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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船的人都沉默的看著她,神色各異,有擔心的,也有幸災樂禍的,還有作壁上觀的,連掌船的漢子都慢下了節奏,他的眼神倒是擔心居多。

  徐心烈撓撓頭:「奇了怪了,看我做什麼,該怎麼辦怎麼辦唄!沒錯,我身上是有個行道令,可那跟官府又沒關係,怎麼的,你們真以為我說我頭上有人是吹牛?還是你們覺得我今晚做的合該蹲大獄了?」

  大家轉念一想,紛紛垂頭。大概是徐心烈惡女姿態擺的太足,即便打劫的找事的都顯得無辜了,倒讓他們忘了徐心烈也是受害人,所作所為完全就是正當防衛。

  見沒人有疑義了,船又才重新動了起來,等快到岸邊時,岸上的人甩出兩根繩鉤鉤住了船沿,將他們拖到了岸邊。

  「都下來都下來!喲!這是怎麼事兒的?」岸邊一個五大三粗的官爺探頭看了一眼,只見狹小的船艙除了兩邊坐著人,中間還橫七豎八躺坐著五個男人,眼睛一轉,經驗就告訴他發生了什麼,「呵!這是上黑船了?我說呢,南岸都封了,怎的還有船過來,下來下來,誰說說,怎麼回事?」

  徐心烈這時候當然不好出頭了,她不說話,居然還有幾個船客走動間下意識的擋在了她前頭,一旁肖敏捏了捏她的手,露出個好笑又欣慰的神色。

  「阿彌陀佛,」一聲吟誦率先出現,居然是兩個大師父站了出來,他倆這開場白一整,氣氛立馬就肅穆了,連那官爺都愣了一下,手抬了抬還想回個雙手合十,轉而又硬生生放下手,恭敬道:「倒不知道兩位師父從何而來?」

  「我乃嵩山少林寺羅漢堂座下弟子,這位是鷺島南普陀寺的弟子,我們二人奉師門之命有要事北上,迫不得已上了這條船。誰料一夜之間接連有不法之徒妄圖劫船害人,幸好佛祖保佑,船上諸君齊心勠力,方得平安,只是有兩位施主不幸遇害,主使者棄船跳河,生死不明。我等如今也惶惶不安,還望施主能主持公道。」

  這兩個和尚一看就是武僧,都精壯結實,說話卻溫和平靜,人格,哦不,僧格魅力瞬間拉滿。聽著就讓人覺得是他倆齊心協力救了全船的人,這麼謙遜只是不願居功而已,一時間周圍的官兵看他倆的眼神都充滿了敬佩。

  「二位高僧太謙虛了!」官爺顯然也不是多會說話的,結結巴巴連聲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應該的應該的,這寒冬臘月的若是真讓他們如了意,你們現在也絕不會都好端端站在岸上!我們這就把這些狗賊帶走,不要污了佛祖的眼睛!快!帶走帶走!」

  這時候米祿幾個早已給那些個同夥和江湖人都堵上了嘴,他們或是重傷昏迷不醒,或是垂頭喪氣,那三個想抓徐心烈的則全都不甘心的樣子,嗚嗚嗚掙動個不停。還一邊惡狠狠的瞪著兩位大師父,一副他們說謊的樣子。

  說是出家人不打誑語,但兩位師父居然都心平氣和的垂眸念誦著,半點沒有心虛愧疚的樣子。徐心烈仔細一想,心裡暗笑,總的來說他們倆說的還都是實話,只不過隱去了一些必要的細節而已,還真有些奸詐。

  但等三人路過兩個師父的時候,卻掙動得更厲害了,甚至彈起來想去踢他們,竟然比恨徐心烈還恨他們。

  官爺見兩個大師父微微蹙眉看著他們,一臉嫌惡的樣子,上前對著打頭那個掙動的最厲害的哐哐就是兩個大嘴巴子,怒罵:「折騰什麼!留點力氣吧!一會兒有你們受的!」

  待幾個犯人被帶走,其他船客大多也已經被簡單的盤查後離開了,徐心烈發現這些官兵似乎也在找人,只是輪到她和肖敏時他們幾乎看也不看就放了行,顯然在找的是個男人。

  只可惜雖然他們有人手裡拿著畫像,但大概是已經把要找的人的長相記熟了,她沒機會瞥見找的到底是誰。

  多半還是在找李再安吧……不對,怎麼他們找李再安跟找通緝犯似的?難道獻王事情敗露了?黃河南岸想保人,黃河北岸想殺人?

  一行人有驚無險的出了碼頭,米祿已經很懂事的脫下外袍,露出自己武衙吏的皮子又回去打聽,沒一會兒,神色怪異的回來了,看著徐心烈,神色漂移,半晌沒出聲兒。

  「怎麼了?」徐心烈有些好奇了,「你倒是說呀,難道歸根結底找的還是我?」

  「不,不是,」米祿磕磕絆絆的,「那個,我不知道,怎麼說。」

  肖敏已經很自然的接手了照顧徐心烈的活,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借了路邊店家的路子暖了一碗銀耳燕窩,給徐心烈端過來,一邊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吧,而且剛出,連掌柜的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原來她也去打聽了。

  「真是大事,」米祿喝了口水,小臉白白的,「掌柜當然不知道了,要不是恰好碰到武衙門的兄弟,那些守軍都不肯跟我講。」

  「所以你倒是說啊,什麼事?」徐心烈終於不耐煩了。

  「哎,」米祿猶豫著湊過來,一邊湊還一邊左右看,瞧著還真要說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徐心烈卻覺得他們連世子的事情都牽扯進去了,還能有什麼了不得的值當這麼大驚小怪,結果米祿壓低聲音把話一說完,全桌都死寂了。

  「……你再說一遍?!」她還當自己聽錯了。

  「他們說,姬將軍兵敗北逃,姬將軍府被抄,姬小姐失蹤,現在在抓的是姬家最後留在將軍府的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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