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恨不恨？
蕭雲漠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待她的開口詢問。
他的黑眸漸漸的黯淡下去，「你不問問為什麼我還把她留下？」
「沒必要。」洛千語避開他的目光。
然而，她的下巴卻被人扳正。那雙黑若磁石的眸子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眼底似有幾分壓抑的憤怒。
「沒必要？」他的眼神凌厲，像是銳器一樣撕開她的偽裝。「我在你的心裡，是不是一直都是沒必要的存在？」
洛千語只能被迫直視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說不出任何的話，只能怔仲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清淺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他的氣息如同三年前，從沒變過。
他的眼底依舊是她所熟悉的，強勢、隱忍、陰鬱以及一抹誓不罷休的固執。
「我知道，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能夠報仇。你重新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也是你設計的，為的就是利用我來給畫菀致命一擊。」
蕭雲漠正視著她的眼睛，字字清晰的說著。
「你甚至願意用見不得光的身份留在我的身邊，因為你想讓畫菀嘗嘗當初你所受到的痛苦，你要以牙還牙。而我……是最好的利用工具。」
他的臉孔如同他們初遇時那樣俊美逼人，這麼多年的時間，也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是，那雙深邃的雙眸卻多了許多從未有過的風霜。
洛千語的瞳孔倒映著男人精緻而英俊的面孔，腦中只浮現出一個念頭。
哦，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離開之後，我為什麼又和畫菀在一起了麼？」
洛千語的眉睫輕輕顫抖了一下，垂落在一旁的手指也不自覺的收緊。
當年，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曾經問過自己，她究竟恨不恨他。
畢竟，當初是她先棄他而去。
無數個失眠的日夜，她都在想這個問題，可卻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她也分不清，自己對他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離去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愧疚的，也不是沒有想過和他好好的在一起。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開始。
是她的軟弱無能，守護不了自己的愛情，也保護不了自己的朋友。
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一無是處的。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只在童話的故事裡才能發生。
現實的世界，灰姑娘和王子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他們的價值觀不同，雖然她極力的想要向他靠近，可努力了之後，卻依舊是徒勞的。
她清楚的知道，造成最後結局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她不夠的強大。
她不能總生活在蕭雲漠的保護之下。
蕭雲漠所生存的環境，也不需要她這樣一個柔弱的鮮花。
她不想變成那種，離開了男人什麼都不是的人。
她想報仇，也想站在一種足以能夠匹配他的高度。
那三年的時間，她不斷的強大著自己，最終卻得知了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消息。
三年後，她再度歸來。
直到見到他的那刻，她終於知道了自己曾想過無數次的問題。
自己究竟恨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