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張行簡對趙氏、雲珠道:「都怪我一直灌他們,還望嫂子、弟妹莫要生氣。」

  友人喝酒,他以茶代酒。

  趙氏:「哪裡的話,你們快進去休息吧,我們也走了。」

  曹勛還能扶雲珠上車,雲珠上去了,他轉過來,醉意朦朧地對張行簡道:「明年,明年再來為你慶生。」

  張行簡含笑應道:「一言為定。」

  曹勛這才上了車。

  車夫聽主子們坐穩了,駕車出發。

  因為張行簡的病,雲珠也沒有心情繼續與曹勛置氣,等馬車開出這條巷子,她低聲問道:「侯爺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曹勛靠在一側,閉著眼睛,就在雲珠以為他已經醉得睡過去時,曹勛好像才反應過來,睜開眼睛看看她,問:「你沒聽說過?」

  雲珠搖頭。

  曹勛:「那就算了。」

  雲珠:「可我聽柳姐姐的意思,侯爺可能,可能等不到下一個生辰了?」

  曹勛擺手:「不會,御醫說過,休養好了還有三四年。」

  他醉醺醺的,但關係到張行簡的壽命,他那話必然不是酒後胡話。

  三四年也只是比一年好了一點點而已。

  雲珠最先想到的是柳靜,難受道:「柳姐姐才懷了身孕,真到了那一天,她與孩子也太可憐了。」

  曹勛因為醉意而四處晃動的視線忽地一定。

  他慢慢看向旁邊的小夫人:「她與孩子可憐?」

  最該可憐的難道不是行簡?

  雲珠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惋惜道:「是啊,柳姐姐還那麼年輕,孩子……」

  曹勛冷聲打斷她:「年輕守寡就叫可憐了?你又怎知那孩子不是她自己求來的?」

  他聲音冷,臉色也不好看。

  雲珠只覺得莫名其妙:「……是不是又如何,你朝我發什麼脾氣?」難道她同情一對兒即將失去至親的母子還同情錯了?

  曹勛抿唇,偏過頭去。

  兩刻鐘後,馬車停在了定國公府。

  曹勛不知是醉得慢了反應,還是睡著了,靠在那裡沒有動。

  雲珠也沒等他,自己跳下馬車,頭也不回地往裡走了。

  阿九提著燈籠站在車外,等了好一陣也沒見自家主子下車,不由地喚了幾聲。

  曹勛被他吵醒,皺皺眉,看向旁邊,小夫人已經不在了。

  娶個妻子,知冷知熱?

  曹勛自嘲一笑。

  有月光照亮,倒也不是很需要燈籠,曹勛單獨走在前面,要拐去後宅的時候,忽然腳步一頓,吩咐阿九:「備水。」

  洗去一身酒氣,曹勛直接在前院睡了,醉得厲害,幾乎沾床就著。

  第34章 「酒一醒我就來找你賠不是了。」

  淮安侯府。

  柳靜擰乾巾子上的水,走到床邊,要幫丈夫擦拭。

  張行簡握住她的手:「你身子重,就不要再勞累了,我自己來吧。」

  柳靜:「才五個月,沒那麼嬌氣,我都生過一次了,難道還不如你懂?」

  張行簡拗不過妻子,只得脫了上衣配合。

  他今晚雖未喝酒,卻沾了些酒氣,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可以隨意飲酒的時候。

  柳靜垂著眼,看著丈夫清瘦的身體,擦著擦著,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她還記得那個騎馬打自家門口經過的俊秀少年郎,記得新婚夜他喝得大醉頂著一張紅通通的臉跟她賠罪,記得冬日下雪,他怕她凍了腳,背著她在潔白的雪地里踩出一行行腳印。

  許許多多的甜蜜,就這樣流水般地過去了。

  柳靜伏到丈夫背上,用巾子悄悄抹去眼淚。

  張行簡能感受到妻子的情緒,他故意提起今晚的宴席:「你覺得弟妹性情如何?」

  清河好歹有個跟雲珠差不多大的女兒,能從女兒口中聽說雲珠二三事,他與妻子膝下就一個兒子,夫妻倆又不好交際,故而張行簡真的不太了解好兄弟的新婚妻子。

  但他是關心的,希望曹勛婚後美滿。

  柳靜笑道:「還是小姑娘脾氣呢,也不知道平時國舅爺有沒有耐性哄著人家。」

  婚姻是一扇門,有的姑娘跨進這扇門,會下意識地收起從前的性子,努力模仿長輩們的穩重做派,趙姐姐如此,她也如此,但柳靜看得出來,雲珠不是周圍常見的女子,她的眼神與少女時一般鮮活靈動,帶著初開牡丹的朝氣蓬勃。

  穩重的妻子會照顧丈夫,嬌滴滴的小姑娘則需要丈夫多多費心。

  提到曹勛,張行簡就很熟悉了,回答妻子:「他都娶了,自然是願意哄著的。」

  柳靜:「也是,國舅爺一看就是個溫柔的人。」

  張行簡的肩膀抖了兩下,柳靜疑惑地往前看,就見丈夫以拳抵著唇,想笑又憋著的模樣。

  柳靜又急又惱:「笑什麼,我哪裡說錯了嗎?」

  張行簡緩了緩,給妻子解釋道:「如果你見過少年時的復山,絕不會誇他溫柔,不過是官職越來越高,不好再像以前那樣率性而為。」去看看官場那些老油條,有幾個肯輕易露出真性情的,看到政敵都能笑得如沐春風。

  柳靜糊塗了:「你先說國舅爺願意哄著雲珠,又說他並非溫柔之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張行簡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喜歡弟妹,自然願意哄著。」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