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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幾秒鐘等她喝水的功夫,也是單手插著口袋,身形慵懶。
方慈別開臉。
這還是第一次在事後的清晨相處。
羞赧的感覺竟比事情進行時更甚。
她又回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說,「……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她自己當然不知道,這時候的她長發也是凌亂的,肩帶一邊滑落,瓷白的臉上隱有紅暈,漂亮的眼睫低垂著。
濃濃的事後氣息。
聞之宴深深看她一陣,抬手摸了摸她發頂,說,「我去洗澡。」
方慈重新躺回被窩。
太陽穴因宿醉而隱隱作痛,她拿過手機,解鎖屏幕。
微信新消息史無前例的多。
她粗略掃了一眼,先打開了跟陳巧月的對話框。
「C:你昨晚跟聞少親了?!」
「C:可以啊你們倆!好張狂!我喜歡!」
「C:咋回事,快給我講講」
「C:好多人攛掇我找你算帳呢」
「C:你倆是要公開了嗎?宋裕澤咋辦?」
方慈默了默,打字回覆:
「方慈:是不是都在傳了?都怎麼說的?」
圈裡同齡的公子哥大小姐就那麼些個,一點消息都傳得飛快,一夜過去,估計早就有不少版本了。
陳巧月發了幾條語音過來:
「我好幾個姐妹群都炸了。」
「說你膽兒真大,聞少脾氣有點兒難捉摸什麼的。」
「不過她們好像都認為只是逢場作戲。」
「畢竟嘛,聞少這性格,他會談戀愛?沒人信的。」
這倒也是。
圈裡最不缺的就是逢場作戲這一套,怎麼可能有人就因為遊戲上的一個吻,就斷定他們有特殊關係?
他們這圈子裡,玩兒的比這大的海了去了。
沒人會真的往心裡去。
放下手機,眼望著天花板,她甚至有幾分不真切的混沌感。
她真是喝多了,竟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去吻聞之宴。而他,竟還把她摁到懷裡,專心完成了那規定的一分鐘。
手機再度嗡聲震動。
一通電話,來顯是宋裕澤。
剛接通,那邊就挺殷切地,「方慈,是我,宋裕澤。」
「……嗯。」
「你怎麼樣?昨晚喝了杯雞尾酒吧,頭痛嗎?要不要我給你買點解酒藥?」
他這突然而來的關切,讓方慈心生幾分茫然。
宿醉的腦子,轉了兩秒,才艱難地想起來,這應該是之前簽的協議合同,被宋承業給知道了。
宋承業畢竟是生意人,這麼大的事兒,肯定不會貿然聲張,大概率是派宋裕澤來討好她,順帶打探一下她背後的「大佬」的身份。
想到這兒,方慈話到嘴邊的「不用了」也咽了回去,改口說,「行,你買了送到我宿舍。」
「誒誒好的,」宋裕澤忙道,「那你好好休息啊。」
掛了電話,宋家別墅,宋裕澤茫然更深,抬頭看他爸,「爸,方慈到底拿到我們家什麼把柄了?要這麼討好她?」
「你別問那麼多,」宋承業整了整領帶,道,「反正就是很嚴重的事,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時刻注意方慈,我這邊抽空約一下方家父母。」
摁斷通話,方慈發了會兒呆。
想到電話里宋裕澤那幅從沒有過的討好語氣,她不由覺得好笑。
這就是之前,聞之宴承諾過的,「我讓他怕你。」
果真是頂豪繼承人的誇張做派,花了十幾個億,讓她成為暗地裡的股東,讓宋承業方寸大亂,讓宋裕澤戰戰兢兢。
宋家總歸是不會再敢給她臉色看了,甚至,以後只有看她臉色行事的份兒。
這一晚,天翻地覆。
她掀被子下床,夢遊似的,一邊朝洗手間方向去,一邊思忖著。
聞之宴在更衣間,剛洗完澡換好衣服,轉頭看到她這幅模樣,失笑著,幾步走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腰,幾乎是攜著把她弄到淋浴間。
花灑打開,溫熱的水澆下。
方慈回神,「干什麼?」
聞之宴嗤了聲,低眸看她,「……你猜?」
她睜大了眼,手忙腳亂去推他的手臂,「你瘋了?剛起床……嗚……」
他眼睫被水打濕,一簇一簇地低垂著,笑得漫不經心,「你告訴我,我要干什麼。」
他的手墊在她的脊背和瓷磚之間,大概是防止她傷到。
脊背的皮膚一下一下從他掌心磨過。
渾身沒有任何支撐點,只能用力攀緊了他的肩背,憤憤地去咬他的肩。
-
終於洗完。
方慈換好了衣服,腿又開始抖。
她氣不過,涼涼地說,「聞之宴,我拜託你,知點節制。」
聞之宴懶洋洋笑道,「小姐,我今年21歲,現在節制,我不如去當和尚。」
她冷冷看他一眼,轉頭對鏡弄毛衣領口。
頸上又是紅痕。
聞之宴倚靠著洗手台,慢悠悠地,「而且,你不想多試試嗎?各個時間、各個地點。」
她不搭理,心事重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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