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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反而還要盡力掩飾:
「櫻櫻小時候咋也那麼淘,就她那小身板,跑到水裡玩,那不是白饒嗎,時叔叔就該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也不用和他似的竹板炒肉,數落一頓總應該的吧?
「你說啥呢?」剛才還因為惶恐不停往旁邊躲的時婷聽周潯這麼說,頓時有些著惱,生氣之下,連對周潯的害怕也忘了,抬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啥都不知道,憑啥這麼說三妹妹?三妹妹才不淘氣呢,她是被壞人偷走了,還被逼著去水邊洗衣服,才會掉下去的……」
氣惱之下,也不理周潯,抓起自己的書包也走了。
轉眼間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四個人走了三個,就剩周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周正和時國安說完話,過來叫人時,就瞧見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兒子,正和被遺棄的大狗似的,一個人孤單單站在那裡。偏還不住運氣,一副和什麼人較勁的模樣,頓時就有些新奇:
「你這小子咋了,跳大神呢?」
周潯頓時一僵,卻是少見的沒有回嘴,反而有些垂頭喪氣的感覺。
一直到跟著周正走出時家,都安安靜靜的沒說一句話。
早就習慣了這個小兒子的調皮搗蛋,恨不得把天給戳個窟窿的臭脾氣,驟然得了這麼個安安靜靜的小子,周正不但沒覺得開心,還有些發毛,載著周正走了一段路,終於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周潯的額頭:
「不會是發燒了吧?」
「誰發燒了?我才沒發燒。」周潯不耐煩的把老父親的手推開。
看他這皮實的模樣,周正終於鬆了一口氣,板著臉訓道:
「沒發燒你板著臉給誰看呢?瞧你那張驢臉,拉了幾尺長……」
「爸你說誰驢臉呢?你看人家國安叔叔……」
國安叔叔都沒有罵過他,還老是誇他,說他小小年紀就有男子漢的氣概,一看就是個有擔當的……
結果到他爸嘴裡,瞬間變頭驢了!
「好小子,還敢教訓你爹了?你讓我學你國安叔叔,你咋不學你櫻櫻妹妹呢?你要是長得跟你櫻櫻妹妹似的,或者脾氣和你櫻櫻妹妹似的,你要啥我給你買啥……」
長得像時櫻?周潯模擬了他這一米八五的大塊頭,頭上卻頂著時櫻那樣一張精緻小臉的情景,忽然就覺得一陣惡寒,直接就從自行車上蹦了下來——
他家老周有點兒變態吧,對,一定是的,要不然咋就能對體格強壯的兒子提出這樣的無理要求?
「你那是啥眼神?」周正一抬頭,就對上了周潯一副看什麼變態似的視線,雖然不知道兒子腦袋瓜里想啥呢,卻總覺得不是啥好話,氣的兜頭一個爆栗子。
瞧著騎著自行車遠去的老周同志,周潯捂著腦袋欲哭無淚——
好嗎,最終依舊是達成了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
目送周正遠去,周潯卻沒有跟著回家,而是轉身去了幾個關係好的哥們那裡。把人一個個叫出來,非常嚴肅的囑咐了一個事關友誼的小船能不能繼續下去的問題:
「替我看好時櫻,別讓她去水邊……」
「要是有人敢打時櫻的主意,你們只管放手開揍,真是不行了,就給我寫信,我回來不揍死他丫的!」
……
他那幫哥們越聽越頭大——
媽耶,周潯是受啥刺激了,咋就變成個絮絮叨叨的老大媽了!不是說囑咐一件事嗎,這都多少件事了,他竟然還在不停的說!
忍不住終於開口打斷周潯:
「老大你到底是要去幹啥啊?咋聽著,跟劉備臨終託孤似的……」
他們倒是效仿了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可問題是只想當關羽和張飛,沒指望過當個最後累死的諸葛亮啊。
氣的周潯抬腳就踹了過去:
「你才臨終託孤呢!」
他就是覺得,小時櫻太可憐了。竟然被人販子偷走過不說,還又是被打又是讓幹活的,還差點兒掉水裡淹死……
一想到那麼漂亮又作里作氣的時櫻,竟然受過那麼多苦,周潯心裡竟覺得有些堵得慌。
囑咐完好哥們好朋友回去後,又挑燈夜讀,擰著眉毛對著書桌半夜,給時櫻寫了一封足足四五百字的長信——
長這麼大,周潯小同志的作文就沒那篇超過五十個字的。
一傢伙寫出四五百字,那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信的核心內涵,就兩個意思:
一,切記切記,別和陌生人說話。二,學校里有人敢為難她,只管報他周潯的名字……
等一覺醒來,看到自己寫的東西,周潯自己個都覺得牙酸,垂頭喪氣的全都撕成了碎片了事。他自己則是又把好朋友好哥們挨個拉出來遛了遛,把之前說過的意思,再次重申了好幾遍。
弄得小夥伴們一愣一愣的——
之前覺得像是託孤,這會兒咋感覺著不但是託孤,還走火入魔了呢!
時櫻自然不會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竟然還有個瞧著沒心沒肺的半大小子因為她曾經的悲慘遭遇,難得的開始悲春傷秋了。
她這會兒正躲在自己房間裡,一字一句的讀聞闌的信。讀個開頭,時櫻就開始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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