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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護衛軍幫忙把俞臣宇扛到了床上,然後就離開了。
齊子晗把他們送到門口,關上門後,回到臥室,雙臂交叉靠在門邊,看向俞臣宇的視線裡帶著無奈:「我真好奇你是怎麼活到跟我結婚的那一天的。」
俞臣宇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結婚之後次次出任務,次次都讓自家妻主逮到自己難堪的樣子。
不過結婚之前,他也不是每次任務都能順利完成,只是軍雄沒那麼容易死,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恢復到最佳狀態。
對探索軍來說,死裡逃生真不是什麼稀奇事。
俞臣宇的手搭上自己的身體,想要再往下一點,但顧及齊子晗的存在,愣是忍住了。
他現在全身乏力,就算能從床上爬起來,也走不到衛生間。
他在想齊子晗什麼時候才會轉身,什麼時候才會離開房間,關上房門。
就像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樣。
然而齊子晗並沒有這麼做。
齊子晗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踏進了房間,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俞臣宇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不由收緊了,好半天才從口中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抱歉,我現在有點……請給我一點時間。」
「我倒是想給你一點時間,但我不希望我離開房間幾個小時後回來,看到的是一具屍體。」
齊子晗說著就來到了床邊。
其實他相信以俞臣宇的身體能力可以撐過去。
連能毒死一頭牛的強效麻醉劑,對俞臣宇來說也不過是睡一覺就能恢復的程度。
魅藥頂多掏空他的身體,並不會對他的生命造成任何威脅。
但是,齊子晗不敢離開。
萬一呢?
萬一就因為他沒有在俞臣宇身邊看著,導致了意外的發生。
他一定會後悔。
初見之時明明俞臣宇被綁著,他卻果斷離開了房間,是出於一種對陌生人,尤其是比自己強大的陌生人的警惕。
陌生的環境也讓他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並不希望自己在適應的時候身邊有人。
但現在,他知道俞臣宇不會傷害自己,也知道俞臣宇遭受了什麼,在強忍什麼。
他沒有任何離開的想法,只想替俞臣宇解決問題,陪他安全度過這次危機。
俞臣宇又露出了那種很可憐的表情。
他上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是第一次被齊子晗入侵精神世界,做完精神安撫後,身體發生了難堪的變化。
那時候他們不熟,俞臣宇是出於一種對未知後果的恐懼。
他不確定齊子晗發現他的變化後會是什麼反應,所以本能地示弱,以證明自己意識到了錯誤,想要挽回。
可現在,他的眼神雖然一樣可憐,但帶上了一絲對親密之人的依賴。
就像齊子晗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一樣,他同樣知道齊子晗不會傷害自己。
所以他這是在……撒嬌。
「你在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麼嗎?」齊子晗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抬手摸上俞臣宇的額頭,繼而捂住了他的眼睛。
俞臣宇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最後只是發出了一聲微弱的輕吟。
齊子晗捂著他的眼睛低下頭,湊到他耳邊:「下不為例。」
……
齊子晗洗完手就坐到了床上,俞臣宇的身邊。
他幫了俞臣宇,然後又給俞臣宇做了個精神安撫。
被他折騰了一番的俞臣宇現在一聲不吭,安靜地躺在床上,仿佛剛做完一場手術。
但俞臣宇並不是因為難受才安靜的,他安靜僅僅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羞於再發出任何聲音。
齊子晗安撫一般地,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然後就自顧自地開啟個人終端,跟莫逸海聊起了天。
齊子晗:臣宇沒事了,另外8個軍雄怎麼樣?
莫逸海:針已全部取出,人還沒清醒,正在觀察。
齊子晗:失控程度呢?
莫逸海:都不算高,聽說在現場的時候,您已經為他們做了一次淺層安撫,相信他們清醒過來後都會感謝您。
齊子晗:那就好,還有什麼別的情報可以分享給我?
莫逸海:針上的藥劑是不是精神誘導劑,需要等譚凌紓分析了才知道。
齊子晗:?
莫逸海:我信得過他,他不會做出任何危害帝國的事。
齊子晗:我想問,他是一邊挨鞭子一邊分析嗎?
莫逸海:鞭刑延後,如果他能立功,那麼,可以考慮減刑。
莫逸海:以及,您讓他再製作一瓶魅藥自己喝下去的事,我會考慮的。
齊子晗:……
齊子晗:好。
齊子晗讓譚凌紓再製作一瓶魅藥自己喝下去,當然是氣話。
但莫逸海真的命令譚凌紓這麼做的話,也不是不行。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俞臣宇不能就這麼白白地被譚凌紓的魅藥坑了。
齊子晗轉頭看向俞臣宇。
俞臣宇這會兒側躺在他身邊,閉著眼睛,很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這個軍雄明明有著這個帝國最強大的戰鬥力,此刻卻非但讓齊子晗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危險,反而異常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