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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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氏目瞪口呆,隨後一聲驚叫:「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臆猜我?」

  「你不承認,那就回答我,瞞著父親去找我,讓他跟我編排那些謊話是為什麼?」

  阮氏答不上來。

  秦燁冷哼:「連你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的謊言!這麼多年你上躥下跳都成功了,只不過他還道行尚淺,被我甩了一個冷臉就按捺不住了。你問問他剛才是怎麼說的?!」

  屋裡人的注意力都順著他的指控投到了秦垚身上。

  秦垚很不服氣地掙扎:「我說什麼?我能說什麼?我不過是說讓你早些回來, 免得讓父親擔心。而你就仗著是哥哥,又是太太生的,對我又罵又打,還倒打一耙,指使不知哪裡來的混徒這樣對待我!」

  聽到「混徒」兩個字,原本眼觀鼻鼻觀心的韓家護衛立刻瞪過來。

  阮氏好像得到了提醒, 隨即也瞪向了韓家護衛, 先前在秦獲面前溫婉柔弱的她立刻捏尖了嗓子衝到秦燁面前,指著韓家護衛問他:「你怎麼能這樣對你的弟弟?你怎麼能讓外面的阿貓阿狗欺負你弟弟?

  「就算我不及你的親生母親對你周到,垚哥兒也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你這樣做就不怕你父親寒心嗎?!」

  「你是什麼貨色,也敢與我母親相提並論?秦垚在外頭稱你為母親,你是有多想爬上秦夫人的位置?!」

  阮氏色變,轉而扯住秦獲的袖子:「老爺你聽聽,他竟然這樣編排我!姐姐過世之後一直是我在操持家裡事務,我就算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他怎麼就這麼恨我?這樣冤枉我?

  「你是知道當初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做了姥爺的偏房,就絕不可能被扶正,我也怎麼可能會肖想夫人的位置呢?又怎麼會讓垚哥兒在外頭這樣稱呼我?!」

  韓家護衛聽不下去了。轉向秦燁道:「秦公子不是讓我過來做證的嗎?何時用得著小的出聲,公子只管說!」

  「你還讓他作證?他是你找來的,他說什麼還不是聽你指揮?!」

  「他聽我指揮?」秦燁冷笑,「你覺得鎮國公世子的護衛需要聽從我指使說謊, 來誣衊你?」

  「什麼?……」

  一聲鎮國公世子,把個炸了毛的阮氏立刻鎮住了。

  「你是……鎮國公世子的護衛?」

  這下連秦獲也吃了一驚, 原以為秦燁就算是拿住了阮氏母子的把柄,在外頭找個三教九流的人押送秦垚回來,也是不對。也就更沒有他們說要作證的話放在心上。

  這時候聽說這人竟然是鎮國公府的護衛, 那麼誰還敢相信他的證詞有假?就憑韓陌那樣囂張, 誰都不放在眼裡,他的護衛還用得著幫秦燁說謊?

  不對,秦燁一直在外頭遊手好閒,與他往來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輩,他怎麼會與韓陌結交?並且韓陌怎麼還會派遣護衛跟隨他?!

  「秦大人,」護衛抱了抱拳,從懷裡掏出牌子,「在下正是鎮國公府的護衛,名喚常林,自幼跟隨我們世子,並曾伴隨我們世子在東林衛當差。秦大人有話儘管直問,在下以前途擔保,絕無半字虛言。」

  這鏗鏘有力的話語說出來,阮氏的臉色就刷的變白了!

  地下的秦垚,只是一個庶子身份,最多是在府里受到的偏寵多些,走出去幾個人會高看他?所以平日他又能結交到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鎮國公世子那樣的貴胄, 他連靠近都不曾靠近過, 更別說去結識!

  光是這個證人的身份——想到自己先前對他各種咒罵, 秦垚就已嚇得他退坐在了地上!

  秦獲咬牙看了他們母子一眼, 沉氣發問:「那麼敢問這位小哥,你是怎麼跟犬子在一起的?」

  護衛道:「我們世子與秦公子很熟,今日正好碰上秦公子有點事情在辦,就著我們幫了公子一把。不想正好遇到四爺煞有介事的跑來,聲稱他的母親正在安撫暴怒中的秦大人,連恐嚇帶擠兌,讓秦公子隨他回府。

  「秦公子不願意,秦四爺就撂下狠話,說如果公子不隨他回來,那就別怪他回頭不客氣。

  「秦公子聽到此話來生起怒意,教訓他長幼尊卑不分,秦四爺破口大罵,秦公子越看他越不像話,就著我互送了秦四爺回來。」

  這等於是已經把事情經過給講清楚了!

  阮氏口乾舌燥,不停地道:「這不可能的,垚哥兒最是守規矩的,他怎麼可能這樣做?」

  護衛調轉目光對向她:「那這位娘子的意思是,從鎮國公府出來的在下,眼下正在做偽證,是成心欺負四爺?」

  阮氏無言以對!

  她是沒有底氣可對!

  光是鎮國公府這個牌子已經足能說明證詞力度了,秦垚就是她派出去的,他是怎麼辦事的,她自己能不知道?別說這事情就是真的,護衛說的全是實話,就算他說的是假的,有他這個身份,秦獲也絕對堅信不疑!

  那他們這不是被逼的無路可走了嗎?

  看著臉色鐵青的秦獲,再看向地下的秦垚,她牙關一咬,搶在了秦獲前面扇了秦垚一巴掌!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什麼話也敢亂說?你哥哥教訓你是應該的,你如何還跟他頂嘴?是你活該!」

  秦垚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阮氏卻還在揮著手掌往他背上扑打。

  「行了!」

  秦獲一聲怒喝,展現出了他的莫大怒火。

  經過這麼一番周折,「雷霆暴怒」終於還是來了。只不過他的怒意衝著的是阮氏母子。

  「即刻給我滾回後院去,待我回房後再行發落!」

  阮氏打了個寒顫,此時卻也不敢再造次,紅著眼眶嚶嚶哭著就跨出門了。

  等他們離去,秦獲咬牙收整神情,朝護衛拱手:「不肖子言行無狀,有辱門楣,勞駕小哥了。——來人,取兩錠銀來給小哥買酒慰勞。」

  「秦大人客氣!」

  兩錠銀子著實不少,但護衛是有眼力勁的人,這不但是慰勞的酒錢,也是封口費,自然不能推辭。

  接下銀錠,他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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