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啞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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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胡鬧,我認真的。」雲淺月堅持,伸手扶他躺下,將枕頭墊在他身後,又伸手摸上他脈搏。

  容景掙扎不過,只能躺平,瞪著雲淺月。

  雲淺月不理會他,探查完脈象後,她鬆開手,皺眉,「奇怪,怎麼脈象這麼虛?我記得我給你治療內傷的時候已經將你體內積聚多年寒毒逼出了一部分,按理說應該痊癒了。」

  容景沉沉地喘息一聲,啞聲道:「這是舊疾,不必強求。」

  「不行,我得給你施針驅寒,保你體魄健康。」雲淺月打算起身。

  「不用了,休息一夜就無礙。」容景搖頭,「你先睡吧,我還要處理政務,明日一早啟程返京,不能耽擱。」

  「那怎麼成?我既然承諾了你便不能失言。」雲淺月從床尾拿過一個軟枕放在容景腿上讓他半靠著,對青裳吩咐,「你找幾根銀針和紗布來!」

  青裳立即應聲,轉身跑了出去。

  容楓看著雲淺月,「你還是歇息吧!我等一下……」

  「不用,我不困,你今夜就跟我一起休息,我怕萬一你睡覺的時候有什麼不舒服呢!畢竟你的內力如今廢除了大半。」雲淺月搖頭,伸手捏了捏容楓消瘦的臉頰,「不過你的皮膚倒是變嫩了,看來恢復了不少。」

  容景聞言瞥了容楓的臉一眼,淡淡地收回視線。

  「你是男人,皮膚白淨些更好,否則總是這般憔悴蒼白,讓女孩子看了多心疼。」雲淺月道:「你不必介意容楓的存在,我和他沒什麼。」

  容楓垂下頭。

  容景嘴角勾勒出譏諷之色,淡淡開口,「我自然知道你和他不曾發生什麼!」

  雲淺月撇撇嘴,「你都知道?」

  「不止知道,你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容景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你說謊吧?我和他雖然是夫妻,但是你從昨日就沒露面。」

  「那是因為你太蠢笨,被他欺負了!」容景嘲弄地挑眉,「況且以你的腦袋瓜子想不透徹也情有可原,他若是沒點兒本事兒的話我也不至於留著他。」

  「我和容楓雖然是夫妻關係,但我們從來沒幹過逾越之事,你憑什麼說他欺負我?」雲淺月惱怒。

  「你若是沒幹過逾越之事,怎麼會三番五次為了容楓闖南梁?你若是沒幹過逾越之事,你又如何會在南凌睿的府邸中與他糾纏不休?你又怎麼會為了保護他險些丟了命?」容景嗤笑一聲,「你不是愚蠢是什麼?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殊不知你在他眼底不過是跳樑小丑。」

  雲淺月一噎,「你……」

  「我說的有錯嗎?你自己仔細想想,是不是如此?」容景盯著她。

  雲淺月咬牙切齒,「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嫉妒?」容景忽然笑了,看著雲淺月,語調輕飄飄,「我有什麼可嫉妒的?他是你的夫君,我和他一比,連塵埃都不如。」

  「不許你妄自菲薄!」雲淺月怒。

  「是嗎?」容景看著雲淺月,「你說我妄自菲薄?你是不是忘了你嫁入榮王府的初衷了?」

  「你……你怎麼還提起這件事?」雲淺月頓時惱羞成怒。

  「我若不提起這件事兒的話,你是不是打算將這段姻緣隱藏到老死?」容景問。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雲淺月瞪著容景,她從嫁給榮華公主之前確實對榮王妃這個位置興趣缺乏,如今不同了,她有了寶貝外甥。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忘了?還需要我提醒你嗎?」容景淡漠的眸光落在雲淺月臉上,見她臉紅了一片,眸光漸漸柔和下來,聲音低柔地道:「我並未忘記,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不管你如何選擇,如今是你答應了我,便要遵守約定,否則……」

  「否則怎樣?」雲淺月挑眉看著容景,見他俊顏染了一層霜雪,涼颼颼的,她蹙眉,「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我了,愛屋及烏,不顧自己安危替我擋劍也是喜歡上我了?」

  容景臉色猛地陰沉,剛要張口斥責她胡說八道,雲淺月忽然站起身,將他一把按回了錦被上,「睡你的覺吧!」

  容景被按回去,再次咳嗽了兩聲。

  「你病重,最好不要說話。」雲淺月警告了容景一句,轉身離開了房門。

  她腳步很快,走下台階,迎頭碰到了風燼。

  風燼一襲黑衣,長發散亂,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似乎隨時要昏迷。他看到雲淺月愣了一下,須臾,他目光落在她脖頸處,驚訝地挑眉。

  「你醒了啊!我正要叫你呢!你趕快換藥!」雲淺月見是他,鬆了口氣,向屋裡指了指。

  風燼點頭,邁進了屋。

  雲淺月轉身回房,繼續鋪設褥子,容楓已經將燈盞熄滅。

  屋內陷入黑暗中,容景閉上眼睛裝睡,雲淺月將褥子摺疊好放進枕頭下,坐在床邊,拉過容景一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對他道:「這幾日我要照料容楓,你好好休養,不准下床,不准出這扇門,也不准喝茶吃飯,否則……」話落,哼哼道:「我會將容楓搬到你旁邊睡,反正我也不怕擠。」

  容景抿唇不語,不過顯然是妥協了。

  雲淺月得逞,高興地道:「我就當你答應了,睡吧!」

  容景慢慢地閉上眼睛,雲淺月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片刻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雲淺月醒來時,容景依然睡得香甜,她推了他一下,「容景!」

  「嗯!」容景緩緩睜開眼睛,眸光清亮如泉水,看了雲淺月片刻後,微弱地問,「你方才喊我什麼?」

  雲淺月一怔。

  「你剛剛喊我什麼?」容景又追問。

  雲淺月想著這傢伙難道耳朵聾了?她疑惑地皺眉,想著這副軀殼真不好使,她試探著喊了一句,「相公?」

  容景眸光瞬間湧現巨大狂熱,「再喊一遍。」

  雲淺月眨眨眼睛,「我喊你相公你有聽到?你果然耳朵不好使了。」

  容景眸中的狂熱退下去,抿緊薄唇不再說話。

  雲淺月伸手摸了一下他額頭,「溫度降下去了,應該不燒了,我去熬藥給你喝,順便煎藥送來。」

  「嗯!」容景不置可否,閉上眼睛。

  雲淺月轉身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裡,雲淺月忽然停住腳步,抬頭向西山望去,天空一輪圓月,皎潔明亮。她忽然想起她自從醒來後還沒去西山看過。她抬腳向西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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