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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白清俞在跟他日常相處中,確實有些時候會做出一些男子才會做的動作。

  比如吃飯時,明明該是他照顧白清俞,但回回都是白清俞在照顧他,給他擦嘴,遞帕子,挽衣袖……還有,他從來不撒嬌,別的女子在收到胭脂水粉時會非常開心,他送白清俞時,對方總是淡淡微笑,從容收下,臉上看不出半分激動。

  原先他只是以為白清俞性子矜持,不喜在人前表露情緒,如今才發現,原來她竟在潛意識裡將自己當做男人。

  陸容深想到她這些年跟隨白毅生活在西境,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一定是邊境生活太苦,她又與白毅相依為命,為了不受欺負,硬是將自己的性子和行為逼成了男子。

  陸容深心疼無比,他抓住太醫的袖子,懇切問道:「那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她若是堅定認為自己的男子,是不是不能逆著她的話?」

  太醫:「下官並沒有遇到過此類病人,不過下官認為,這需要具體看她的情況,若是非常嚴重的異裝癖,那最好還是順著她來,免得讓她受到刺激,做出過激行為。」

  陸容深深有同感,他今日就是在順著白清俞的話,果然,在他『承認』白清俞是男子後,白清俞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輕鬆開心起來。

  陸容深心裡大概有了數,他鬆開手,想了想又多問一句,「那這個病,有沒有辦法醫治?」

  李太醫:「此病在心不在身,想要醫治的話,可以試著多陪伴多引導,日子久了可能會有所好轉。」

  「好的,我知道了,李太醫,今日之事權且當做不知,莫要再告訴他人。」

  李太醫跟他保證,「殿下放心,下官絕不多說半個字。」

  這夜過後,白清俞漸漸發現,陸容深對他愈發的好,好到什麼都依著他,順著他,事事都體貼。

  每當他詢問,陸容深都會深情款款的握住他的手,說道:「清俞,你我日後是一家人,我不對你對誰好呢,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陪著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好不好?」

  不僅如此,他還帶白清俞去定製男子外袍,買束髮用的髮簪和玉冠,但凡是男子之物,他幾乎都買給了白清俞。

  白清俞則誤以為他完全接納了自己的身份,眼看著婚事將近,在白毅問起來時,白清俞也如實相告,讓他父親寬心,婚禮照常進行。

  兩個人就這樣誤打誤撞的相處著,轉眼來到婚禮這日。

  皇八子大婚,迎娶的還是侯府小姐,這樁婚事在鄴京也是極受關注,一大早,侯府門口便站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等吉時一到,陸容深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出現在侯府門前。

  他今日身著大紅婚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精神亢奮,目光炯炯的牽著白清俞上婚車。

  隨後,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繞城遊行,身後跟了不少大人小孩。

  他叫人撒喜錢和喜糖,那些搶到喜錢喜糖的百姓們都會說幾句喜慶話,陸容深聽著那一句句祝福,覺得自己從沒有哪一刻是這麼幸福。

  到了靖王府,拜天地入洞房,他被王侯子弟們鬧哄哄的圍住,一人一杯酒,喝的臉紅脖子紅,最後還是陸容淮看不過去,一腳一個踹走了那些礙事的傢伙。

  陸容深有些醉了,被下人攙扶著送回喜房。

  房內安靜又喜慶,四處貼著喜字,桌案上龍鳳呈祥的紅燭跳躍著靜謐的火光,他醉眼朦朧的盯著披著蓋頭的白清俞,口中發出痴痴的傻笑。

  「清、清俞,我終於把你娶、娶回家了。」他大著舌頭,眉開眼笑的往前走,一隻手伸著要去掀蓋頭。

  結果半路被自己絆倒,連蓋頭的邊都沒碰到,整個人直撲撲地往地上摔去。

  一雙溫熱的大手穿過他的胳膊,將他穩穩拖住。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他被人輕柔的放到鋪滿果子的大床上,那頂大紅蓋頭輕輕飄落在他胸口。

  「哎呦,什麼東西硌我的腰?」陸容深在床上扭來扭去。

  白清俞將床上東西清理乾淨,陸容深醉的兩頰酡紅,他笑嘻嘻的握住白清俞的手,誇讚他,「我的清俞可真賢惠。」

  白清俞見他胸口衣裳沾染了酒漬,他低聲問道:「殿下可要去洗漱?」

  陸容深感覺頭頂的喜帳在跳舞,他暈乎乎的點頭,「好、好啊,去洗。」

  他想自己爬起來,可爬了半天,也不過是在床上拱了半寸,白清俞嘆氣,彎腰將他抱起,進了浴房。

  等白清俞將他剝乾淨放入浴桶,自己身上的婚服也打濕大半,他索性脫下,與陸容深的婚服扔在一起,拿了帕子回來。

  陸容深趴在浴桶邊上,醺迷的目光落在白清俞身上,不禁疑惑,「咦,你裡面,怎麼穿著男子內衫啊?」

  白清俞打濕帕子,給他擦拭肩膀,低頭說道:「我本來就是男子,自然是要穿男子內衫。」

  陸容深撅嘴,「哼,老說自己是男人,那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瞧瞧。」

  肩上動作停下來,白清俞目光下移,落到那張熏紅的臉上,他嗓音比平時還要啞,透著壓抑的欲色。

  「殿下真的要看嗎?」

  「當然!快脫!」

  白清俞輕笑,他伸手撩起水灑到陸容深白皙的肩膀上,自己傾身過去,湊到他耳畔低低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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