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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也是一樣,但不同的是,這是李好好的污染區域。

  就這麼八個女孩去廚房?

  不,她決不允許李好好輕而易舉地走向自己的命運。

  哪怕這一切早已以另一種形式發生,哪怕是死這種微弱的抗爭,她也要讓事情變得有所不同。

  但思維已經被侵蝕了很多,她居然已經開始為吃人找藉口,養殖中心嘛,人是養殖的,養殖的就是家畜,殺家畜不也是為了滿足人的需求麼?

  可那海報是什麼呢?吃掉家畜之前還要猥褻把玩欣賞縱慾之後再吃掉嗎?這不正常,她無論如何沒辦法說服自己,她從回收站的設立中體味到一種扭曲的享樂。

  她不要被李好好吃掉,絕不認同這種詭異的正常,李好好在想什麼呢?自己把自己當做食物還很理所應當嗎?

  可污染物之間,除了同化對方就是被對方同化,她那麼弱小,在這麼大的稻苗城中,自己算什麼呢?她也只有隻剩兩顆子彈的□□和一把軍刺。

  她可以攪亂這種不正常。

  她轉頭去回收站,車廂里果然又空無一人。

  坐在火車上,有透明的人推著她,她就拽著吊環站著,過了很久,等到了火車發車。

  到達最開始的那片走廊,一切像是被按了個重新開始的開關,她再次撬開閘門走了出去,這次她索性把閘門拆了下來,拖拽著,站在了海報前面。

  狂舞之夜,盛大開幕

  諸位饕客,盡情享用

  回過頭,半透明的玻璃透出外面的風景,她把閘門當做鐵扇,狠狠地揮了出去。

  喀拉——玻璃飛濺,何染助跑跳了出去。

  跳出去的一瞬間,高樓變得扭曲,四周變得粘稠,好像被裹在咀嚼過多次的泡泡糖里,何染奮力拔出軍刺,朝著四周胡亂地揮砍。

  但很快就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趴在走廊中,四肢酸痛,補給員在她背上,仍然沒有醒來。

  她想要站起來再尋找一下,卻被牆上的海報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個李好好,赤著身子閉著眼,被紅酒潑遍了全身,珠寶散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個個傷口。她撕下海報卷了卷,下面一張,是穿著水手服的李好好被捆在課桌上,臉上有掌摑過的痕跡。

  何染沒有再撕,低頭看安全出口,安全出口被踢碎了,她去看那個死胡同。

  是一面牆,牆上用血和碎肉屑寫著:

  你要去哪裡??

  下面逐漸浮現出一行血字:我在找你

  走廊里,開始出現腳步聲。

  是硬底皮鞋敲在地上的聲音,何染回過頭,卻發現空無一人。

  但軍人的條件反射讓她立即貓下腰,呼啦——一道風聲從頭頂刮過,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是一把斬骨刀。

  斬骨刀鑲嵌在牆裡,一個戴著廚師帽的男人也出現,一隻手把斬骨刀從牆中拔出來,朝何染橫砍,颳起呼呼的風聲。

  何染拔槍對著男人的腦袋開槍,但這個男人的腦袋像是主廚,夾住了子彈,子彈從眉心掉落出來,噹啷一聲。

  何染很快拔出軍刺,估算自己的力量沒辦法和這個男人正面對抗,左右閃躲,尋找機會。

  男人大開大合,粗大的斬骨刀朝著她的腦袋揮砍,沒有一點遲滯。

  但何染還是殺了他,刺穿男人的喉嚨時,她意識到哪裡不太對,摸了摸後背,鎖鏈抽過的傷口還在,她的疲憊和傷勢愈發嚴重。

  退出彈夾看了一眼,只剩下一顆子彈,軍刺也破了很多口子,就在崩斷的邊緣。

  這種狀態下,她沒辦法直面主廚,或者直面誰。

  走向鐵閘門,這一次她打算直接拆,但這次她意識到鐵閘門是焊死在水泥中的,上一次那麼輕而易舉似乎只是看在鐵閘生鏽的面子上。

  但她還是撬開了一條縫,鑽了進去。

  火車來了,破舊斑駁,車窗碎裂,車門打開,駕駛位趴著一個穿著和向晨曦的制服差不多的男人,臉完全碎裂了,腦漿飛濺在車前窗。

  她站在車門往裡看,看見座位上堆滿了屍體,腸子在地上流動。

  這裡是一些少女的屍體,她輕輕抬起最近的一張臉看,看見李好好的臉扭曲著,血從後腦勺流滿她手心,還是溫熱的。

  放回原位,再去看另一張趴在前座的臉,也是李好好。

  車廂里的屍體讓她判斷不出死因,是刺傷還是爆炸還是槍傷?她慢慢看著,火車忽然開動了。

  她沉默地走在屍體中間,抓住了一個吊環,在火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從車窗跳了下去。

  在黑暗中貼著牆摸著,終於摸到了一扇門,門很輕易就被推開了,裡面果然也布滿了李好好的屍體。

  順著這條路可以回到養殖中心。

  但是略有差異,她中途也差一點走岔了道。

  回到養殖中心,所有的門都打開了,裡面空無一人。

  從養殖中心摁了電梯到樓頂。

  還沒走上樓頂,就嗅到了烤肉的氣味,即便何染食欲不振很久,聞到了這股氣味,竟然有一種想要撲上去找到食物吃的衝動。

  草坪上躺滿了賓客的屍體,花朵,餐椅,桌布,猶如垃圾一樣被扔得到處都是。

  烤架上,執政官躺在那裡,皮肉吱吱冒油。

  何染不想看離自己最近的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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