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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紹均被她罵的節節後退,欲哭無淚。
「心烈,」墨鏨不忍心了,出來打圓場,師徒相稱這麼些天,他也完全把他們當自己小輩了,「你先彆氣,這次是紹均不對,但焉知非福呀?」說完臉上居然還帶了一絲笑,徐紹均神色有些不自在了。
徐心烈聽樂了,到底不好意思懟墨鏨,無奈道:「十三也說傻人有傻福……怎麼,這次難道真有什麼好事?」
說著心裡還真有些期待了。
說實話這次來她是真的挺懵的,屠青蓮讓他們探聽虛實,可也沒說探什麼虛實,她又不是間諜出身,雙方敵我分明的,哪有什麼虛實可探。只能每日抽空到處溜達,除了知道亓舒音確實不在麒山派,少林武當峨眉這些武林巨擘都沒來,還有伙食真的難吃以外,基本就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後天英豪會就結束了,如果到現在還沒什麼花頭,那她這一趟真的是白跑,回去一定要直接進宮面聖,在小皇帝面前撕了屠青蓮那頭黑長直!
「這消息嘛,說好不好,說壞,也不賴,」墨鏨笑看了一眼徐紹均,「紹均,要說嗎?」
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選擇權,徐紹均連忙道:「別說了別說了,沒影的事!」
徐心烈冷笑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笑眯眯的看著墨鏨:「師父,別理他,說說唄。」
徐紹均:「喂!」
墨鏨果斷無視徐紹均的喊叫,笑道:「方才與亓盟主一道用飯,四個擂主都在,亓盟主唯獨對我們紹均格外關心,家世出身問得很是細緻呢。」
「嗯?」徐心烈看墨鏨的樣子一點都不緊張,腦子一卡又一松,噗的笑出來,「不會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應該是沒錯了。」墨鏨摸著鬍子,「四個擂主老的老小的小,唯獨我們紹均,即便易了容還是丰神俊朗,看起來很是得亓盟主的心呢。」
「真是招女婿啊?」徐心烈笑個不停,「得,哥,看來你和舒音姐的緣分是天註定了,你瞧,這樣都能被拉郎配。」
「別說了。」徐紹均囁嚅,「你是不知道用飯的時候多嚇人,我這輩子說的謊全攢那一頓了。」
「對哦,你是怎麼答的?我好像沒給你編過小傳呀。」
「就,,師父收養什麼的……」徐紹均低頭道,一旁墨鏨點頭附和:「這個倒不用擔心,反正有我在,出不了差錯。」
「哎,」徐心烈咂咂嘴,「沒意思。」
「什麼沒意思?」
「這故事沒意思,缺了點勁道。」
「又不是喝酒,要什麼勁道!」徐紹均氣鼓鼓的。
徐心烈笑了一聲,她仔細想了想,忽然驚叫:「不對!」
「什麼?」
「我之前好像有跟接待弟子透露過,你是師父親兒子!」
「啊?」徐紹均回想了一下,臉色也變了,那是分房的時候,當時他想跟徐心烈睡一屋,徐心烈隨口編了個理由就拒絕了,現在想來,那時候她確實有說讓墨鏨管管自己這個「親兒子」。
他也不安起來:「這,這,沒什麼關係吧?」
徐心烈也不知道,可一旦發覺了,就像是心裡塞了只螞蟻,很是撓心,但說都說了,便搖搖頭:「罷了,事已至此,到時候如果真問起,再圓回來好了,比如你是師父從小養大的,十三是師父後來收的,但他入門早所以叫大師兄,我入門最遲,就一直當你是師父親兒子。」
「你可真是張口就來。」徐紹均皺眉,顯然對妹妹這扯謊的品性很不滿。
「沒這本事我現在已經爛在不知道哪個門派的井底了!」徐心烈也累了,起身,忽然又問,「話說,先生,亓天方把你們喊去,就這麼一件事嗎?」
墨鏨遲疑了一下,在院子外左右看了看,隔牆有耳沒見到,倒是把院子裡的幾個小的嚇得不敢吱聲,他走回來壓低聲音道:「之前我不是說,亓天方經常晾著我們,和崆峒、五毒那些門派的人到偏廳議事麼?」
「對。」所以墨鏨開了兩天會,什麼乾貨都沒有,搞得他自己都很鬱悶。
「今日晚宴,我發覺那些代表神色有異,吃得也不多,酒也不喝。」
「……晚上有活動?」徐心烈反應飛快。
墨鏨不置可否:「事出反常必有妖。」
「人若反常必有刀。」徐心烈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呢喃道,「先生,神刀崖,晚上下得去嗎?」
墨鏨搖搖頭:「若非要下,並非不可,只是夜晚崖下漆黑一片,無景無光,不可取。」
「那應該不會去那兒開小會了。」
「你要去探聽?」
徐心烈抬頭看看沉默的看著自己的十三和徐紹均,皺緊了眉頭道:「就是麒山那麼大,不知道他們約在哪。」
「這兩日也沒見到華貽樞。」徐紹均這時候腦子倒快,「否則直接問他便可。」
「天星樓不曾應邀。」墨鏨道,「即便來了也不可能現身。」
「那只能分頭行動了,」徐心烈興奮起來,「先生,你留在這,我們仨各找一個方向,那群人即便開小會也不會呆在很隱秘的地方,只要循著燈火,總能找到的,就算只聽一耳朵,也好過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想知道還有誰插手其中?」墨鏨難掩擔憂,「確實,我也猜測這次應是有其他客人,只不過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