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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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沐然懶得跟她解釋自己跟齊佑宣的關係,也沒說什麼。

  「蔣隊。」正走著,衛沐然突然聽到白沫叫,原本跟她說話時還略顯清高的嗓音,變化並不大,卻仍然能察覺的出帶著溫柔與驚喜。

  衛沐然挑眉,轉頭看白沫,就見她笑的入眼入心,整個人都在努力散發著魅力。

  衛沐然驚悚的看看白沫,又看看蔣隊,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

  不過跟白沫的熱情不同,蔣越誠只是淡漠的點點頭,態度疏離與對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白法醫。」

  白沫看著前方站定,英俊內斂的男人,不著痕跡的走到了她的身旁,順便將衛沐然隔開。

  蔣越誠在局裡很有名,不是因為他長的帥,氣質好,也是因為他的家世。誰都知道,他是下來鍛鍊的,過幾年就要往上升。

  「蔣隊,咱們做了這麼久的同事,卻還是叫我白法醫這麼生疏。」白沫輕笑,帶著嬌嗔卻又不讓人覺得討厭。

  不過衛沐然在旁邊有點兒呆不下去了,感覺自己像個電燈泡似的,正打算走呢,卻聽到白沫說:「沐然,什麼時候把你男朋友正式介紹給我們吧,也免得他整天找藉口過來,丟手機報案,這事兒也不歸我們管。」

  衛沐然就不明白了,白沫要追蔣隊追就是了,非把她扯進來幹什麼,這也是她不喜歡白沫的原因之一。

  人的緣分很奇妙,衛沐然第一天來報導的時候,被前輩帶著四處介紹,第一眼見到白沫,還沒跟她說過話,衛沐然就知道自己不喜歡她。

  這種感覺與眼緣有關,與直覺有關。

  「他不是我男朋友。」衛沐然只淡淡的說道,可說出口卻覺得不舒服,很不樂意這麼承認。

  她眯了眯眼,只說:「我會跟他說,別總來搗亂。」

  蔣越誠看了她一眼,垂下眼沒多說什麼。

  白沫回了她的法醫室,衛沐然就跟著蔣越誠一起進了辦公室,一進來就是一股煎餅果子和豆腐腦的味道,張明正在西里呼嚕的吃著。

  衛沐然也沒想到,從小就跟齊佑宣關係特別好的張明明,也會來當警察。他小時候叫張明明,不過長大了覺得這名字實在是太孩子氣,乾脆就去把名字里去掉了一個明。饒是如此,張明還覺得自己的名字實在是太普通了。

  張明說,現在小學英語課本都不好意思起這個名字,自己爹媽當時給他起名的時候實在是太不走心。

  張明算起來其實也是子承父業,他父親以前就是這個局的局長,後來升到國.防部去了,按照張媽媽.的意思,是不想讓張明明做這行,給他資金讓他出去創業,不求他賺多少錢,平平安安的就行,誰知道張明明竟然依舊考進了警隊。

  他比蔣越誠晚進來,兩人的背景不相上下,張明就是輸在了資歷上,所以現在是副隊。因為名字的關係,堅決不允許別人叫他名字,就叫他張副隊。

  唯有齊佑宣,一直管他叫張明明,還叫的特別大聲,現在弄得全局都知道,原來他以前叫張明明,氣的張明當時就出去找齊佑宣算帳了。

  一見他們來了,張明趕緊三兩口的把最後一點兒煎餅果子都塞進嘴巴里,西里呼嚕的喝了幾口豆腐腦。

  他的目光在蔣越誠和衛沐然身上划過,藉口去扔垃圾,偷偷地跑去外頭打電話,「佑宣,今天早晨蔣越誠和沐然是一起進的辦公室。」

  要是衛沐然聽到了,一定會知道,怪不得自從她進來隊裡,齊佑宣就對她的一切行蹤了如指掌,原來是有內應!

  ……

  張明掛了電話,就回到辦公室里開窗通風散味兒。

  「隊長,副隊,出事了。」趙一揚走進來,忍著口渴,一口氣說完,「剛接到報案,在西郊發現一具屍體。」

  說完,才給自己倒了杯水,「具體的還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個老人的,男性,報案人是附近的村民,已經嚇壞了。」

  「通知人集合,都過去。」蔣越誠拿起手機和車鑰匙,就先出了門。

  衛沐然等人趕緊跟上。

  ……

  白沫正在給死者檢查,衛沐然來警隊也沒多久,沒想到第一次遇到案子,就是這麼血腥的。

  屍體原本被埋在山腳下,可能是因為從前天開始突降的暴雨,一直持續到昨晚,將山腳的泥土沖刷掉,將屍體露了出來。

  「蔣隊,發現屍體的人叫趙正國,是這附近趙家村的人,41歲。今天是來山上想要抓點兒知了去市場賣,因為暴雨沖刷,發現了屍體露出地面的一截腿。他發現屍體的時間是早晨7點,當時嚇傻了,跑回去說了這件事情,經人提醒才想起來要報警。」趙一揚說道。

  白沫戴著口罩和手套,蹲在屍體旁邊,過後起身,摘下口罩說:「死者70-75歲之間,死亡時間初步估計是23點到1點之間,具體時間需要回去做過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死者胸口被捅了數刀,目前能看得出的是四刀,但是因為傷口都被捅爛掉了,具體的還要回去分析。但是致命的就是捅在中間的這一刀。不過現在能看得出,這裡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白沫皺皺眉,說:「只是因為大雨的關係,很多線索都被破壞了。」

  蔣越誠點點頭,讓人先把屍體帶回去。

  「蔣隊。」邢加棟去村里問完話回來,「已經問過了,村裡的人都不認識死者,死者並不是這附近的人。」

  白沫說這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蔣越誠就沒報多大希望,能在這裡就查到死者的身份,「回去放在系統中比對。」

  ……

  眾人趕回了警局,就看到技術員楊少展站在辦公室門口,表情古怪。

  「沐然啊,那位又來報案了。」楊少展一見到衛沐然,就跟見到救星似的。

  衛沐然:「……」

  「哎喲,這次是丟了什麼啊?」張明擠眉弄眼的問,完全就是看戲。

  「……」楊少展無語的說道,「說是錢包。」

  「哎呀,這個咱刑偵隊真管不了。」張明揚高了聲音傳進辦公室去。

  「……」衛沐然無語的走進辦公室,就見齊佑宣坐在裡面,就跟坐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也是,他天天換著理由過來,早就把這兒摸熟了。

  前天是丟了信用卡,昨天丟了手機,今天丟了錢包,反正每天都要丟一樣東西。

  每回都跟他說這兒不管,他還是每天過來「報案」。

  現在的齊佑宣看不出一點兒小時候那胖乎乎的樣子,依稀還有以前的五官,可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更凜冽了。當然,僅限於不說話的時候。

  「沐然,你出來一下。」蔣越誠突然在門口說道。

  衛沐然看了齊佑宣一眼,低頭出去。

  「沐然,不管你跟齊佑宣是什麼關係,我希望在警隊裡還是以工作為主。因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他每天過來我們才沒有攔著,但是也不希望因此而影響到工作。尤其是現在正是接了案子,正忙的時候。」蔣越誠語氣並沒有多少起伏,說的很平淡,可衛沐然還是特別羞愧。

  「隊長,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以後不會了。」衛沐然說道,也不敢看蔣越誠的臉,就轉身衝進了辦公室,直接抓著齊佑宣就往外走。

  齊佑宣被她拎著領帶,感覺就像是溜小狗似的,特別無語。

  「沐沐……」齊佑宣被她拽著,在後頭叫。

  「你別鬧了行不行啊?」衛沐然把他拉到角落裡,「我告訴你,不許再來搗亂了,我最近很忙,今天才發生了一件大案子,真的沒空陪你玩。」

  齊佑宣張嘴,想說自己沒有在玩,誰知衛沐然直接轉頭走了,都沒給他機會說話。

  齊佑宣眯著眼睛,看著衛沐然匆匆跑回辦公室的背影。

  案子?

  ……

  「蔣隊,死者的身份確認了。」楊少展將死者的資料交給蔣越誠,「死者名叫鄭文濤,72歲,家住南城區向陽路52號。有一兒兩女,還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兩個外孫女,都不跟他住在一起。家裡只有他跟他老伴兒住。一周前失蹤,派出所就接到報案了,但是一直沒找到。我已經通知了他的家人過來認領。」

  蔣越誠點點頭,說道:「加棟,你去看看白法醫那裡,出來結果沒有。

  「蔣隊直接給我打個電話就是。」白沫還穿著白大褂,淡笑著走進來,手中還拿著一份文件。

  「結果出來了?」蔣越誠神情一凜。

  白沫點點頭,將文件交給他,「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昨晚的11點到12點之間,死前曾長時間遭受虐待。他的胃裡並沒有太多的食物,說明之前有一段時間都沒有進食。身上有鞭傷和擦傷。有一些鞭傷是昨天才留下的。致命傷就是胸口的那幾刀。他的胸口總共被捅了六刀,刀口雜亂,說明是被對方慌亂之下捅的,前兩刀捅的稍偏,並沒有一擊致命,致命傷是在第三刀上,後來的三刀,可能是兇手太過慌亂,不知道死者死沒死,所以連續補了三刀。」

  「這種死法,他死前一定很痛苦。」衛沐然皺眉道。

  72歲的老人,多大的仇要讓他受這麼大的折磨。

  「沐然,我想現在是在辦案,咱們還是公事公辦的好,你讓我把話說完怎麼樣?你的同情心可以等下班以後再用。」白沫帶著被人打斷的不悅,以特別專業的語氣說,反襯的衛沐然很不專業,帶著私人感情辦案似的。

  「呵呵,沐然也是剛畢業進來還沒幾個月,大家都有這種時候。」趙一揚打圓場,「白法醫你繼續。」

  白沫只對著衛沐然似是失望的搖搖頭,才看了眼蔣越誠,見他並沒多大的反應,這才說:「死者身上除了這些傷口,並沒有掙扎的痕跡。因為那場暴雨,他身上可能有的很多線索都被衝掉,我已經拿著他的衣物去化驗了,希望能有所發現。」

  白沫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老頭子!老頭子啊!」

  眾人出去,就見一個老太太被兩個女人扶著,一副隨時都要哭暈了的架勢。

  見蔣越誠他們出來,立即甩開兩個女兒的手,抓住他,「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抓住兇手,為我老伴兒報仇啊!警察同志!」

  衛沐然去泡了茶,回來好不容易看老太太的情緒已經穩定點兒了,只是還在哭。

  「我們現在有些問題要問您,請您儘可能的詳細的告訴我們,這樣才能幫助我們找到兇手。」蔣越誠說道。

  老太太點頭,一邊哭著說:「你們問,我知道的肯定都說出來。」

  「鄭老先生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就一周前,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周前的今天。」老太太哭道,「他一直都是早晨去早市的,我們家的菜都是他買,可誰知道那天早晨他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我肯定不讓他出門的。」

  「最近鄭老先生有沒有表現異常的樣子?」蔣越誠問。

  「沒有。」老太太搖頭,有些茫然,「就跟以前一樣。」

  「那鄭老先生有沒有跟人結怨過?」蔣越誠又問。

  「沒有。」老太太頓了頓,似乎是有些茫然,「我家老頭子脾氣最好了,平時連口角都不與人發生,哪會結這種要人命的怨。」

  蔣越誠又問了些問題,也沒問出什麼,知道邢加棟過來,在蔣越誠的耳邊說了什麼。

  蔣越誠目光一凝,便又看向老太太,「暫時沒什麼問題了,如果有問題,我們會再去找您。」

  「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能把我老頭子領走?」老太太哭著問。

  「得等案子結束,死者身上可能還會有我們沒有發現的線索。」蔣越誠說道。

  「你們……你們是不是要把他剖了?」老太太一想到那畫面,哭的又凶了,「他都死得那麼痛苦了,死後還不得安生,連個全屍都不能有。」

  「抱歉,我們會儘量保證屍體的完整。但是這跟找到兇手比起來,我相信您更想要我們儘快找到兇手。」蔣越誠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安慰。

  「是啊,媽,不管怎麼說,還是找到殺人兇手最重要,不然爸的身體就是再完整,他走的也不甘心。」女兒在旁邊安慰道。

  老太太也不再堅持,哭嚎著被扶著走了。

  「死者的孫女在哪所大學?」蔣越誠問。

  邢加棟正要回答,卻見齊佑宣竟然又進來了。

  「你怎麼又來了?」邢加棟脾氣有點兒急,現在見齊佑宣又回來搗亂,面上便不掩飾的不高興,「我們現在有案子,沒時間陪你鬧。」

  之前那是沒什麼大事兒,又看著衛沐然的面子,齊佑宣過來就過來吧,就把他當成同事家屬看了。

  可這時候他還過來,就有點兒不分輕重了。連帶著,邢加棟對衛沐然也有點兒意見,挺不高興的看了衛沐然一眼。

  張明趕緊走過去,拽著他說:「這次我們是真有大案,大家都著急上火呢。剛才加棟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裡去,你不是挺忙的嗎?也別成天往這邊兒跑了。」

  衛沐然覺得尷尬極了,硬著頭皮走過來,臉上火辣辣的燒,正要說話,後頭局長竟然走了進來。

  「喲,都堵在門口乾什麼?」局長看了眼張明和衛沐然,表情特別和藹,再看看齊佑宣,表情更和藹了。

  「來,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齊佑宣,我特地請來協助大家辦案的。」局長說道,「今天的案子我聽說了,正巧我這位世侄有空,我也就拉下了自己這張老臉,請他過來幫忙。」

  「局長,我們辦案,找外人進來不好吧。」邢加棟皺眉,明顯排斥。

  「呵呵,說齊佑宣的名字,你們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一年前的淮城大案,你們總知道吧。」局長看著齊佑宣,「賢侄啊,還是這麼低調哈?」

  「一直這麼低調來著。」齊佑宣笑的特別溫潤,可看他笑的那樣兒就覺得手癢。

  「一年前淮城大案,據說是有一個專家幫忙,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且不是現在國內外已經有名的專家。局長,難道是——」趙一揚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齊佑宣。

  這麼年輕的人,今年也就二十幾吧,跟他們差不多年紀。

  「我就是來幫忙的,低調,低調啊,也別跟別人說了,出名什麼的,壓力太大。」齊佑宣「呵呵」的笑了兩聲,「其實前兩天我一直來報案,就是為了考驗你們的查案能力來著。」

  臥槽!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此時,辦公室諸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如此咆哮。

  你要麼來說手機丟了,要麼來說錢包丟了,這特麼能檢查出什麼查案能力來?

  偏偏還說的這麼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樣,真特麼不要臉!

  「好了,越誠,你把案子跟佑宣說一遍。」局長說道,便自己走了。

  蔣越誠微微皺眉,張明便將他們現在已知的線索說了,末了,還忍不住加了句,「你不夠意思啊,淮城那麼大的案子是你解決的,竟然都不跟我說。」

  「連沐沐都不知道呢,你不平什麼?」齊佑宣白了他一眼。

  就這麼親密的把衛沐然的小名叫了出來,讓人紛紛側目。

  衛沐然紅著臉,腦袋轟轟的響。

  從小到大,就只有他會叫自己沐沐,不過這會兒是工作呢,他亂叫什麼!

  蔣越誠目光在齊佑宣的臉上迅速掃過,說道:「剛才鑑定科出來結果,死者的血液樣本里,含有死者孫女鄭曉蕊的血。」

  邢加棟聞言,連忙說,「鄭曉蕊,今年19歲,去年考上了交大的美術系,雖然是B市本地人,卻一直住校,只有周末才會回家。」

  「沐然,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交大。」蔣越誠說道,提都沒提齊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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