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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鈞——現名簡修普,王定風的「前」首徒被一貫溫順老實師弟噎了一下:「師尊……我是說王山主忘了取消我的權限。」

  是的,作為老多年前就被逐出了師門的弟子,淳鈞直到現在還有著自由出入劍山的權限,甚至劍山的鍛劍鋒、藏書閣、望仙台等等比較機密的場所也可以隨意進出。

  不得不說這個「逐出師門」很有水分。

  管煦涵強忍著翻白眼的欲望,在淳鈞的對面坐了下來:「我勸師兄還是小心些吧,師尊最近心情極為糟糕,你別撞上去惹他生氣了。」

  「哦?為了什麼?」淳鈞問道,他指了指天空:「那個?」

  管煦涵搖搖頭:「那種事愁也沒用,我們又算得了什麼……是小師弟,景撤的修為出了大問題。」

  淳鈞倒是毫不例外:「我早說他的功法遲早出事,王山主偏偏不聽,定要由著那孩子的性子來,我一勸就被罵個狗血噴頭,說我見不得師弟好……他怎麼了?又卡瓶頸了?」

  管煦涵沉默了片刻:「這倒好了……他境界不穩,跌落回合道期了……」

  饒是淳鈞這種性格,也不禁難掩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要知道合道和地仙之間,可是仙凡劃分的天壤之別,一旦跌落回去,要想再重新爬回去,真是比登天還難了。

  「這幾年都在閉關,至今還是老樣子。」

  管煦涵情知景撤這是已經走進了死胡同,出來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蓮尊。

  可是,這卻又是一條死的不能再死的死路。

  繼承人眼看要半廢,王定風愁的坐立難安,若是此時再見到淳鈞,怕是要火上澆油。

  淳鈞已經恢復了淡定,他搖搖頭:「你們要擔心什麼劍山的未來,眼光未免太遠了,能不能到那個時候,還不一定呢。」

  管煦涵如今和大多數心有預感,卻又不知道這預感何時應驗的人一樣,都是完全不想提這件事,仿佛閉上眼睛,該來的災難就不會來似的。

  淳鈞這話一出口,管煦涵就感覺渾身的汗毛都戰慄了起來,他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緊繃著聲音道:「真的有這樣嚴重麼?最近的情況分明好了許多……」

  淳鈞苦笑道:「你在東州,自然覺得情況好轉,我也不瞞你,近幾個月不只是東州,除中州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是風平浪靜。」

  管煦涵一下子抓住了這話的重點,他猛地睜開眼睛:「除中州之外?」

  淳鈞垂下眼睛:「就是這個意思,你認為,這是好事麼?」

  管煦涵幾乎無話可說,過了許久才緩慢道:

  「……無論如何,道紀、蒼海兩位神王都在中州,他們總不會看著大廈將傾。」

  淳鈞欲言又止——風雨欲來,怕就怕神王也無能為力啊……

  師兄弟二人正憂心忡忡,但那種壓抑的預感卻越來越重,如同太陽東升西落一般,無法更改,不可抵抗。

  最令人恐慌的或許不是災難的降臨,而是「未知」。

  未知的時間,未知的方式,即使天機門的長老如今也參不透如今混亂的天道。

  *

  不周山。

  徹夜的雷鳴聲響於不周山之巔,無上天宮好似被藍紫色的電光完全籠罩住,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即使山腰的不周仙府中也能聽到那雷聲轟鳴。

  常松竹牽著冬冬的手守在大殿門口,聲音不免有些焦慮:「師尊和神王還不出來麼?」

  守門的仙仆安靜的搖了搖頭:「蓮尊正在閉關,神王為其護法,吩咐誰也不見。」

  「可是……」常松竹抬頭看著那可怖的夜空:「天宮中還有道紀神王在,蓮尊知道現在的情景麼?」

  仙仆道:「蓮尊無所不知,常姑娘,您稍安勿躁,一切皆有定數。」

  元蓮確實什麼都知道。

  即使她現在正在試圖突破仙尊的最後一層壁壘,在入定中仍舊能感知到道紀神王此刻的處境。

  但是她無能為力。

  明顯起伏心緒對於修煉毫無益處,本就缺了那麼一絲契機,無法專心的元蓮更加不可能成功。

  她用力咬了咬牙,試圖抓住那一縷微弱的機緣,元神與天道盡全力的融合。

  同樣在一旁盤膝閉目的蒼海驟然睜眼,他閃電般伸出一隻手點在元蓮的額頭,另一隻手護住她的背心,稍一用力,強迫她從入定中醒來。

  饒是蒼海眼疾手快,但還是有些遲了,元蓮渾身一震,皺緊了眉頭,同時一縷鮮血伴隨著靈氣從嘴角溢出。

  她咳嗽了一聲,緩了好半晌才慢慢睜開眼,秀麗的眉頭仍然緊緊鎖住。

  她張嘴想說什麼,還沒發出聲音,口中就湧出了更多的鮮血。

  蒼海暗嘆了一聲,放在元蓮背心的手掌緩緩將精純的真元輸送進去,撫慰著她受傷的經脈,也安撫著她仍在震盪不休的元神。

  除了分魂的那些經歷,元蓮長這麼大,還從沒受過這麼重的傷——其實也不算多重,只是她沒吃過這樣的虧,倒顯得現在分外嚴重了。

  過了好一會兒,元蓮的傷勢平復下來,蒼海這才放下手,用錦帕將她嘴邊的血跡擦乾淨。

  「曉蓮,你……」蒼海頓了一下,方才道:「你要量力而為,既然機緣未到,就不要強求。」

  可是機緣什麼時候才能到呢?都到了這樣的關頭,為什麼它還不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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