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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亓姑娘前日在眾多英雄面前就想喊出真相,結果被亓盟主給制止了。」李再安避而不答,轉而問道,「不知現在對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亓舒音冷笑一聲:「你既然知道,那便不用我多言了。家父之所以阻止我,是因為當時人多口雜,我衝動之下說出來,不知會被傳成什麼樣,而如今……」她頓了頓,「我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很快能為心烈洗清冤屈,撤掉行道令,到時候,便只剩下你這一樁事,需要了結了。」

  亓天方竟然打算為徐心烈平冤昭雪?

  李再安確實有些驚訝了,在他與父王的關鍵中,亓天方實在是個蠢得不能再蠢的武林盟主。他急功近利,還自以為是,貪婪和自負都寫在臉上,還以為自己表現得正氣凜然,也只有同樣自負和貪婪的江湖人會覺得他是個平易近人公正公平的好盟主。

  沒見亓天方當上武林盟主後,那些武林名宿,少林武當、劍盟崑崙幾乎都極少與他來往,甚至連亓天方硬著頭皮辦的英豪會,都不派人來參加。去的幾乎都是一些不上不下的、或者這些年式微了的門派。

  要李再安說,要不是徐心烈橫空出世,亓天方的威/信還不一定能夠辦一次武林大會,他如今能夠一呼百應,還全仗著禁武令的步步緊逼。

  亓天方和徐心烈的利益是天然對立的,如今,他居然還幫起徐心烈了?李再安一百個不信,面上從容道:「盟主一向深謀遠慮,若是有什麼需要在下相助的,儘管提便是,若是真的要放虎歸山,那就恕在下不能從命了。」

  「放虎歸山?」亓舒音笑了,「究竟放誰才是放虎歸山,還猶未可知呢。」

  李再安心裡有鬼,聞言一愣,神色終於凌厲了起來:「亓姑娘什麼意思?」

  「如今我爹盟主之位任期剛過半,便出了禁武令這檔子事,在江湖人看來,自然是對他大大的不利。然而這一年來,因著禁武令的事,我爹殫精竭慮,愁腸百結,已然心力交瘁,如今忽然覺得,或許禁武令之下,江湖說不的真能風平浪靜,回歸俠者本心。」

  所以說,又是徐心烈搞的鬼?!

  李再安心裡咬牙切齒,亓舒音暗示得很明白了,這兩日徐心烈也在麒山,看起來過得也挺好,竟然還有機會把亓天方給籠絡了,她果然是妖女吧!她絕對是個妖女!

  如果在過去,知道亓天方幫了徐心烈,或許他完全不會當回事!但是如今,因為想利用江湖的力量,他確實已經帶著父王的些許「誠意」與亓天方有了過多的接觸,亓天方只要不傻,就會明白他們在籌劃些什麼,所以現在,亓天方除非死,否則絕對,不能離開他們的陣營!

  李再安終於有些坐不住了,他捏了捏手中的棋,露出一抹笑:「在下明白亓姑娘的意思,但在下即便真不當回事,可畢竟在下身為世子,世子遇刺,還失蹤許久,鬧得天下皆知,如今若一笑而過,那朝廷的臉面放在何處?」他不等亓舒音回答,往對面的空座抬了抬手:「不如有勞姑娘與在下對弈一會兒,容在下好生想想,怎麼既幫到心烈,又能將影響降到最低,如何?」

  亓舒音遲疑了一下,收了劍坐在了對面,自然的執起了白棋,在棋盤一處放下。

  李再安眼神一亮:「看不出亓小姐還是個高手?」

  「碰巧而已,」亓舒音不卑不亢,又執起一棋,等他出招。

  李再安方才只是順著棋譜打法時間,可亓舒音那一手卻有些別出心裁又合情合理的味道,都說棋相心生,亓舒音這一下可比方才那些話更讓李再安刮目相看,他不由提起了些勁,喝了一口一旁鎮痛的藥茶,認真對弈起來。

  這一下就是一個時辰,待到月上中天,兩人不分伯仲,最終還是亓舒音聽到外面弟子的輕喚,放下棋子道:「時辰不早了,我就不叨擾了。」

  李再安長舒一口氣:「承讓,在下許久沒如此暢快下棋了,亓姑娘這手對弈的本事,不知師從何處?」

  亓舒音起身,平淡道:「沒有師父,不過受過幾次徐伯伯的指點。」

  「徐浚泉?」李再安一挑眉,心情頓時差了。

  「是徐伯伯,」亓舒音鄭重道,「我雖不如心烈和紹均那般有幸做他兒女,但年少時偶然得他幾次教導,無論為人處世還是文德武功,都受益匪淺,我心中,徐伯伯便是我師長。世子爺也算半個江湖人,無論朝堂內外,有德者人皆敬之,有才者人皆服之,無禮者人皆惡之,還望世子自重。」

  她說著,冷眼瞪過來,一雙杏眼寒光四射,竟然滿是威脅。

  李再安對上她的眼睛,愣了一瞬,忽然乾笑一聲,點頭:「亓姑娘說得是,是在下逾越了,咳,亓姑娘慢走。」

  「我所說之事,還望世子慎重考慮,明日這個時候,我再來探望世子,還望世子到時候……能給個兩全其美的答覆。」亓舒音加重語氣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離開,門口除了看門的,還有四個執刀的弟子分列兩隊等著,看起來頗有氣勢。

  一直到門關上,房中僅剩下李再安一人,他才回過神來,還執著黑棋的手緩緩捂住胸腔,方意識到這極快的心跳並不是錯覺。

  「不會吧……」李再安低喃,他下意識轉頭,看到方才亓舒音坐的地方,忽然感到全身都燥熱了起來,臉上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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