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反覆無常
洛千語的心臟有瞬間的停跳。
她悄悄的望向蕭雲漠。
他正拿著她隨便放在床邊的醫藥箱，動作輕柔眼神專注的給她上藥，手勢嫻熟而小心。
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她的傷口上，並沒有發現她的目光。
洛千語望著眼前這張稜角分明的側臉，依稀能從他的輪廓看出若有似無的溫柔。
洛千語心底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軟得不像話，卻又有些心酸。
她真的不明白，蕭雲漠對她的前後態度為什麼差得這麼多。
如此的反覆無常。
為什麼？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蕭雲漠替她處理好傷口後，轉眸看到原本熟睡的人正在怔怔的望著自己。
「醒了？」低沉的聲音喚回了洛千語的思緒。
洛千語的目光對上男人的黑眸，竟讓她生出一股無法形容的錯覺。
這雙眸子熟悉而又陌生，似乎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她所不知道改變。
「怎麼了，還痛？」蕭雲漠見她半天沒有說話，以為她的傷口還痛。
「不是。」洛千語飛快的搖頭，望著眼前的俊美男人。「為什麼？」
她的聲音有些苦澀。
明明那麼在意畫菀，為什麼又追到了B市？
替她解決了霍北墨這個麻煩，甚至還住在她的隔壁，大半夜來替她上藥。
既然心裡還有畫菀的存在，為什麼還要對他這麼好？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溫柔只會讓她越陷越深麼？
光線黯淡的房間中，蕭雲漠整個人陷在黑暗中，似乎與身後的黑暗融為一體。
蕭雲漠聽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反問：「你又為什麼不告而別。」
洛千語從床上坐起來，自嘲道：「告不告訴你又有什麼區別？你那麼在意畫菀，甚至不惜為了她……」
洛千語的聲音低下去。
想到她去為羅芊芊的事情找蕭雲漠說情，結果蕭雲漠的態度讓她幾乎全身發涼。
洛千語的神色再次沉寂下去，「那段監控視頻你看完了？」
所以覺得錯怪了她，才過來解釋的嗎？
「監控視頻？」蕭雲漠眼神有瞬息的空洞和凝滯。
「難道你不是看了視頻之後，才覺得我沒有說謊麼？」洛千語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你為了畫菀想和我結束，難道你忘了？」
「不可能。」蕭雲漠黑眸瞬間沉了下去，語氣也分外的冷冽。
「你說完就不認帳了？」洛千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還是你覺得我是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不是。」
「我在你的心裡，究竟算什麼？」洛千語聲音有些發顫，「你忘不掉畫菀，又捨不得我？蕭雲漠，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殘忍嗎？你在用畫菀逼問我的時候，有沒有顧慮過我的想法？沒有，對嗎？那你現在來找我幹什麼呢？」
望著這張寫著明顯傷心的臉，蕭雲漠胸口傳來隱約的痛意。
她的控訴的眼神和傷心的表情，無一不再告訴他，她現在很難受很痛苦。
這一切痛苦的來源，卻是他給她的。
她急於想逃脫這種痛苦，所以連離開都沒有知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