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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出家修道,後才進的小周天。」江逐客滴水不漏,「你,何至於此?」

  「……」李再安沉默了,他還確實沒那麼大決心。

  「好了。」奚澤放下江逐客的褲腿,平淡道,「我走了。」

  「師叔祖這就走了?」李再安問,「師父的腿……如何?」

  「反正治不好,」奚澤起身,「盡人事罷了。」

  這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但每次都能讓面前的師徒暗淡一下,江逐客倒是越來越適應了,他輕嘆一聲,抬頭道:「奚師叔,我的身體我知道,已無多少年歲可活,可否勞您給我師父帶句話,我江逐客別無所求,只想在山門下立個草屋,了卻殘生。」

  「不可能,」奚澤一口回絕,可看江逐客愈發慘白的神色,還是道,「這兒比草屋好。」

  這安慰笨拙到還不如不說,李再安雖然捨不得江逐客,卻也明白回到師門已經成了他的執念,咬牙道:「那就在最靠近山門的地方,我為師父造個宅邸,好讓師父安度晚年。」

  奚澤搖搖頭,擺明了不看好這個計劃。

  江逐客苦笑一聲:「罷了罷了,一步錯,步步錯。是我當年利慾薰心,也活該被趕出師門,如今寸步難移,師祖還能派你來治我兩條殘腿,已是仁至義盡,是我痴心妄想了,奚師叔,勞你千里迢迢過來,師侄腿腳不便,就不恭送了。」

  奚澤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轉瞬就消失在樹叢中。

  李再安心下黯然:「師父……」

  「無妨,」江逐客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如今早已看開,很快便從黯然中醒過神來,他撫著奚澤放在他這兒的一包裹藥,輕聲道,「江湖這地方,看似重情,實則無情,你若多情,他便絕情。可你若說他錯,他也沒錯,你說他對,那莫非你錯?這紛紛繁繁,永遠扯不清,理不明。」

  「所以你才不同意我去闖蕩。」

  「你所謂的闖蕩,不過是去玩而已,真正的行走江湖,是像我一樣,賭上性命和一輩子,方才能品到江湖的些許滋味的,而且,還多半是苦的。」

  李再安頗為喪氣,又躺回了他的石墩子上。

  「不過,」江逐客突然道,「與其盲目的被朝廷擺布,你也確實應該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

  「師父?」李再安又坐起來。

  「你剛才不是問為何你父王對那徐家姑娘深惡痛絕嗎?」江逐客意味深長,「並非是江湖女子的錯,而是那徐家姑娘的錯。」

  「哦?」

  「自從那徐家姑娘出現,宮裡那位的耳朵邊,就多了一個聲音,那聲音,甚至蓋過了你父王。」

  「皇上,聽徐家那姑娘的話?」李再安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是,手胡亂一指,轉而反應過來,「皇上以前對我們都客客氣氣的,唯恐落了殘害同族的話柄,如今卻敢這麼指使我的婚事,難不成!」

  江逐客微微閉目。

  「是那徐心烈攛掇皇上拿我的婚事做戲的?!」李再安乾脆跳了起來,再也不避諱了,「她是哪裡跳出來的妖怪?」

  「所以說,知己知彼,方不會坐以待斃,」江逐客輕聲道,「再安,你也不小了,是該出去走走看看,為自己,為你這個王府,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了。」

  第18章 太過不義的徐聰明

  十三拿著飛鴿傳書到校場的時候,徐心烈正在練劍。

  這是她難得一本正經的時候。

  徐浚泉親自監督,徐紹均和她對練。兩人實在太熟了,你一劍我一劍打得有氣無力,看得徐浚泉臉都沉了下來。

  「你們過家家呢?」他怒喝,「紹均!你打不過十三也就算了,你連心烈都打不過了?!」

  徐紹均摔了木劍生氣:「烈烈剛受過傷,我下不了手!」

  徐心烈也很明顯感覺他束手束腳,轉手劍指屠十三:「十三!你來!」

  十三手裡捏著信,迷茫了一下:「唔?」

  「來啊!害羞啊?」

  「……」十三看了眼徐浚泉,默默的拿了把木劍上了場,站在徐心烈對面,「怎麼打?」

  「你問我?」徐心烈瞪大眼,「還要我教你打架嗎?跟以前一樣啊!」

  「咳!」徐浚泉輕咳一聲,徐紹均在一旁嘴角抽搐。

  「……」十三扔了劍,面無表情,「那你來吧。」

  「你扔劍幹嘛?我們練劍誒。」

  「每次打到後來就不按套路出牌,」十三很鬱悶,「你就是想打我,你來打吧。」

  「那這次還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這次你沒先跟我哥打。」徐心烈嘴角一翹。

  在場人都默然了,雖然早就看出來徐心烈不自量力挑戰十三是在給徐紹均出氣,但是她親口承認還是第一次。

  十三被當成陪練塞到這後,直接成為徐紹均的五指山,壓得他頭都抬不起來。待徐心烈學全了劍法,就主動開始挑戰他,打是當然打不過的,但每次快打不過了,她就扔了劍一頓亂拳,十三還真不敢跟她肉搏,只能被動挨打。

  徐家人自然是對此喜聞樂見的,從未站出來給十三說過一句公道話。

  十三自知理虧,只能撿起劍,無奈道:「那來吧。」

  話音剛落,徐心烈一劍削了過來,十三矮身一躲,眼角瞥見她手腕微轉反削一劍,立刻後仰,劍卻沒到眼前,反而感到小腿一疼,他本能的雙腿一定,果然聽到徐心烈啊的一聲,噗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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