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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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衛們是在一個閒置許久的偏僻屋子裡找到春風和夜雨的。

  春風的脖子上被刀劃破了口子,好在傷得不深,止住血後就沒什麼事了。

  看到她們兩個被安然無恙地帶回來,余裊裊鬆了口氣。

  「幸好你們都沒事。」

  春風和夜雨看到郡王妃的右手纏著紗布,急忙問道。

  「您的手受傷了?」

  余裊裊神態輕鬆:「手腕脫臼,已經接好了,沒什麼事。」

  說完她還晃了晃右臂。

  春風急忙勸道:「俗話說得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您這手可得好好養著,千萬別亂動。」

  夜雨使勁點頭表示贊同。

  余裊裊放下手:「今天讓你們受驚嚇了,這個月的月錢翻倍,算是給你們的補償。尤其是春風,你還受了傷, 這應該算是工傷。」

  她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 從頭上摘掉一支金簪, 放到春風的手裡。

  「這個給你,不管你是留著自己戴呢,還是拿去賣錢,都可以。」

  不是余裊裊不願意直接給銀子,實在是她身上沒錢,之前賣周邊賺的銀子全都拿去養戲班了。

  她現在能拿得出來的值錢物件,也就只有珠寶首飾了。

  春風雙手捧著沉甸甸的金簪,急忙說道:「這麼貴重的首飾,奴婢不能收!」

  余裊裊:「再貴重的東西,也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

  春風握緊金簪,朝著她磕了個頭。

  「謝謝郡王妃賞賜。」

  春風和夜雨在屋內伺候余裊裊更衣,蕭倦獨自站在廊下,靜靜地看著庭院裡的奇花異草。

  這時燕南關走了過來。

  他朝著琅郡王抱拳見禮。

  蕭倦略微側身, 視線落在對方身上。

  「事情都處理好了?」

  燕南關如實回答:「那些刺客都已經關押起來, 洛平沙正在對他們進行審問,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蕭倦沉聲道:「程崎身邊的侍從呢?」

  「也都關押起來了, 正在聽候審問。」

  蕭倦冷冷道:「問完之後,全殺了。」

  燕南關心下一凜:「喏!」

  這麼多年來,程崎欺壓良民、強搶民女的事情沒少干,那些侍從都是他的幫凶,手上沾了許多鮮血,也算是死有餘辜。

  但他還是有些不解,琅郡王不是那種嗜殺之人,怎麼會突然要殺掉那麼多人?

  蕭倦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先前程崎在對余裊裊欲行不軌的時候,有好幾個侍從都看到了。

  若他們將此事傳揚出去,余裊裊的清白就沒了。

  反正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乾脆殺了,永絕後患。

  燕南關小心翼翼地問道。

  「您之前不是在香蘭寺出了意外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公主府內?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懇請郡王殿下解答一二。」

  如今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已經沒有了保密的必要。

  蕭倦用三言兩語就將他這段時間的經歷說完了。

  燕南關恍然,真相竟是如此!

  他笑著道。

  「我原本還納悶呢。

  郡王殿下文武雙全、才智無雙,怎麼會突然就遭遇了意外?

  原來這一切都是郡王殿下的謀劃,郡王殿下這一招是真的高!

  如今程崎已經伏誅,他手底下的蝦兵蟹將也都控制住了。

  想必很快我們就能找到那筆贓銀,順勢班師回朝。」

  蕭倦卻沒有那麼樂觀。

  「程崎是死了,可那筆贓銀卻不一定能找得到。」

  燕南關不解:「為何?」

  蕭倦面色沉凝, 語氣嚴肅。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程崎。

  他確實是寫過信給玉京的衛侍郎,脅迫他幫忙掩藏贓銀案的嫌犯。

  那批贓銀也的確是經他之手進入涼州的。

  但奇怪的是,那批贓銀在離開香蘭寺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就連程崎也不知道那批贓銀去了哪兒。

  他還曾派人在暗中追查贓銀的去向,但始終未曾有結果。」

  燕南關大吃一驚:「那麼大批銀子,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

  蕭倦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地道。

  「我有一種直覺,程崎或許並不是贓銀案的幕後主使,這件事還沒完。」

  「看來琅郡王跟我的想法一樣啊。」

  蕭倦和燕南關同時轉頭,循聲望去,看到了不遠處倚靠在石柱上的韋寥。

  韋寥雙臂環胸,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燕南關皺眉:「你偷聽我們說話?」

  韋寥:「別說得這麼難聽,我只是恰好路過,又恰好吹來一陣風,又恰好把你們說的話吹到了我的耳朵里而已。」

  燕南關無語。

  哪有這麼多恰好?這傢伙分明就是在狡辯!

  蕭倦一看到韋寥,就想起余裊裊前些天說的話——

  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韋寥對自己而言很重要。

  裊裊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韋寥吧?

  思及此處,蕭倦只覺得滿心酸楚,嫉妒之情如野草般瘋長,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整個吞沒。

  韋寥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蕭倦的面前。

  他伸手在蕭倦面前晃了晃。

  「怎麼不說話?傻了嗎?」

  燕南關護主心切,怒道:「你對郡王殿下放尊重點!」

  韋寥收回手,輕笑道:「好吧好吧,怕了你們。」

  蕭倦:「你也覺得程崎並非贓銀案的幕後主使?」

  韋寥坦然應道。

  「對啊,程崎是駙馬,又是名門出身,他從小就錦衣玉食,不愁沒錢花,他犯不著為了那筆贓銀鋌而走險。」

  燕南關反駁道:「那可是上千萬的白銀,誰看到那麼大筆錢不會動心?再說了,誰還會嫌錢少嗎?」

  韋寥晃了晃食指。

  「不不不,這不一樣。

  盜取贓銀是死罪,程崎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他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盜取贓銀,必然是懷有強烈的目的性。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他盜取上千萬兩的贓銀,就是為了吃喝享樂嗎?

  那麼問題來了,憑他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不盜取贓銀照樣也能榮華富貴一輩子。

  他沒必要特意冒這個險啊。」

  燕南關雖然看不慣韋寥這個人,但卻不得不承認韋寥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程崎盜取贓銀這件事確實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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