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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周圍的護衛神情嚴肅緊繃,保持著高度警惕。

  青州這地界其實並不太平,因為除了山匪,這邊還有近海的特產——海匪。

  當初溫子智也沒說假話,確實能看到海,只不過要走很遠的路罷了。

  申家紮根博望上百年,昌盛繁榮,要說他們與海匪沒有關係鬼都不信,這些世家大族但凡傳承過百年的一定是盤根錯節關係複雜。

  因此,想要扳倒他們也非一般手段可行。

  正所謂樹倒湖猱散,牆倒眾人推,謹慎周全的大戶但凡出一個申偉這樣瘋狂病態的,也就預示了它走向衰敗的必然。

  那些被禍害致死的女眷,富貴人家的不知凡幾,人人心裡都有著一本帳,只消一個由頭,便會如同天塌地陷般讓申氏覆滅。

  如今,序幕已然拉開,最濃墨重彩的一幕即將登上舞台。

  江曉月姊弟的這次出遊,便是至關重要的一環——誘餌!

  大網張開,靜待獵物入內,不怕獵物不動心,因為這已經是他們僅有的機會,孤注一擲,圖窮匕見。

  對於這個計劃,溫子智是反對的,可惜面對夫人雌威,他的反對被鎮壓了。

  若只有自己的話,待在內衙足不出戶,江曉月並不介意,這種生活狀態她熟,但眼下家裡還有個還得學騎射,了解風土民情,勢必要出門的小傢伙,那就不能這麼被動了,必須主動出擊,一了百了。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更重要的是,國公府這次派來了五十個護衛,有了這五十個護衛,再加上他們出京時帶的,這讓她有足夠的底氣做這個餌。

  這些護衛基本都是實打實戰場廝殺出來的老兵,以一敵十完全沒有問題,對抗二三百人的流匪不在話下。

  況且,海匪上了岸,實力便要打折扣,贏面更大。

  當馬車停下的時候,江曉月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睜開了眼睛,耳畔少了車馬鱗輔的聲響,對於她而言便已經是最好的提醒。

  春柳是第二個醒過來的,她先幫著姑娘整理了一下衣服髮髻,確認沒有問題才掀開車簾鑽了出去,不多時,外面便傳來春柳的聲音。

  「夫人,生少爺,下車吧,我們歇息歇息,再繼續上路。」

  幾個人從馬車上下來。

  隊伍現在是在路邊開闊之地暫時休憩,埋鍋造飯。

  他們其實並不著急趕路,所以隨走隨停,到點埋鍋造飯,隨興的很。

  程玉生蹲在一口灶前好奇地看著護衛們做飯,綠荷在一邊陪著他,江曉月則帶著春柳走到營地一邊的幾棵樹下。

  正午時刻,陽光有些強烈,秋日的陽光依舊還顯得有些熱情,只不過,風是清爽的,吹得人舒心暢意。

  「夫人,喝水。」春柳將水囊遞過去。

  江曉月接過拔開塞子喝了兩口,又重新塞好,「怕不怕?」

  春柳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還是有一些害怕的,畢竟以前也沒什麼機會驗證,夫人您一直都不愛動彈的。」

  這話說得江曉月十分冤枉,那叫她不愛動彈嗎?

  還不是因為老天爺給她的這種怪體質,一不小心就讓她被迫接受人心黑暗的洗禮,她沒辦法了,才自己把自己困在一方小天地了嘛。

  「我現在也不愛動彈,這不是沒辦法了嘛,我要是不動彈,這事一時半會兒還沒個結束。我就還好了,真要讓你家老爺自己辦這事,多少還是冒了風險的。」

  春柳撇了撇嘴,「可老爺寧可他自己冒這份風險。」

  不得不說,春柳實在是說出了溫子智的心聲。

  江曉月低頭整了下袖口,雲淡風輕地說:「我要不是有這體質,我也不會替他操這份心,能不冒險還是不冒險的好,好歹後半輩子還指著他陪呢。」

  「那您不指望著老爺養啊?」春柳忍不住小聲打趣了一句。

  江曉月偏頭看了丫鬟一眼,帶點狐疑地問:「他還有別的收入來源嗎?」

  春柳,「……」

  好吧,她錯了,老爺所有的財產印信全在夫人手裡,每個月的花銷都是夫人撥了給他的零花,老爺就是那種掙了錢全部上交,自己反而要等例錢的那種人。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對夫人來說挺好的。

  至於老爺——他自己喜歡夫人喜歡得不行,主動求著嚴加管束的人,似乎也不用別人替他抱不平。

  夫人和老爺這一對,用一句俗話來形容就是——什麼鍋就該配什麼蓋,絕對的般配。

  「可是,老爺不知道您這體質啊,您打算什麼時候告訴老爺?」

  說到這個,江曉月便有些頭疼,「不想跟他講。」

  「可您不講,老爺總免不了要擔心的啊。」

  江曉月皺了皺眉頭,「我不想看到他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春柳沉默了下去,夫人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

  「也不知道那些人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江曉月不去想那個煩惱的事,換了個話題。

  春柳想了想後回道:「不好說,咱們現在離縣城也才半天的路程,他們估計一時半刻的不會動手。」

  「這倒也是。」江曉月微微伸了個懶腰,不怎麼在意地說:「倒也不急,慢慢來吧,現在著急的是他們。」

  「姊姊,姊姊……」

  那邊傳來程玉生歡快的喊聲,江曉月笑著看了過去,見他朝著自己直招手,便招呼了春柳一聲,「走吧,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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