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想過來跟你一起守歲
齊承悅想想，可能是因為血濃於水的緣故？
「他平時在公司表現不錯，能力確實強，對他這個人我也比較欣賞。至於私底下，我跟他又沒來往，也沒有矛盾，談什麼喜不喜歡？」齊承之雙腿交迭，端起茶杯悠閒自在的啜了一口。
齊仲勛聽到齊承之的評價，沒想到他對簡逸評價那麼高，齊承之欣賞的人可不多。
「他是你公司的員工，你對他有一定了解，這麼說，你真覺得他不錯？」齊仲勛期待地問，身體也不禁往前傾了一下。
齊承之慢悠悠的啜了口茶，深邃的黑眸看了齊仲勛一眼，點頭道：「是不錯。」
齊承悅在一旁得意的眉飛色舞，「爸，我就說我看上的男人，沒問題的！」
「行，那你跟簡逸商量商量，看他父母什麼時候有空，敲定一個時間，就在王朝談談結婚的事情。不能讓人家父母覺得咱們對他們不重視。」齊仲勛說道。
「還商量什麼，就按你們的時間來，他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隨便請個假就可以了，又不是像你們這樣日程排得很滿，不能輕易取消的。」齊承悅不在乎的說。
「剛才你大哥說的話，你都忘了？」齊仲勛瞪了眼齊承悅，「這話當著我們的面說說就算了，在簡逸父母面前，把你這副態度收起來！你要是看不起他們，趁早也別和簡逸在一起！尤其是你這副不屑的態度要是讓簡逸看到，你讓人家怎麼想！」
「知道了。」齊承悅沉下臉，撅著嘴說。
……
……
簡逸開著車往家走，路過一家保健品店，突然轉了方向，把車停在路邊，沒多久便從那家保健品店走出來，提了四大包東西，放到車后座上。
餃子包好了，俞倩英正在拾餃子，打發宋羽去洗手，聽到門鈴聲，便揚聲吩咐：「宋羽，去開門。」
宋羽應了一聲，便走到門前，打開門見簡逸提了大包小包的站在面前，二話不說就想要關門。
簡逸忙用肩膀頂著門不讓她關，「宋宋，難道以後老死不相見了，連朋友都做不成？我這次來，就是想來看看叔叔阿姨。」
「誰來了？」俞倩英正端著包好的餃子準備放到廚房，廚房就在大門旁邊，俞倩英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簡逸在門外。
「阿姨，我正要回家，路上順便來看看。」簡逸目光越過宋羽，看向俞倩英。
「別在門扣杵著了，快進來。」俞倩英跑進廚房把餃子放下，又立即跑了出來，「宋羽你讓簡逸進來啊，堵在門口算怎麼回事？」
「不用了，我正要走，只是過來送些東西。」簡逸把買來的保健品都放進門口。
俞倩英看了，「嘖」了一聲，「你這孩子，怎麼老買這麼貴的東西！」
「也不是多貴的東西。」簡逸說道，「那我走了。」
「這麼遠來了，進來坐坐啊！」俞倩英把宋羽擠開，要把簡逸請進來。
「不了，我也早些回去陪陪我爸媽。」簡逸笑笑。
「也對，大過年的，是該早些回去，那我就不留你了。」俞倩英說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了，你等等。」
她小跑進廚房，又拿了兩包東西出來，「你把這兩樣帶回家，一盒是人家送的鐵觀音，一盒是陶瓷刀，陶瓷刀雖然不實用，但是勝在精緻，放在外面擺著也好看。」
「阿姨，這……」簡逸要推辭，俞倩英一瞪眼，「你能送我東西，還不許我送你東西？再說這兩樣是送你爸媽的，跟你沒關係。」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簡逸笑著把禮物收下。
「宋羽，你去送送簡逸。」俞倩英推了推她。
宋羽不情願的抿起唇，在俞倩英堅持的目光下，才不得不出了門。
走到單元門口，宋羽就沒再出去，冷淡的說了聲：「你慢走。」便轉身要上樓。
可剛剛轉身，胳膊就被他從身後拉住，把他又扯了回去。
「宋宋，有時候我想，你是因為還愛著我，所以現在才特別恨我。如果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何必要這樣對我？」
宋羽甩開他的手，有些好笑的嗤了一聲，「你覺得我現在的表現，是在恨你，而不是只是一種冷淡嗎？」
簡逸抿緊了唇，溫熱的呼吸形成了一道白煙從他的鼻中吐出。
「你跟齊承之在一起了？他今天跟家裡人說，他有女朋友了。」簡逸聲音緊繃，盯著宋羽的臉。
她的臉還是那麼美好，可是現在看著他的目光再也沒有曾經熟悉的溫暖，冷淡的像看陌生人，甚至還帶著一絲他並不願意承認的嫌惡。
簡逸的話，讓宋羽神情微動，齊承之他這麼說的？
一股暖流湧進心田，想到那個男人就那樣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雖然她有忐忑，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齊家和她父母，可是這樣被他承認著的感覺，還是特別的好。
原本冷淡的表情變得柔和，宋羽的眉眼唇角明明未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所以簡逸也沒看出來。
「齊承之先前只是跟你玩玩的，他沒打算跟你認真，現在他連女朋友都有了，甚至直接跟家裡人承認，你應該明白了吧！」簡逸目光抓緊了她，「難道你忘了，你家裡一破產，齊家就跟你解除了婚約？」
「他們那樣的家族，認錢不認人，他們不可能接受你的。」簡逸有些煩躁，宋羽一直是他記憶中最美好的一塊，他不甘心這份美好被齊承之玷污。
甚至，除了他之外，他看不得宋羽跟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
「齊承之一面纏著你，可另一方面又去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你不要被他騙了。」簡逸抓住她的胳膊，看宋羽一臉的漠然，好像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便更加著急，「難道還等著到時候看到他娶了別人，你才相信？」
「宋羽，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宋羽覺得這話誰說都不如簡逸來的虛偽，她甩開他的胳膊，冷淡的笑笑，「恭喜你成功進入齊家。」
從簡逸的話里，她如何聽不出來，他已經被帶進齊家，見過齊家的那些人了。
這一句話，讓簡逸白了臉，再沒有勇氣去抓她。
宋羽嘲諷的一笑，轉身便上樓，仍聽到簡逸在身後說：「宋宋，我真的是為你好，我不會害你！」
宋羽腳步停都沒停一下，回到家，正在廚房忙活，準備年夜飯的俞倩英從廚房裡走出來，「把簡逸送走了？」
「嗯。」宋羽面無表情的點頭。
「簡逸那孩子……」俞倩英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你倆不能在一起是沒緣分，你也不要這樣就恨上他。一直以來，人家也幫了咱們不少忙，當不成戀人也能當朋友。人家今天特地來上門，還帶著東西，你看你那張臉耷拉的。簡逸過去的好，你還能都忘了？」
「如果是人品有問題，還是不要當朋友的好。」宋羽輕聲說了句。
「什麼？」外面開始熱鬧起來的鞭炮聲，讓俞倩英沒有聽清宋羽的話。
「沒什麼。」宋羽搖搖頭，便走開了。
……
……
晚上，宋家人吃完了年夜飯，便聚在電視機前看春晚。
自從宋家破產，他們過年就冷清了許多。
俞家怕宋家來找自己要錢，索性直接跟俞倩英劃清了關係。
所以，宋家破產了幾年，俞倩英也有幾年沒有回過娘家，跟娘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都斷了往來。
外面鞭炮聲和煙花聲混合著，不停地響，尤其是連成串的鞭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噼里啪啦」的響起來，嚇人一跳，也沒過了電視機的聲音，一點聲都聽不到，因此俞倩英把電視機的聲音也開得特別大。
宋羽拿著手機跟阮丹晨邊看春晚邊聊天，正聊著，一個來電插了進來。
看到齊承之的名字，宋羽眼角偷偷地窺了旁邊的俞倩英一眼，發現她的注意力都在正播出的小品上，便拿著手機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將手機接了起來。
一手堵著耳朵，一手拿著手機，還未說話，就聽到齊承之那讓她聽了越來越覺得有安全感的聲音，「我在你家樓下。」
今天上午才來過了，怎麼又來了？
宋羽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知道除了馬上下去，跟他說別的也沒用，宋羽說了聲「我馬上下去」，就披上一件羽絨服，拿上手機和鑰匙偷偷出了門。
她下了樓，並沒有看到齊承之的攬勝，反倒是好多人在放鞭炮，估計是把地方都占了，齊承之也進不來。
她便往外走，在最外頭那一棟樓的旁邊看到了齊承之的那輛攬勝。
齊承之穿著深藍色的呢子大衣，難得裡面沒有穿襯衣，而是穿了一件V領的黑白條紋毛衣。穿著卡其色長褲的腿又直又長的的交迭，斜倚在車後門上。
帶著皮手套的手長指夾著香菸，在那兒靜靜地，吐出淡淡的煙霧，很快就被寒風吹散。
宋羽的腳步也放緩了，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
他和簡逸那麼不同，自骨子裡就透著旁人誰也模仿不來的氣場。
不知道什麼時候，像這樣只要遠遠地看到他，她就特別平靜，可是離得他近了，她又特別緊張。
她從來不知道，會有男人靜靜抽菸的樣子都能美好的不行。
察覺到她的靠近，齊承之朝她看過來，目光里漾著溫柔。
被他看得胃不小心絞了一下，心跳止不住的加快。
站到他面前，齊承之也站直了身子，身形頓時拔長，似乎把風也為她擋去了不少。
她微微抬頭，目光卻只看到他的下巴，直到現在，也不太敢真的直視他。
「你怎麼不在車裡等著？」她輕聲問，只站了一會兒，白皙的臉頰就被吹紅了，頭髮也被風吹得亂飛。
宋羽有些挫敗的想，早知道下來之前應該把頭髮紮起來的，都怪自己走的太急。
她只是這麼想著，卻沒有想到，當一個女人開始在一個男人面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那就是開始在乎他，把他放在心裡了。
齊承之戴著皮手套的手幫她撫順頭髮，穿梭間，她還能聞到手套上的皮子味。
他打開後車門，「先上車吧。」
宋羽奇怪，這次怎麼讓她坐後面了。
正疑惑著坐進去，對面的車門也打開了，齊承之也跟著坐了進來。
車裡空間窄，又開著燈，不像外面那樣暗，宋羽頓時壓力倍增，窘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齊承之身上夾雜著寒風的清冽香味襲過來，宋羽剛才還被凍僵的臉就開始發燙。
「你怎麼現在過來了，不在家裡守歲？」
齊承之一根根的將手套從手上抽下來，露出他乾淨而分明的手，「我想過來跟你一起守歲。」
他把手套丟到一邊，便伸手來握住宋羽冰冷的手，把她的雙手夾在掌心間，以自己的溫度來暖和她。
沒多久，宋羽原本僵掉的手指就舒服了許多。
本應在齊家守歲的男人，卻丟下一整個家族，跑出來跟她一起守歲。
對於春節來說，守歲有多重要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這是跟家人在一起做的事情，他卻來找了她……
宋羽心跳還在繼續加快，一直不敢看他的人突然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風華清靡的臉，卻正好撞進他深邃專注的目光。
她剛才低頭看他白皙乾淨的手時，他就一直這樣專注的看著她。
宋羽心跳漏了一拍，羞赧的臉微紅，「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等一下。」齊承之聲音低潤，把他的手套拿過來，給她戴上。
他的手大，手套戴在她手上，指尖處都是空的，空出了約一個指節的長度。
手套里，還存著衛子戚手的溫度。
戴著他的手套，宋羽一路小跑著進了樓道。
在家門口，她把手套摘下來，塞進羽絨服的口袋裡。
一進門，就看到俞倩英在廚房煮餃子，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便轉頭見宋羽從外面走進來，她奇怪的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樓下看人放煙花呢。」宋羽沒脫羽絨服，直接走進廚房，「我來煮吧，你去跟爸看春晚。」
「不用，我都開始煮了，你去看吧。」俞倩英怕餃子沉底黏鍋，時不時的攪攪水。
宋羽乾脆拿過勺子，把她往外推，「我對春晚不是很有興趣，你去看吧，等過了12點來吃餃子。」
「好好好，你別推。」俞倩英笑著搖搖頭，回了客廳。
宋羽拿出一個較大的保鮮盒，又拿出一個只有掌心大小的，往裡倒了點兒醋，扣緊了蓋子。
把煮熟的餃子盛進大保鮮盒裡，拿了兩雙筷子便又抱著出了門。
宋羽重新坐進車裡，齊承之看到她帶著熱乎乎的餃子過來，怪不得她那「去去就回」去了那麼長時間。
「等一下。」宋羽說著，傾身湊到前面，把收音機打開，也不用調頻，現在隨便什麼頻道都是轉的春晚。
宋羽坐回來，收音機里傳來主持人喜氣洋洋的倒數聲。
等最後鐘聲響起，宋羽正好也把保鮮盒打開。
「你親手包的？」齊承之接過筷子，夾起一顆餃子。
「我媽拌的餡兒，然後我們一起包的。」宋羽夾起一顆，不好意思的笑，「像這種兩邊耳朵特別大的，就是我包的。」
齊承之默默地放下原本的那顆白胖的餃子，直接把宋羽的那顆夾了過來，蘸了醋吃了。
車外，煙火升到空中綻放出的光芒映了進來，打在齊承之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朦朧。
兩人擠在車裡吃著熱騰騰的餃子，伴隨著收音機里傳來的節目聲，卻顯得格外的溫馨。
他也不怕燙，蘸著醋一口一個，卻一點兒都不顯得粗魯，依舊能吃的優雅好看。
……
……
俞倩英聽到新年倒數的鐘聲都響完了，也沒見宋羽端餃子過來，便叫了聲：「宋羽，餃子好了沒？」
可等了一分多鐘都沒等來宋羽的回應，俞倩英邊站起來邊自言自語：「這孩子。」
走到廚房，哪還有宋羽的影子，先前那鍋餃子不知所蹤，其餘的餃子都還是生的，原封不動的擺在原來的位置。
「這丫頭，說煮餃子結果煮到哪兒去了！」俞倩英念叨著，重新燒開水煮餃子。
……
……
兩人吃完餃子，正好春晚也結束了。
齊承之把空掉的保鮮盒放到副駕駛座上，又把收音機關掉。
原本因為熱熱鬧鬧的節目而緩解的曖昧，此時又重新回溫。
在齊承之坐回來的時候，正好一枚煙花在空中炸開，絢爛的光芒照了進來，印在宋羽的臉上，勾勒出她精緻秀氣的五官。
「那個……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宋羽被他看得心慌，就要轉身走，衛子戚握住她的胳膊，順勢便扯進了懷裡。
「還沒跟你說，春節快樂。」他低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傳進來，雙唇擦著她的耳朵，沿著她耳朵的線條向下蹭到了耳垂。
溫熱的氣撒在她的耳朵和頸子上，宋羽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心跳的失了序。
「春——唔……」後面三個字沒來得及出口，唇已經被他堵上。
他雙手緊緊地扣著她的後背，右手向下滑，突然將她一托，便讓她滑著躺到了皮椅上。分著她的蹆便擠進了中間，壓上她用力的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