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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怎麼想?」

  陳幼安不假思索道「成人之美,這戶部侍郎雖然脾氣又臭又倔,但骨子裡還是為國為民的好官,想必此事過後,也會收斂許多」

  鍾離輕點頭道「安安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二人相視一笑。

  因陳幼安身體不適,鍾離特讓人將奏摺給搬進寢宮批改。

  「你不用那麼擔心我身子,我喝幾副藥就好」陳幼安從床上爬起,給自己披了件衣裳,咳了幾聲。

  鍾離不為所動「我的輔相病了,我怎麼能不擔心?」

  陳幼安自知自己是說不過鍾離的,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了鍾離身旁。

  「好好休息,坐在我身邊幹什麼」鍾離道。

  「躺著累的慌,還不如靠靠你」陳幼安靠在鍾離身上。

  安安生病時倒黏人的多。鍾離想著,也不阻攔陳幼安的舉動。

  靠在鍾離身上,迷迷糊糊中,陳幼安打了個盹。夢見了許多,有少年時打戰,有結識好友,有暢飲酒,可到了最後,夢見的卻是鍾離。

  那年雪季,她就是那樣,凍紅了鼻尖,雙手靠在牆上。懵懂呆愣,瞧著自己許久。

  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情愫就扎了根。往後十年之久,都有這樣一個姑娘,時不時在牆頭看著自己。

  「安安,該吃藥了」

  鍾離改完了奏摺,手往後拍了拍陳幼安的背。

  「唔?」陳幼安輕應了聲,用頭蹭了蹭鍾離的後背,輕嘆道「真好啊」

  真好啊,是你啊。

  睡醒用完藥後,陳幼安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阿離,出門走走麼?」

  鍾離應道「好」

  二人不喜歡被人干擾打攪,偌大的皇宮也就沒多少閒人在。並肩同游時,陳幼安率先說到「我先前做了個夢」

  「安安夢見了什麼」

  陳幼安仰頭,已經快是黃昏,霞光緋紅,遠處一望,還有些夜晚的藍。

  「夢見了許多」陳幼安道「夢見了剛入兵營時,總是惶惶不安,陌生的環境總讓我有些恐懼」

  陳幼安是笑著說道的。是的,不管怎麼樣,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我那時候哭過不少次,也很莫名其妙吧,什麼也沒發生,就是眼淚啊,怎麼也控制不住,怕,是真的怕啊。我怕死,想求活。怕這大漠會吃人,更怕自己不再是自己」

  鍾離沉默著,只是拉著陳幼安的手又攥緊了幾分。

  「我到現在還記得,有一次哭的時候,給同營的人發現了」陳幼安笑出聲「就是陸濟,我還是很感謝她的,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沒辦法那麼快適應大漠的生活」

  「安安很少和我講過去呢」鍾離道「聽你這樣誇她,我倒是有些酸了」

  「噗,若是讓人知道了大晉女帝是個醋罈子,可就麻煩了」陳幼安道。

  「豈不是正好,醋罈子配哭包」鍾離揶揄道。

  鍾離本就是打趣,倒沒想到陳幼安會細想下去「這倒像是話本里的故事」

  「京城最近不是又在流行話本嘛,我先前讓人帶了幾本,都是講我們的」鍾離道。

  「這還真是....」陳幼安想起從前的事情來「我記得最開始的話本,是說我們不對盤的」

  「安安是說那一次?」鍾離想了會,像是想到了什麼憋笑道。

  「嗯,那時候我入宮,府中老管家千般叮嚀萬般囑咐,生怕我招惹到你」

  「若我說,最開始的話本,是我傳出去的,安安相信嘛?」鍾離眨巴著眼,乖巧的很。

  瞧著陳幼安一臉迷惑,鍾離繼續說道「那時候不知道你和父皇私下訂好的計劃,只以為你和父皇不對盤,以為他要找你麻煩,與其讓他來找麻煩,倒不如讓我來」

  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但是說起來,鍾離還是有些心虛。

  「那你當時摘下我面具....」陳幼安問道「摘下面具也是為了惹惱我?」

  鍾離搖了搖頭「我那時候聽大家說你戴著面具是因為臉在打戰的時候傷著了,想著看看到底成了什麼模樣,沒想到....」

  陳幼安接道「只是沒想到,我的臉一點事也沒有」

  「嗯」鍾離道「不僅沒事,還出落的,很好」

  正是春季,皇宮中的桃花開的正璀璨,一朵接著一朵,在晚霞中,頗有韻味。

  陳幼安靠在鍾離肩膀上,環抱著鍾離道「下午打盹的時候,我夢見你了」

  「嗯?安安夢見我什麼了」鍾離頭抵靠著陳幼安,神色溫柔。

  「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我在院裡練武,你在牆頭看我練武。我好幾次想和你搭話」

  「那安安為什麼沒有和我搭話」

  「怕你只是我的一場夢」陳幼安輕喃道「只怕是我做的一場好夢」

  鍾離不語,嗅了嗅陳幼安的髮絲,唇碰了碰陳幼安的側臉。

  「現在呢,我還只是一場好夢嘛?」

  陳幼安把鍾離抱緊了些「......不是了」

  「早知道你當時就已經知道我在牆頭上趴著看你,我就應該下去和你大大方方打個招呼。你都不知道,我爬上去了好幾次爬不下來」鍾離的耳朵紅的發燙。

  「我知道」陳幼安道「那些下人都是我叫過去的,就是怕你下不來」

  鍾離啟唇動了動,但什麼也沒說,只是笑的好看。

  陳幼安也笑著,只是鬆開了手,沒再抱著鍾離「差些忘了自己還病著,萬一給你染上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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