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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聞之宴過來摸她腦袋,說,「乖,一會兒就送來。」
方慈指了指,「你右手給我看看。」
聞之宴略頓了下,抽出右手,「沒事兒,擦傷。」
方慈盯著他,「……擦傷需要打石膏?」
聞之宴這時候輕嗤了聲,好似終於恢復了平日裡那幅模樣,拖著嗓子一口京腔,「……我看你是真沒事兒,還有精神教訓我。」
他有意轉移話題,「幫我脫個衣服。」
病房裡溫度比外面高,穿大衣確實會熱。
方慈幫他扯著袖子,看他一件一件脫了大衣、西裝外套和馬甲,然後單手解了領帶扯掉,一併扔到病房另一頭的長沙發里。
白衣黑褲,身高腿長,寬肩窄腰,自沙發邊又走回來。
這過程中,方慈一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聞之宴站到床邊,手臂一伸,「幫我挽袖子。」
病床上半部分支起了一個弧度,方慈半躺在上面,抬手解開他的袖扣,一褶一褶往上挽。
線條漂亮的前臂一點一點露出來,賞心悅目的力量感。
方慈驚訝於,都這時候了,自己竟然還能生出不正經的心思。
她抬起眼,就對上聞之宴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難言說,心疼、寵愛、占有欲,還有一絲讓人膽寒的冷厲。
高級獨立病房,整個空間散發著幽幽的百合香,燈光是低度的暖色調,讓人心靜,讓人心安。
一時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聞之宴曲指抬起她下巴,壓下來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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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方家其他人被勒令在別墅等消息。
左等右等,沒等來關於方慈的情況,只等來了關睿。
他身後跟著一名律師,端的是彬彬有禮,「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事情,由聞董本人親自接手處理,任何人有任何問題,來找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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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在醫院躺了兩天。
這期間,李佑賢、陳巧月、陶寅駿,還有H·S公司幾個同事都來探望過。
吳以珊坐在病床邊,一邊削水果,一邊拿眼睛偷瞄在沙發上辦公的聞之宴。
這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閒閒疊著腿,膝上擱著電腦,一手擱在上面敲鍵盤,另一手纏著繃帶,搭在沙發背上。
眼睫也低著,沒什麼表情。
那種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的貴氣似是有形之物,讓人連偷瞄都膽戰心驚。
她壓低了聲音,「所以,聞董是你男朋友哇?」
方慈輕輕笑著,嗯了聲。
「所以,是以前就認識嗎?還是?」
方慈正在想該怎麼回答,不經意一抬眼,正好撞上聞之宴的眼神。
他撩起眼皮看過來。
即使隔著距離,也能感覺到那是要釘住她一樣的目光。
愣愣地與他對看著,她不期然想起了從樓梯上滾落的時候,最後撞到他懷抱里。
他肯定是硬生生飛撲過來的,大約是本能,所以完全沒有顧著他自己,導致事實上,他身上的擦傷比她還要多。
膝蓋大腿,甚至肩膀上也有。
吳以珊走了之後,方慈就下床,去了沙發邊。
聞之宴把電腦往邊兒上一放,拉她在他腿上坐下來。
她一言不發去解他襯衫的扣子,看他肩膀上的傷。
聞之宴往後一仰,懶懶地笑著,任由她看。
喉結凸起,線條性感。
她又想起此前這上面的水墨蛇形紋身,想起他說:你也就在老子這兒橫,讓你在別人面前耍威風,怎麼就學不會?
此刻她驚覺,這到底是怎樣一種護犢的極致偏愛,才讓他說出了這些話。
一件事連著一件事,她猛然發現,他對她的愛意,早在她覺察之前,便已深入骨髓。
眼眶發熱,心裡幾乎是燒著,只有一個念頭:她想與他骨血交融。
方慈傾身壓上去,指腹撫著他喉結,低聲說,「聞之宴,我想要你。」
聞之宴懶洋洋支著腦袋看她,上下看了她半晌。
她穿著病號服,整個人蜷在他懷裡,那張清透的臉上,眸底幾分脆弱。
他看了她好一陣兒,才低低地說,「……要哪兒?」
第49章
聞之宴此人, 作風向來野性。
前前後後總共認識這麼多年了,方慈沒見他克制過。
每次都是她精疲力盡才算完。
可今兒,她主動了,他倒是好整以暇, 懶懶地笑著, 非要她說出來到底要哪兒。
方慈瞪他一眼, 「你不明知故問嗎?」
聞之宴嗤笑, 拖著嗓子吊兒郎當地說,「真不知道。」
方慈本想說,不知道就算了。可話到嘴邊, 她改了主意, 抬手覆住他眼睛, 另一手順著那一排襯衫紐扣往下滑。
滑到底了,低聲說,「……這兒。」
距離很近,她明顯感覺到, 聞之宴呼吸重了幾分, 眼睫輕顫,在她掌心拂過。
定定看了幾秒他那微啟的薄唇,她吻了上去。
聞之宴算不上配合, 只任由她吮咬他的唇,呼吸更重,在彼此臉頰上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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