裡默念:長思很好,她是唯一關心我的人,是陪伴我一生的人。

  林長思被塞到他身邊,他看著哭的可憐的人兒,心裡都是憐憫,他對她只是責任,直到這人聽說自己「有病」,她做的不是遠離,而是想方設法的帶自己去醫院,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算著自己的錢夠不夠給他治病的時候,他心裡又酸又疼,從來沒有人這樣為自己著想過,他們只是想能不能從自己這裡拿走什麼。

  謝晚音想讓他顛覆謝家給他的父母報仇,龍堯離想讓他幫他奪回自己的一切,而外面的人,都想讓自己用那可笑的「能力」幫助他們發財,只有林長思,只有她會心疼他這個人,只要她想的是能給自己什麼,而不是自己給她什麼。

  林長思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話,謝如珩陪著她,等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道:「回去了。」

  她點頭,起身的時候腳下不穩跌了出去,手按到墓碑前方骨灰盒的地方,上面蓋著的石板被撞了一下,謝如珩眼疾手快的趕緊把人拉住,用力拽進懷裡。

  林長思驚魂未定的靠在他的胸前,揪著他的衣領,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謝如珩擔心的摟著她,他也被嚇了一跳。

  她動了動,然後神色古怪的看向放骨灰盒的地方,從謝如珩懷裡出來,然後道:「如珩,我方才摔上去的時候,感覺裡面是空的?」

  謝如珩不懷疑她,他蹲下後,用手敲了敲,然後猛地的掀開石板,本該放著骨灰盒的地方空空如也,裡面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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