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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以後繼續努力,裕澤的局儘量都讓他帶你去,去了好好表現。」
默默看完這兩段話,方慈心下湧起一陣頹敗的疲憊。
無力感將她淹沒。
-
舊別墅。
聞之宴坐在一樓窗邊的閱讀區域,肘撐著沙發扶手,指間夾了支未點燃的煙。
聽到開門的響聲,不過幾秒,就看到了那抹已經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拐角。
她好像愛穿低飽和的素色,一襲純白色長裙,外面罩著件蓋過臀部的針織外套,茂密垂順的長髮隨意落在肩後。
那張瓷白的臉,總是無波無瀾的,眸底有著一股玉石俱焚的冷寂。
可每當視線相接,他卻能看出她眼眸里燃亮的那一絲火光。
莫名卻很強烈的吸引力。
就像他當初在一場極其無聊的宴會上,為打發時間去了無人的後花園,在那裡看到她的第一眼一樣。
那是一年半之前。
她穿著長禮服,肩上披著條羊絨毯,就那麼站在那兒,怔怔地對著夜色出神。
她身上有股瞬間揪住人心臟的冷郁感,在她周身,時間都仿佛慢了下來。
聞之宴擎著酒杯看了她好一會兒,而後見她不知從那兒摸出一盒煙來,卻沒摸出打火機。
他沒有猶豫,邊走過去,邊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
遞到她跟前。
她好像很低落,臉也沒抬,只很淡地說了句,謝謝不用了。
身高差的緣故,他的視線落在她低垂的眼睫。
心動便由這一刻開始。
……
方慈站在拐角處,靜靜看著沙發上的聞之宴。
他總是這樣穩,身上是掌控一切的慵懶感,只是被他這樣注視著,她就莫名覺得受到安撫。
又不由地想到,剛剛在寶麗後花園,如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吸引另外兩人的注意力,否則,她會更難熬。
她走過去,說,「要在這裡嗎?」
聞之宴沒吭聲。
方慈又說,「我先去喝點水。」說著放下包,轉身要去廚房,卻被他扣住手腕拉過去。
她跌坐到他腿上。
撞入彼此的眼眸。
體溫通過布料傳導而來,惹得方慈一陣冷熱交替般的抖意。
她不由地咬唇,望進他眼裡。
這樣的姿.勢與他在一起,她好像一下落地了,心底每一個角落都被熨帖到,溫暖,灼熱。
那股要更深地與他糾纏的心意驟然擴大,像久凍的人,要奮不顧身撲向火海。
剛剛外面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此刻聞之宴的體溫是真的。
她心裡湧現如此荒唐的想法。
先於大腦指令,她輕輕喚了他一聲,「……聞之宴。」
聞之宴指背落在她臉頰,良久,唇角一抹懶笑,「剛剛可不是這麼叫的。」
「嗯?」
「叫聲學長。」
他低聲說。
氣氛又焦灼起來。
方慈心跳失了節奏,面兒上卻只靜靜地看著他,表達不願意的意思。
聞之宴散漫地笑著,「不叫?那今兒口語課不上了。」
方慈作勢要起身,下一秒後腰被扣住牢牢摁回去,他還是逗她,「真是難搞,」打商量的口吻,「……親一下總行吧?」
方慈靜靜看他幾秒,湊過去挨了一下他的唇。
她本是要敷衍他。
可唇.瓣相觸,大腦就失控了,她環臂摟上他的脖頸,繼續這個吻。
聞之宴一手掌心扶著她的腰,另一手臂懶懶地架在沙發背上,閉眼微啟唇配合她。
彼此呼吸著對方的呼吸,溫度越來越高。
他的手掌略動了一下,握住她側腰,好像是不由自主控著把她更深地壓進自己懷裡,卻在貼上之後微頓了一下,而後又控著把她扯遠了點。
他掌心的熱度和指骨的力道通過布料透進來,方慈泛起戰慄。
心底被放縱的瘋狂填滿,她低聲說,「聞之宴,你要跟我睡嗎?」
第20章
她那句低低的發問過去好久, 聞之宴都沒有吭聲。
他良久地凝著她的眼,眸色變了幾變,最終暗沉沉地定下來。
頗浮浪地笑了笑,「……哪個睡?」
氣氛如此狎昵, 方慈那句其實並不算是個完整意義上的問句。
更像是邀約。
兩人都心知肚明。
聞之宴再繼續問下去, 無異於拒絕。
兩人也都門兒清。
明明彼此眼中燃著相同的火焰。
方慈篤定他有感覺, 於是靜靜地看著他的眼, 不回答。
這時候一旦回答,就會繞進語言的陷阱。
聞之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偏頭淡哂, 「你今兒是鐵了心了是嗎?」
方慈轉開視線, 口吻很淡, 「……也並沒有。」
她好像已經放棄了,「我懂你的意思了,放我起來吧,我還要上網課。」
聞之宴姿態漂亮地雙臂張開, 做出一副我沒攔你的樣子。
方慈利落地從他腿上站起來, 拿過一旁的書包,去了開放式廚房。
她將電腦和真題攤開在寬大的餐桌桌面,戴上耳機, 將注意力投在功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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