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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家:「小,咳,女俠,你看著都半夜過去了,讓小的歇歇吧?」

  「到都到了,不差這一點,快撐船吧。」徐心烈道。

  「可!」船家急了一聲,恍然大悟,瞪著她道,「你誆我!」

  「他在說什麼呀,小姐?」船家身旁的米祿裹得嚴嚴實實的,自船頭問過來。

  「沒什麼,他會安安穩穩把我們送到岸的,對吧?」徐心烈還是望著船家,意有所指。

  聽著船頭的聲音,船客紛紛忘了過來,疑惑又警惕,「他們說什麼呢」「又怎麼了?」「船怎麼停了?」

  「X的!」船家怒罵一聲,抬頭看了看已經近在咫尺的北岸,又看了看被押在船艙中的兩個兄弟,咬了咬牙。徐心烈見勢不對,立刻起身張弓,卻見船家一不做二不休,把船槳往米祿那兒一推,轉身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河裡!

  「船家跳河啦!」有人大聲喊起來,船內頓時又一陣騷動,徐心烈提著弓奔到船頭,冷眼看著只剩下層層漣漪的河面。

  這人對自己可夠狠的!這都快十二月了!河面上都已經結起薄冰了!還不提他那大棉襖!要知道冰水裡人連呼吸都困難,他居然還要裹著那大棉襖在河裡憋氣!?

  這不是跳河逃生,這乾脆就是自殺吧。

  「你不是與他說好了嗎?!」後面有人質問,「怎的他還會跳河?」

  徐心烈緊盯著河面,頭都不回,冷聲道:「那鬼話也就你們相信。」

  「啥?!你啥意思?!」

  「意思就是那是說給你們聽的!」米祿也聽不下去了,「是為了穩住你們!」

  「那你跟他們說的是啥!?」

  「我說的是快到河岸了會放了他們,游到哪我不管。」

  「所以你現在放了他們了?」

  徐心烈猛地拉弓轉身,瞄準了那個探著頭不依不饒的船客,在他的臉唰的白了的時候,又忽然轉回身,朝著不遠處一個黑點一箭射了出去!

  那邊啊的一聲,只聽到水花一陣撲騰,轉眼血水就在冰渣和冰河中緩緩蔓延開來。

  鴉雀無聲中,徐心烈又搭了支箭,拉開,瞄準,惡狠狠道:「他們殺了人,殺人就得償命。放人什麼的鬼話,也就他們會信!」

  說罷,又是一箭。

  箭尖帶出一個弧度再次扎進了水面,只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明確的目標,她不過是朝血水最深的位置又補了一下而已。

  「他死了?」米祿從後面湊上來。

  「誰會掌船的,過去看看。」徐心烈道,「已經過了險灘區了,隨便劃一划就能到岸。」

  「我來試試!」有個壯漢排眾而出,身上還掛著褡褳,背後夾著把鐮刀,看著像個長工。他拿起了船櫓撐了撐,船竟然真的動了起來,只不過剛開始,有些微微打圈。

  「這黃河和我以前家頭的小河不一樣,」他在眾人扶著船默然的注視中赧然解釋,「下頭暗流特別多,不信你們來試試?」

  大家都扭過頭,任由他折騰船,徐心烈則還注視著那船家逃離的方向,沒一會兒,突然伸手:「那兒!浮起來了!」

  「啥,啥啥?!」大家都衝過去,船又是一陣晃動,果然看見血水蔓延開的邊緣部分,一個黑點緩緩的起來,身上還豎著一支箭。

  「過去過去!」眾人大呼小叫中,那掌船的漢子終於艱難的把船撐了過去,又一起手忙腳亂的拖起了船家。

  他在水下已經把外套脫了,此時只穿了件黑色的內襯,肩背處插著箭,整個人已經凍僵了,有出氣沒進氣,臉唇全紫,眼見著是快沒了。

  「哎喲,不行了,肯定不行了!」探頭看船家的人紛紛搖頭,一時間竟仿佛都忘了這船家給他們帶來的驚魂一夜,轉身時還繞著徐心烈走。

  徐心烈冷眼瞧著,哼了一聲,面無表情道:「走吧,上岸!」

  「這船現在這麼多死人,被官兵看到了怎麼辦?」回船艙的人議論紛紛。

  「什麼怎麼辦,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哎,其實他當初跳下去就該由著他,還不定能不能活著上岸呢。」

  「也不該撈上來……」

  「說的是呀!」

  徐心烈坐在船頭的屍體旁聽著,翻了個白眼,一旁米祿憤憤不平,大聲道:「明明是小姐救了他們!現在就會說這些風涼話!真是豬狗不如!」

  他這話準確無誤的飄進船艙,艙內聲音一停,氣氛詭譎了起來。

  「趨吉避凶嘛,人之常情,」徐心烈故作大方,雖然心裡也慪得厲害,「指望著永遠有我這樣的傻子出頭就好了。」

  「徐施主無須妄自菲薄,」旁邊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挺身而出,救人於水火,又防患於未然。施主乃有大智慧之人,亦確實無須與凡夫俗子計較。」

  徐心烈聽到「徐施主」三個字,半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猛地轉頭望向聲源,卻是那兩個幫自己看住船家同夥的出家人!他們此時還盡忠職守的盤腿坐在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身邊,其中一個一雙一點不「出家人」的利目正直直的看著她!

  徐心烈僵在那,不知道他們這時候突然自曝是為什麼,抽動了下嘴角道:「倒不知道小女子的名聲什麼時候都傳到出家人那了,你們怎麼認出我的?」她現在還兜頭罩臉的呢!

  「公道劍,洗星弓,不才曾於寺里管庫中見過洗星弓的樣子,也知它一直存於小周天,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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