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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時他不捨得她吃苦,還特地請了落魄顯貴家的官娘子來教養,只想她以後能嫁個顯貴人家,以她的容貌才華,定能盡享榮華富貴。卻不想她越大越有主見,竟堅持要學家傳的刀法,天賦高不說,比她的兄弟還要努力,現在已經在同輩中鮮有敵手。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是哪樣的男子,才能配上這寶貝疙瘩了。

  那邊弟子們看完了師妹的刀法,又得了掌門的令,便自己捉對練了起來。亓舒音則收了刀,一邊擦著汗,一邊陪著亓天方慢慢走起來。

  「爹,各大門派可都回帖了?」亓舒音很是明白自家爹最近在愁什麼,「他們都來嗎?」

  「那自然是都要來的,」亓天方語焉不詳,轉而問道,「音兒,聽你娘說,最近那些提親的人家,你都不樂意?」

  亓舒音面色一冷:「都是些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中原張家背靠武當,他們的大公子也是凡夫俗子?嶺南霍家的當家年少英雄,你爹在他那年紀還沒他這成就,那也算凡夫俗子?還有西北龐……」

  「爹!」亓舒音跺腳,「我才十七,你就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當初是誰說要好好幫我打望打望,結果你光就聽說他們的名聲,見都沒讓我見過,就要給我定親了?」

  亓天方臉一沉:「你要見過的?你不會還想著徐家那小子吧。」

  亓舒音面上一紅,轉而卻黯然:「爹,這些話你就不用說了,輕重是非,我還是分得清的。我與那徐紹均不過見過兩面,即便他長得再好看,又能有什麼情誼,更何況如今他們家這般做派,我們如何能和他們扯上干係。」

  「你知道便好!」亓天方粗聲粗氣,「是,那小子長得好看,可好看有什麼用,更好看的他爹,現在不過是個瘸子商賈,還養出了那麼個禍害女兒,以後能有何好下場!」

  他看似是在提醒亓舒音,其實也是在發泄自己的怒氣,亓舒音心裡清楚,也不費心附和,只是點頭聽著。

  「既然你心裡有數,我也不逼你。還有一個月便是英豪會了,正好趁著那個時候,你看看可有如意的郎君。」

  見女兒還是滿臉不樂意,亓天方加重了語調:「音兒,你別一副爹在害你的樣子,如今正是江湖危急的時刻,爹也不知能保你到何時,你若能趁早嫁個好人家,該是你的福分。想想徐家那丫頭吧,她與你一般大,你看現在誰敢跟她提親!若拖下去成了老姑娘,那便只有進庵子的命,你想這般過一輩子嗎?」

  亓舒音即便再有主見,思想也沒先進到這個地步,她嘆口氣,搖了搖頭:「我曉得了,謝爹爹教誨。」

  亓天方立刻放柔了面容:「音兒啊,你可是爹最寶貝的孩子,爹怎麼會害你呢,聽話,啊。」

  亓舒音擠出一抹笑:「音兒都明白,是音兒一時糊塗。爹,我先去洗漱了。」

  「去吧去吧。」亓天方看著亓舒音離開,滿臉的慈祥,在看不到人時,還是黯然了下來,低嘆,「哎,多好的孩子,誰捨得嫁出去啊。」

  身後一直默默跟著的老奴低聲應道:「大姑娘確實值得最好的。」

  「當初最好的,不就是徐家麼。」亓天方冷嘲道,「虧得當初我還帶著音兒千里迢迢過去相看,哼,幸虧徐浚泉不爭氣,若是他們徐家晚兩年倒,說不定音兒還真跟徐家那小子定了親了!」

  老奴聞言,不置可否,只是躬身應道:「多虧掌門英明。」

  「對了,那丫頭的下落找著了嗎?」

  「剛問了天星樓,說是自揚州那醫館後,便如憑空消失一般,再沒了音信。」

  「天星樓會真的這般無能嗎?」

  「掌門的意思是……」

  「既然沒回徐家,也沒出現在揚州城外,那定是還在揚州城內。天星樓不過一群探子,還能護他們一世不成?讓兄弟們把住各個城門,尤其是往杭州去的那道,我還不信了,那丫頭真能這麼神通廣大!」

  「那霧谷那邊……」

  「既然他們裝死,那就先不管了,錢也別讓他們退了,留著以後有用,」亓天方眼中閃過狠厲,「既然那麼多門派忌諱那狗朝廷不敢來我英豪會,我定要讓他們知道,這江湖,到底誰做主!」

  「掌門說得是。」

  主僕倆說著話離開了,許久,一旁的樹後,亓舒音緩緩轉出來,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又過了五天,徐心烈終於解放了。

  其實她的傷看著嚇人,但本來她習武也有防護的本能,再加上上輩子練體育的職業慣性,她是在權衡之下受了最低限度的傷害,所以徐家幾個爺們才會放心把她交給老胡一個徐家的家庭醫生。

  現在確定了行走無虞,只要不再挨一腳不會有性命之憂,一家子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啟程先回杭州大本營。

  雖然不喜歡華貽樞,但是徐浚泉在禮節上是絕對到位的,臨走前托送菜的人去告知了一下。誰料第二天一早,這人精已經帶著馬車等在了門口。

  「徐前輩,」他這次不再口花花了,老老實實抱拳喊前輩,「這些日子多有怠慢,還望各位見諒。」

  他這回倒是過分謙虛了,不說每隔兩日的大魚大肉人參補品,光隔三差五送的綾羅綢緞文房四寶,都已經價值不菲,如果這都算怠慢,那徐心烈已經被怠慢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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