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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過得麻木,可肉體很愉悅。覺得無聊,終於回了國,想起了被他扔在家裡的糟糠之妻,回了小鎮,早已人去樓空。

  向原來的鄰居打聽,不過是戲劇般的情景。青梅自他走後,才發現自己懷了身孕,可家裡積蓄都給了他,日子過不下去。因為本身很美,即使懷孕後生了孩子,也絲毫不損她的半分風采。

  這就引來了覬覦她美貌的人,不得已,在百般騷擾之下,青梅帶著兒子離開了。

  竹馬得知這事,發動了所有人脈去尋找。可是,青梅走了好幾年,早就找不到了。就在他心灰意冷再準備出國的時候,他發現了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發大財的方法。

  他有資本,有人脈,不多時就建立起了一條文物網。抓住當時國內在這方面的漏洞,販賣文物輕而易舉,來錢快,賺錢大。

  他自己就可以鑑賞文物,讓人推出「鬼爺」這個外稱做生意。誰也不知道這「鬼爺」人是在國內還是國外,他靠著別人偷來的文物,通過他中轉,販賣到國外。

  他是中間商,別人都繞不過他這個彎兒。和陳炳合作,不費吹灰之力。第一次,錢給他,他禁受不住誘/惑,後來幾次,拿著第一次的證據威脅他,就算他不想做也得接著做。

  如果不是被逢林發現,他這輩子估計就這樣過了。這世上要想把真相掩埋,只有死人不會告密。找陳炳解決這事,陳炳通過王海。而王海呢,不過是想要點好處罷了。

  給他錢,讓他自己開了家公司。看著王海一步步吆五喝六的站起來,他心裡有種滿足感。就好像幫助的不過是當年的自己。

  然而上天總是愛這麼捉弄人。他查到江念遠當年暗中在調查他,他也就反其道而行之,查他的身份。最開始他就想,人嘛,總是有軟肋的,沒有軟肋,他也擅長給人製造軟肋。

  結果讓人大跌眼鏡。江念遠是他和青梅的兒子,是他的兒子。當年青梅帶江念遠來了h市,就此安家。江念遠爭氣,他怎麼看這孩子都有股他當年不服輸的勁頭。得知青梅得了阿爾茲海默症,他才敢去探望。

  他進入病房的第一眼,就看到那個枯瘦的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怎麼會是他記憶中淺笑傾城的青梅。又怎知青梅記起了他,看他活著,受不了刺/激,走了。

  再之後,他有些面對不了江念遠。索性就放任他調查,知道他從醫院辭職,上了戰場,也知道他一直沒有放棄要把「鬼爺」給揪出來。

  隨他去了。

  文玩店裡的人告訴他那核桃里有字,他怎麼會猜不到是當年逢林留的證據?不過是,覺得前塵往事都要過去,他賠了這條命,認了這錯誤這輩子就算完了。

  所以他一等江念遠出去,就來了,說明這一切倒不是想求得原諒,而且想著一了百了。

  ****

  江念遠聽著這些,感覺五年所做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在別人眼中可能成了笑話。

  冷哼一聲,眉間都是戾氣。想著一了百了,也是太便宜他。

  「他來說這些,是要做什麼?覺得我聽了故事會原諒,在我心裡他早就死了。」

  逢宿心裡也緩不過來,她對江念遠這位生物上具有血緣關係上的父親憎恨居多。她的爸爸因他而死,江念遠這麼多年在戰地上吃的苦因他而生,國家文物流落海外因他而起。

  這樣的人,怎能另她不恨。江念遠的母親受了那麼多的罪,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江念遠內心又該如何想,如何取捨。

  「阿遠……」

  江念遠伸手把U盤插/進去,摁了視頻播放。畫面上先是陳炳在家飯店的隔壁桌上吃飯,飯後放了一個盒子在椅子上。後來有人坐到陳炳原來的桌上,拿走了這盒子。

  只有一個角度,露出了這後來人的臉。

  是他,無疑。

  兩人看完這段視頻,久久都沒有出聲。

  「這視頻……」還是逢宿先開口。

  「交給警察。」江念遠聲音很低,如果不是逢宿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甚至以為他未曾開口。

  江念遠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帶著堅定。

  看向逢宿,「他錯了,就是錯了。」該他付出的代價不會因為其他而改變甚至減少。

  逢宿親上江念遠的眉心,「我知道。」

  可還是很心疼你。

  江念遠把逢宿撈進懷裡,兩人躺在床上,一/夜沒睡。

  ***

  第二天一早,江念遠起來做好早飯,兩人極有默契的什麼都沒提。

  江念遠準備出門的時候,逢宿也換好了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上班?」

  「昨晚我偷偷請假了。」

  兩人一起去警察局,交代了所有事情,給出了證據,配合著完成手續,回家。

  當天「鬼爺」就被抓了進去,江念遠打聽來了的情況?是,他對所有證據和罪狀都認同,無反駁意見。唯一一個要求是見江念遠一面。

  江念遠沒有同意。

  審判的時候,江念遠是作為證人出席的。和罪人張敬也就是「鬼爺」對視時,全程漠然。

  最後判決結果,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有關規定,法院以盜竊販賣罪判處張敬和陳炳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王海最後也被判了故意殺人罪。

  執刑前在逢宿不斷的催促下,江念遠去見了張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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