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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淚水掉下來,重重的砸在聞闌潔白的白色襯衣上,留下一點點水跡的同時,也讓聞闌瞬間回神。
下一刻聞闌忽然抬頭看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聞珏:
「小珏你過來。」
「啊?」聞珏明顯也把兩人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心裡更是不住哀嚎——
林大小姐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明明之前在會所里,根本一點兒都不帶怕的,怎麼就突然嚇成這樣?
而且真是害怕的話,他真的不介意暫時充當一會兒的依靠,怎麼林時櫻同學就會不管不顧的衝到大哥懷裡。
是,他承認,和他相比,大哥聞闌確實武力值更高,也更靠譜,真是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有大哥在肯定賊有安全感。
可有安全感並不代表者他就願意當那個靠山啊。
比方說大哥可不是一般的討厭眼淚,討厭哭哭啼啼的人——
這幾天被聞闌操練時,聞珏也總結出來了,那就是他那天真是□□練的狠了,不爭氣的哭了,那當天的訓練必然加倍。
要是他能咬著牙撐下去,能做到流血流汗不流淚,那當天就能輕鬆些不說,大哥還會在爸爸詢問情況時,表揚他幾句——
按照爸爸的說法,這真算的上是一件極其驕傲的事了,因為大哥平時根本話就不多,誇人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
總結出這個規律,聞珏即便覺得再難熬,寧肯一個人回到房間時疼得「嗷嗷」直叫,哭的慘絕人寰,都不敢再在聞闌面前掉一粒金豆子。
至於說這樣肆無忌憚無比囂張的躲在大哥懷裡哭,那更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去世的大伯母就是個極講究極精緻的人,他這大哥也不遑多讓。怕是也就在訓練場和戰場上,能瞧見他狼狽的樣子,平時接觸,不但房間裡收拾的乾淨至極,被子疊的和豆腐塊似的,就是身上的白襯衣,也永遠光潔如新,上面根本連一個摺子都沒有。
借給他十八個狗膽,可也不敢這樣跑到他懷裡哭不算,還敢抹他一身的眼淚。
因此被叫過去時,聞珏直覺,不但闖了大禍的林時櫻惹了大麻煩,他怕是也要倒大霉。好在即便這個時候,聞珏依舊沒有忘記他答應過時珩的事,那就是不管任何情形下,都必須記得保護時櫻。
努力挺直了背,往前挪了一步,又強迫自己不要逃避,強撐著對上聞闌的眼睛——
不是兩條腿一直打顫,聞珏今天的表現堪稱完美:
「大,大哥,你聽我,解釋……」
「林時櫻同學,她,真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證……她真的只是,被嚇著了……」
太過惶恐,讓聞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家大哥不但沒有把闖了大禍的時櫻推開,甚至還張開手,以保護者的姿勢把時櫻虛虛擁在懷裡。
「所以剛才,真的有人欺負了她?」和之前聞珏被李建輝逼著道歉時的平淡不同,這會兒的聞闌聲音明顯低沉了不少,卻無端端有種風雨欲來的威壓。
「都有誰?把他們的名字告訴我。」
「啊?」聞珏這下才是徹底懵了——
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好像他和林時櫻同學會過來會所,是因為林時櫻同學的姐姐被帶到這裡來吧?
而且大哥這麼低氣壓駭人的模樣,不應該是因為潔白的襯衣上被林時櫻同學抹了不少眼淚嗎,怎麼會突然問起誰欺負林時櫻了?
「剛才會所里,欺負櫻櫻的都有誰?」聞闌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沒,沒人啊……」聞珏真是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越發覺出了不對——
大哥怎麼知道林時櫻同學的名字?還,叫得這麼親熱……
哭得眼睛都紅了的時櫻也意識到了不對,下意識拉住聞闌的袖子,想要停住眼淚,卻是怎麼也做不到——
許是雛鳥情結,作為從冰冷的河水中被打撈出來後,瞧見的第一個人,聞闌在時櫻的心目中,一直都有非同尋常的位置。那之後又相依為命了兩年的時間,更加深了這種羈絆。
沒見面時,還以為自己和很堅強,驟然相遇,時櫻竟是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沒,沒人,欺負……我,我就是,太,太想你……」
這麼說著,越發控制不住情緒。
聞闌心裡也是百感交集,即便自認為百鍊成鋼,這會兒卻依舊心軟得一塌糊塗,啞聲道:
「櫻櫻乖啊,不哭了……」
左右看了看,這麼站在這裡也不合適,索性牽了時櫻的手,再次回了會所。
一直到兩人走出了不遠的距離,聞珏才回神,下意識的也追了過去,腦海里卻是一直回盪著大哥眉眼溫和,仿佛把林時櫻同學當成嬰兒一般柔聲哄著的情景,尤其是「櫻櫻乖」幾個字,讓聞珏只覺得頭上驚雷陣陣——
一副錚錚鐵骨,堅信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大哥,竟然也會用這種讓人肉麻的語氣說話?
還「櫻櫻乖」,唔,聞珏忽然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總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實,甚至惶恐著,知道了這麼多的他,下一步會不會就被大哥滅口啊?
三人回去時,正好和一臉鬱郁從里面走出來的李建輝和周珂以及袁少楠三人碰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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