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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曦自小便是怕這大哥的,背著他還敢嘟囔兩句,當著面可不敢違逆,吐了吐舌頭道:“是,大哥大嫂慢走,早日替我生下一個小侄子和姝兒作伴。”

  寧珞鬧了個大紅臉,狠狠地剜了景昀一眼。

  景昀卻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湊到了她耳邊道:“你瞧,大家都盼著呢。”

  這一晚上,定雲侯爺自然是使盡了百般花樣,想著讓嬌妻最好能食髓知味,再也不要做出那半途拋下他而去的錯事。翌日一早,景昀已經精神抖擻地練了一圈武回來了,寧珞卻還是手腳酸軟,好半天才從床上起來。

  賞花會照例在瓊華書院舉行,這一日,瓊華書院便是整座京師最矚目的所在,衣香鬢影,香車寶馬,不論是世家還是新貴都在此間雲集。

  正值四月芳菲之際,各種名花爭妍鬥豔,奼紫嫣紅中俊男靚女隨處可見,將這百年書院帶來了勃勃生機。

  景昀和寧珞、景曦同來,到了書院內便分開了:雖然賞花會中男女同游,卻還是涇渭分明的,男的在左側紗帳,而女的則在右側。

  幾位師長還是老樣子,林青居威嚴,翁先生嚴謹,呂先生迂腐中透著儒雅,韓先生依然一如既往得優雅。寧珞一一上前見禮,並奉上了禮品,引得幾位師長喜笑顏開。

  隨著一聲唱喏,院中的眾人都肅靜了下來,盛和帝在一眾人的簇擁下緩步而來,徐淑妃跟在離他一步之外的身側,而兩人的身後,赫然站著瑞王楊彥和他的王妃趙黛雲。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楊彥一路走一路在人群中梭巡了片刻,那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寧珞的身上,和從前一樣,熱切而黏膩,令人不寒而慄。

  作者有話要說:  楊彥還沒死心捏,珞兒你可要小心了。

  感謝土豪霸王票的包養,撲倒麼麼噠~~

  夢幻銀水晶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10-21 12:57:49

  ☆、第117章

  院中眾人齊齊下跪見禮,盛和帝笑著示意大家平身,便攜著徐淑妃到了面南背北的主帳中,一眾皇子公主都坐在了主帳中的下首,幾名小皇孫也跟了出來,楊霆今年已經六歲多了,陳氏卻不在他的身旁,由他的姑姑二公主看顧著。

  盛和帝讓大家都不必拘束,他今日只穿了一身玄色龍袍,打扮隨意,只說是來湊個趣兒,一切事宜都以徐淑妃為主。他對徐淑妃也是盡心,深怕她第一次舉辦這樣的盛會有些怯場,便抱病前來捧場。

  今年的新科三元並不像景昀那一年奪目,狀元和探花都是年近三十的寒門學子,長得也只是差強人意,榜眼還算俊朗,只可惜個子比普通人矮了一頭。

  前來定雲侯府探聽口風的鄒元青和賀淵二人位列二甲,倒是看上去龍章鳳彩,一派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樣。寧珞有些發愁,見了真人也還是不相伯仲,這該怎麼選呢?

  景曦倒是毫不在意,興高采烈地上台彈奏了一曲練得滾瓜爛熟的彩雲調,得來了一片喝彩聲,一曲罷了,她落落大方地朝著徐淑妃和盛和帝致意見禮,盛和帝一聽是定雲侯府的二小姐,立刻吩咐內侍打賞。

  景曦回來的時候難掩興奮之色,小聲地和寧珞道:“陛下真是和藹可親。”

  寧珞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隔著台子朝前看去,只見盛和帝雖然面帶笑意,可面上顯然帶著疲色,還不時用手掌捂著咳嗽兩聲。她又朝著景昀所在的紗帳看去,顯然景昀對場內競技早已心不在焉,目光不時落在盛和帝的身上。

  可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這父子二人在憋著什麼勁,都各自在等著對方妥協低頭嗎?

  寧珞急得不打一處來。

  等六名女子獻罷琴藝,接下來便是畫藝了,台中正忙著擺放筆墨紙硯,忽然之間主帳中有了一陣小小的騷動,等寧珞再去看時,盛和帝已經不見了。

  -

  景昀沿著小徑一路急行,他在這瓊華書院中求學三年,是院長林青居的得意門生,對這裡的一屋一瓦都十分熟悉。

  坐在紗帳中不經意間抬頭一看,盛和帝忽然沒了蹤影,貼身伺候著的田公公也跟著沒了人影,他心中一驚,便上前詢問,徐淑妃的笑容看上去分外勉強,只是說盛和帝有些疲乏,去內院小憩片刻。

  今日負責守衛一事的正是羽林軍副統領賈南柯,正站在內院門前和幾名羽林軍在說些什麼,此人是景昀離開羽林軍後調入的,除了在回京的路上相處過一陣,和景昀並不相熟,而此時從明面上說,算是景昀的下屬。

  一見景昀,賈南柯立刻躬身見禮:“侯爺怎麼來了?陛下這裡有我在,侯爺請放心。”

  景昀心不在焉地朝里看了看:“陛下怎麼忽然退席了?出了什麼事了?”

  “陛下有些疲乏,過來小憩片刻。”賈南柯恭謹地道。

  這應答倒是和徐淑妃一模一樣,可心底深處那隱隱的不安卻揮之不去,景昀猶豫了片刻:“勞煩你進去通稟一聲,就說我前來探望陛下。”

  賈南柯為難地道:“陛下吩咐了,誰來都不見。”

  景昀怔了一下,從前盛和帝對他榮寵有加,曾親賜“御前常伴”的稱號,可以憑腰牌在御前隨意出入,這種隨意的場合更是動不動就叫他在身旁陪駕,從來沒有過不能見駕的時候。可自從回京後,雖然他的官越做越大,可和盛和帝之間,卻感覺比離京前那段時間還要生疏了。

  他默默地後退了兩步,目光犀利而冷冽地落在賈南柯身上,賈南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硬著頭皮道:“侯爺,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要不侯爺你在這裡等一會兒……”

  “不必了,”景昀面無表情地道,“注意防務,確保陛下安危。”

  “是。”賈南柯應了一聲,看著景昀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徑的盡頭。

  景昀出了月洞門,並沒有回賞花會場,而是掉頭往書院的後花園而去。盛和帝小憩的這件院子,是書院專門招待貴客用的,就在林青居平日休息的院子隔壁,兩個院子的主室連牆而建。

  林青居這裡他求學時時常光顧,後院有一株參天的古樟樹,足足有兩人合抱大小,此時新葉老葉交替,樹冠遮天蔽日,他從樹幹上一借力,輕巧地翻入了客院的後牆,借著樹冠的餘蔭避開了後院中輪值的侍衛,貓腰便來到了內室的後窗。

  他小心地將自己的身影貼著牆根,戳開了窗紙朝里看去,只見一抹明黃色靠在軟榻上,紫袍的田公公半跪在盛和帝面前,正在低低地不知道說些什麼,而盛和帝的咳嗽聲壓抑著傳來,他曾因為夢中人纏綿病榻之相,和金大夫學過幾年病理,這咳嗽聲聽上去竟隱隱和金大夫所說的“疾入肺腑之聲”有些相似,心念電轉間,一絲驚恐從心底隱隱泛起,他怔在原地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誰!”一聲厲喝傳來,有御前侍衛發現了他的蹤跡。一陣勁風襲來,景昀輕巧地一矮身,避過了那刀鋒,轉頭衝著那侍衛“噓”了一聲。

  這羽林軍中好些都是景昀一手提拔上來的,負責後院防守正好是認識的,不由得怔了一下:“侯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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