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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別去,梨梨好像有話對我們說。」

  「有話說?有話也應該先讓醫生檢查一下吧,我……」薑母看著女兒著急的表情,聲音越來越低,「梨梨,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姜梨點頭,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希望父母從她的口型中讀懂她的意思。

  「杜,杜然,梨梨你是再說杜然?」姜梨的大哥姜景問。

  姜梨緩緩點頭。

  「梨梨,你,你想見杜然是嗎?媽媽現在就把他喊來。」薑母說著就要起身。

  姜景拉住母親,攔住她的動作。母親因為妹妹的突然甦醒欣喜又惶恐,失去了往日的優雅穩重。

  姜景輕拍母親的背,讓她稍微冷靜下來,用下巴示意母親看看姜梨。

  此時的姜梨正在拼命搖頭,生怕母親看不出自己的想法真把杜然喊上來。

  薑母看懂了姜梨的意思,擦了擦眼角的淚,彎下身溫聲道:「梨梨別急,你到底想告訴爸爸媽媽什麼事?」

  姜梨無聲的用口型表達自己的意思,姜家眾人連猜了幾次都沒有猜對,最後還是姜景猜出來的。

  「推,梨梨你是說推?」

  姜梨點頭,眼中含淚。

  姜景將前後的詞語一串在一起……

  「梨梨,你是說你不是失足摔下來的,而是杜然將你推下去的?!」

  ——

  樓下餐廳里杜然漫不經心的陪著李醫生喝咖啡,心裡煩悶不已——姜家人天天過來讓他不得脫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跟陸爽見面約會。

  杜然一時衝動造成了姜梨現在的狀況,但讓他在冷靜清醒的時候結束姜梨的生命,他又沒這個膽量。瞻前顧後的怕被發現不敢下手又擔心姜梨醒過來自己的罪行暴露,就只能維持現狀。

  時間一長,杜然的耐心消耗的差不多了,對姜梨的監視越發鬆懈不說,心裡的僥倖想法也越來越多,覺得姜梨大概率不會醒來,沒必要把時間花在她身上。

  杜然每次把想法跟陸爽提起,最後都被陸爽勸說著打消了念頭。次數多了,杜然也漸漸不耐煩起來,覺得陸爽太過謹慎,沒有必要。

  陸爽早把杜然的性子拿捏透了,用兩人的未來畫著大餅哄著杜然,這才讓他不至於直接開口把姜梨送回姜家。

  想到薑母每天來鬧的自己懶覺都睡不好,這種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杜然就一陣心煩。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嘈雜,讓本就不願意敷衍姜家人的杜然更心煩了。杜然起身沖李醫生笑笑,道:「李醫生您先坐,我上去看看。」

  李醫生心知有錢人的家事不能知曉太多的道理,也就沒說什麼客氣話,坐在位置上低頭刷起了手機。

  杜然走到門口閉上眼長出了幾口氣又調整了下表情,這才推開門走進去,面帶微笑溫聲問道:「伯母,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薑母正拉著姜梨的手喊著要把她帶走,姜景跟姜父兩個人在身邊都攔不住。

  聽到杜然的聲音,薑母停下動作,指了指床上毫無生氣的女兒說道:「阿然你看看,梨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說她還能醒過來嗎,還能醒過來嗎?」

  杜然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目光掃到姜梨的臉上後迅速的離開。

  他有點不敢看現在的姜梨。

  床上的女人蒼白乾枯,臉上早已找不到杜然記憶中姜梨的明媚艷麗。

  這麼久沒醒,應該不會醒來了吧……杜然心想。

  杜然本就想擺脫姜梨,姜家人這麼一鬧,順水推舟的就讓他們把姜梨接走了。

  晚上陸爽聽到這個消息時大驚失色,問杜然怎麼能放姜梨走。

  見平日裡永遠柔聲細語的陸爽質問自己,杜然也沒了耐性,反嗆了陸爽幾句。

  陸爽見杜然不悅,趕緊開口哄他,把杜然氣哄順了,哄的他願意開口向姜家提出把姜梨接回來了。

  姜家好不容易把姜梨接回家,當然不會再把她送回虎口。

  杜然電話一直開著免提讓陸爽也聽得見,幾番交涉無果後杜然無所謂的聳聳肩,示意陸爽自己盡力了。

  陸爽總覺得不安心,看著杜然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又氣又無奈。

  杜然滿不在乎的讓陸爽別太過焦慮,還編造了醫生已經認定姜梨不會再醒過來的結論。

  陸爽深知杜然好哄卻也不是言聽計從的好性子,也沒了別的辦法,只能學著杜然一起樂觀。

  姜家那邊,姜家人把姜梨接回來後沒有催著她把受傷那日的情況快說清楚,而是讓姜梨不要多想,抓緊養好身體。

  又找來了私人醫生,讓他留在姜家專門照顧姜梨的身體。

  姜梨休息了又十來天,凹陷的臉頰又重新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不少。

  姜梨登錄了自己的小號,找到了當初的那段視頻。可惜這段視頻拍下了杜然跟陸爽有私情,裡面的內容並不能證明姜梨是被杜然推下去的,想要通過法律手段討回公道是比較難了。

  姜家父子這段時間也沒閒著,布下一張大網,等待著將杜家一網打盡的時機。

  為了不暴露姜梨已經醒來的消息,薑母以治療的名義陪著姜梨出國,開始了漫長的復健。

  開始時杜然每半個月就要過去確認姜梨是否甦醒,再堅持了三個月後,杜然的「關心」就變成了每月一通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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