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653章 夫人,我們再要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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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裡她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渾身上下都冰冷無比。

  甚至能感覺到身體裡的血液在逐漸流失,渾身上下都透著涼意,仿佛就要凍死在那場風雪裡。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又忽然記起了很多事情。

  五年前那倉皇畏懼的一夜,依稀記清了對方的容貌,當初那樣模糊的畫面和臉孔,如今終於和封宴廷的臉重合在一起。

  還有許多許多年前,有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牽著她,在家門口見到了另外一個中年女人。

  她張了張唇,喚了一聲姨。

  陸典典不確定那時的自己多大,只記得媽媽的手很溫暖,牽著她走過了雪地,一直回到他們曾經住過的屋子裡。

  那棟已經十幾年不曾回去過的老屋。

  好像母親在等她……

  陸典典下意識沿著雪地朝那邊走,只覺得身體無比放鬆。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到了媽媽懷裡,應該就不會冷了吧……

  可忽然間,耳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喊聲。

  「夫人?夫人!」

  她的步伐驀地僵住,下意識去思考。

  這是誰的聲音?

  很耳熟。

  「典典,醒過來。」

  「別睡,快醒過來……」

  這是誰在叫她?為什麼聽起來這麼擔心?

  好像燒灼一般的疼,好像如果她真的不醒過來,他會痛苦到活不下去。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

  只微微遲疑了一瞬間,便跟母親揮揮手,說先不過去找她了。

  再然後,努力的睜開了眼。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封夫人醒了,太好了 !」

  周圍儘是一些雜亂的聲音,隱約還有一道很找打的音插了進去,「我就說肯定會醒,都著什麼急。」

  「讓你閉嘴,少說兩句對大家都好!瞪什麼瞪,沒看BOSS都快殺人了。」

  很快,嘈雜的人都被清理了出去。

  陸典典只看見旁邊有一道高大的身軀,那張俊臉正定定看著自己。

  只可惜頭頂的光過於刺眼,她看的不是很真切。

  過了好一會,男人便讓開了位置,擠進來一張滿是笑容的臉。

  「封夫人醒了就好,我是白石,你現在在附屬二院裡。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掀了掀唇,還是想看清男人剛剛的表情。

  可對方問的著急,便終於還是先回答了一句,「頭暈。」

  「頭暈是正常的,暫時先躺著,恢復氣血也需要些時間。眼前還發黑嗎?手腳有沒有麻?」

  陸典典輕輕搖頭,「沒有。」

  「那我這樣按你的手是什麼感覺?」

  「疼。」

  她艱難吐出這個字,腦子裡嗡嗡嗡的,「你這麼按能不疼麼。」

  態度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可白石卻放心的笑了出來,「能感覺到疼就好,看各項數據也很正常,恭喜恭喜,封夫人現在可以確切的說是救活過來了。」

  旁邊的幾名醫護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而陸典典實在很難感受到這些喜悅。

  她頭暈乎乎的,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季度飢餓的狀態,讓人無比煩躁。

  而白石重新交代了幾句之後,終於走了出去。

  「封先生您在這陪陪封夫人,有事情及時按鈴。」

  「嗯。」

  又是一聲漠然冰冷的音。

  陸典典揚起眉眼看過去,這次終於能看清男人的表情。

  也不知剛剛是不是看錯了,此時的封宴廷面容清冷乾淨,英俊的面龐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甚至看不出他的變化。

  只是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他終於拉過椅子重新坐在她身邊。

  厚實的手掌握住她的,輕輕將之包裹住。

  那動作格外輕柔,像是生怕碰壞了她似的。

  「夫人,這樣盯著我看做什麼?」

  陸典典輕笑了一聲,杏眸卻還直勾勾凝著他的。

  隔了些許距離,才終於伸出手指去碰了碰他的掌心,嗓音溫溫柔柔的,「我剛剛好像看見你哭了。」

  封宴廷面色微變,立刻否認,「沒有。」

  「你看錯了。」

  他強調了一遍。

  陸典典一時間有些詫然。

  皺著秀氣的眉頭想了想,半晌之後才緩緩點頭,「也是。可能我只是做夢夢見的。封宴廷,我睡了多久啊。」

  她的記憶就停留在被砸暈的那一刻,此時猛地想了起來,又有些心驚膽戰,「寶寶呢?寶寶沒事吧。」

  記得當時封宴廷已經趕到了。

  而且龍琦一早也沒想過傷害寶寶,小糰子應該是安全的。

  男人微微眯了眯眸,壓低了嗓音,卻是從喉嚨里溢出了一抹輕笑,「睡了三十多個小時,現在醒來了就好。寶寶沒事,封婉要的是你,不會傷害寶寶。」

  陸典典「恩阿」了一聲,「那就好,看見封婉帶著人衝過來的時候,我是真怕她會對寶寶下手,畢竟寶寶的血也可以救她。」

  「不會的。」 男人語氣格外沉靜,「寶寶還小,抽乾了也救不了她。這是其一,其二是……她姓封。」

  雖然是在外面長大了之後才接回來的。

  但卻在封家的老宅里生活了這麼多年。

  封家的家規和代代相傳的家族責任感,會在不知不覺中浸入到她身體裡。

  她自己不會,更不會允許其他人傷害封家下一代的繼承人。

  封宴廷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手術沒成功,她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昏迷著。應該是病發了,很難醒過來。」

  「病發」這個詞,陸典典還是第一次聽到。

  她其實不太理解封家人的病情是怎麼回事。

  「我看過北堂衣昇的資料,說是遺傳基因,但是只有女性會病發……病發是情況是什麼樣的?會死嗎?還是說慢性疾病。現在的科學也沒有任何辦法麼?」

  「會生不如死。」

  封宴廷只簡單的說了這幾個字,但已足夠叫人心驚。

  陸典典一下子語塞。

  她靜靜看著面前的男人,忽然想到了什麼。

  「既然能代代遺傳,證明其實男性也是攜帶者。以現在的醫療手段,可以以此提取基因進行研究,也許可以在胎兒時期做出補救措施。斷了攜帶基因,下一代也許就不會有了。」

  說完才發現男人正靜靜凝著她。

  陸典典有些詫然,「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對。這正是他們現在在研究的方向……夫人,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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