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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海張口想要解釋,可注意到齊子晗的姚毅塵在他開口之前便轉向齊子晗,行禮問好:「齊子晗上將下午好。」
「下午好。」齊子晗點頭回應,然後給了莫逸海一個眼神——解釋!
看看周圍的荒漠軍,都一臉八卦地看著他和莫逸海……他冤枉!他只是非常單純地給莫逸海做了一次精神安撫!
莫逸海咳了一聲,開口道:「不,我沒有妻主,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欸?可是……」姚毅塵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可才說了幾個字,就突然想起了什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了,帝國有一級精神治療官,元帥大人怎麼可能會缺精神安撫。
眼看姚毅塵的視線就要轉過來,齊子晗果斷開口:「帶我去見魏依禾。」
精神安撫的事可不興聊,他沒忘記,在沒有體驗過他精神安撫的人眼裡,精神安撫必然伴隨著對性的刺激,而他根本沒法解釋也懶得解釋自己是怎麼給雄蟲做精神安撫的。
這個話題還是趁早結束了吧。
「魏依禾……我都快忘了他的存在。」祝雲琦說著,心虛地抬手撓了撓臉,「呃,那個,女王大人,您介意我們在您精神力的保護下給他簡單清洗一下嗎?」
齊子晗愣了一下才聽懂祝雲琦的意思,隨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不讓人靠近魏依禾,就真的沒有人靠近?
沒有人給魏依禾餵食,也沒有人給他解決生理問題的機會……
慘,魏依禾實慘。
雖然魏依禾犯的是死罪,但齊子晗並沒有羞辱死刑犯的愛好。
「我的錯。」他說,「幫我把他清洗乾淨,換身衣服,再給他準備點吃的吧——當然,是在我精神力的保護下。」
於是,祝雲琦把齊子晗帶到關押魏依禾的地方後,讓人打開可以隔絕精神力的玻璃容器,把奄奄一息的魏依禾救出來,用冷水沖刷乾淨,擦乾,換上乾淨的囚服,押到問訊椅上固定住,然後在他面前放了一碗白米飯。
魏依禾被全身緊縛關在玻璃容器里待了毫無尊嚴的三天,剛出來就在一位雌蟲的「眼皮子底下」經歷了這些,已經徹底沒了氣焰。
他低頭,用一雙漆黑無光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白米飯。
他的手腳被固定在問訊椅上,想吃只能低下頭顱,像狗一樣地把頭埋到碗裡。
他並不想這麼做。
他抬眸,和桌子對面的雌蟲對視,不再用任何演技包裝自己,用他暗啞的嗓音,語氣平靜地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如果我主動交代一切,可以賜予我無痛的死亡嗎?」
「可以。」齊子晗擅自做主了。
他覺得魏依禾的死法,自己還是有權做主的。
「那麼,是我自己說,還是您問一句,我答一句?」魏依禾已經徹底沒脾氣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齊子晗想了想後說:「你先吃飯吧,吃完飯交代一下深紅從創立到現在所有你覺得有必要交代的事,我聽完之後再考慮要問你點什麼。」
魏依禾再次低頭看向面前的白米飯,覺得對面的雌蟲或許是想先羞辱他一番。
然而剛有這個想法,一隻手就把那碗飯拿了起來。
一個荒漠軍在齊子晗的命令下,用調羹舀了一勺飯,遞到魏依禾嘴邊。
魏依禾短暫地怔愣了一下,張嘴叼過,然後才發現米飯是有味道的,溫熱柔軟的米飯就像被雞汁浸泡過一樣,鮮嫩可口。
魏依禾的眼睛有點酸,他沒嚼兩下就迫不及待地把嘴裡的食物吞咽了下去,然後配合地張口,迎接第二口、第三口……
吃了快一半後,他搖了搖頭,示意夠了。
然後不等齊子晗開口說點什麼,他便主動交代道:「您應該已經猜到了,深紅是我建的。」
「忘了多少年前,我因為身上的信息素和雌蟲太過接近,被一個軍雄……這個軍部應該知道吧?畢竟我也曾轟轟烈烈地起訴過,配合軍部做了那麼多羞恥的調查,好不容易才給他判了刑,結果呢?」
「我犧牲了這麼多,我沒有未來了,我把傷口揭開了一次又一次,換來的只是一筆罰款。」
「這筆錢夠我生活一段時間,可對那個人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什麼嘛,原來我做的是這麼沒有意義的事啊?」
「哈……太好笑了。」現在回想自己當時的選擇和對軍部的信任,魏依禾還是會覺得可笑至極,「我拿到了那筆錢,代價是我一離開軍部,就被他狠狠報復了,他對我做了更過分的事,他說他不缺錢,我想告的話,可以一直告到他沒錢為止。」
齊子晗微微皺眉。
不管魏依禾之後做了什麼,這件事中,他確實是受害者。
帝國對雄蟲,尤其是亞雄,確實沒有太多的保障。
「我認命了,反正我也沒辦法結婚了,沒有雌蟲會在垃圾桶里撿伴侶,而被雄蟲做過這種事的我,連垃圾都不如。」
「我一度成了他的玩具,我恨他,但又不得不依附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