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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心動、欲.望、探索,都是以彼此的姓名命名的。
那厚重的一切,無法磨滅。
方慈閉上眼,感受與在倫敦獨處的某個夜裡重合。緩緩張開眼,眼前便是他寬闊的肩,肩臂處的肌肉一下一下被牽動,鼓起又繃緊,她全身心感受著那頻率。聞之宴略退後一點俯視著她。
視野里是他居高臨下的模樣,她在這一瞬繃緊了。
事實的確如他所說,不管她在這世界的何處,閉上眼,腦海里浮現的確實是他的臉,這張英俊漂亮,讓她每每被盯視便難以呼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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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慈去國貿酒店,倫敦事務所那邊還有一些日常的事務,要跟吳以珊對接處理。
聞之宴則去了趟醫院。
毫不意外,指套夾板錯位了。
袖筒一褶一褶捲起挽在肘處,他把前臂擱在桌上。
骨科張醫生看他一眼,腳踩著地拉近了椅子,隨口問,「怎麼弄的?」
聞之宴眼睫一掀,默不作聲。
醫生跟他對視兩秒,收回視線時,不小心看到他敞開了兩顆扣子的頸處,那裡有新鮮的痕跡。
心下隱約浮現猜測,免不了又多說兩句,「膝蓋也要小心點,擦傷挺嚴重的,最好不要受力。」
聞之宴沒理會。
總不可能這種小傷也要禁慾?
「……您這,肯定是手也用力了,跟之前的形狀都不一樣了,得再去拍個片子。」
譚醫生去了倫敦學習,把聞之宴的個人情況暫時轉交給了張醫生,他沒那麼了解這位新任家主,只能盡職盡責勸說,「手指骨折要靠自愈,您得留心,幫助它痊癒,不能處處與它對抗。」
「從後天開始,我會不定期去您家裡隨訪,」張醫生把病例本遞給他身後站著的關睿,「去吧。」
聞之宴去拍了片子,重新固定了指套夾板,手背繃帶被取掉。
後腳,張醫生給聞老爺子去了通電話,「……二少爺受傷的事兒,您知道嗎?」
「手指骨折,全身多處擦傷,我剛問了譚醫生,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當初一併受傷住院的還有方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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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舊別墅路上,關睿從副駕駛回過頭來,道,「張醫生以前負責的是老爺子,他有可能……」
聞之宴嗯了聲,漫不經心,「隨他去。」停頓兩秒,「……消息散出去了嗎?」
「今兒早上頭版,剛發。」說著遞過來pad。
聞之宴接過,屏幕上實時顯示著股票曲線圖,已隱隱可見上漲趨勢。
「接下來,大概會有鋪天蓋地的新聞和採訪邀約,」關睿略頓了下,「……家裡其他人大概也會過問,小叔和姑姑那邊,估計會有些棘手,小叔手裡有實權,表哥表姐都有自己的團隊。如果他們聯起手來擁護大少爺……」
話沒說完,點到為止。
聞之宴把pad撂回給他,懶懶往後一倚,嗤笑說,「這倒是個報導思路,你可以給財經記者們提供一下這個發散方向。」
關睿了解他的性格,對於他這反應一點兒不感到意外,默了片刻,補充道,「……您這幾天不去公司,估計董事會會更加懷疑。」
聞之宴略點點頭,「如果有人打聽,就如實說,我在養傷,骨折了。」
讓董事會那幫人去猜,去揣摩。
今兒陽光好,適合戶外運動。
回到家,聞之宴換了身兒衣服,上面是連帽衛衣,下面一件寬鬆的大短褲,腳蹬運動鞋。
後院有個自建的網球場,他站在一端草地上,將球拍換到左手,試著揮動。
他打算趁右手受傷的檔兒,訓練一下左手。
一身西裝的關睿站在網對面,充當陪練。
受傷的是聞之宴,老是撿球的倒是關睿了——左手難以把握髮力方向,總是出界。
一通下來,關睿卻是更累一些。
他把網球一個個拾到框裡,聞之宴隔著網拋給他一瓶運動飲料。
關睿一口氣喝了半瓶,忍不住又問道,「……您打算在家『養傷』養多久?」
「兩周。」
聞之宴把墨鏡從頭頂摘下壓到鼻樑上,仰頭看太陽,眼眸虛眯,微蹙著眉。
關睿視線往下落,有血跡正順著他膝蓋往下流,蜿蜒過小腿。
大概是傷口崩開了。
「我去拿藥箱。」
聞之宴低頭看了一眼,「甭管了。」
關睿還是小跑著回了主屋。
再回來,就見聞之宴坐在球場旁長椅上,身姿慵懶地往後倚著,腿也大喇喇敞著。
關睿把藥箱放草地上,單膝跪在他身側,拿醫用棉簽清理他小腿上的血跡。
聞之宴也沒動,偏頭看一眼,笑說,「你是總助,不是我的生活助理。」
他沒有生活助理,一切私人的事情都由喬叔打理。
關睿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老爺子如果沒有提前得知消息,那喬叔大概是沒問題。」
「嗯。」
聞之宴不意外,喬叔是忠心耿耿的老實人。
清理了血跡,又一圈一圈重新纏上繃帶。這繃帶不為止血,只為固定關節用,防止他運動中髕骨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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