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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子晗本來只是想閉目養神一會兒,沒想到在床上躺著躺著,真睡了過去。
俞臣宇一直在他床邊守著他,注意著他受傷的那隻手。
睡著的齊子晗和醒著的樣子截然不同,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入了鞘,不再散發凌厲的寒光。
他那雙漂亮卻令人不敢直視的眼睛閉上了,呼吸安靜平穩,長長的眼睫隨著呼吸的頻率微微顫動。
俞臣宇的視線落在他顫動的眼睫上,覺得他眼睫的每一下顫動都撩動著自己的心,讓他覺得心裡痒痒的,是一種觸摸不到的癢,很想做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俞臣宇的視線游移到他的唇上,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干,是一種被無形的火焰燒灼過的乾渴,讓他很想嘗一嘗那兩瓣唇的味道。
俞臣宇的視線猛地挪開,又克制不住地轉回,順著他的脖頸下移,落在他衣襟半掩的鎖骨上。
他的鎖骨很明顯,漂亮得像是一對被精雕細琢過的玉器,讓人忍不住想多欣賞一會兒,卻又不忍伸手觸碰,生怕留下一絲指紋破壞那無暇的美感。
俞臣宇就這麼看著齊子晗。
他睡了多久,他便看了多久。
看了那麼久,說沒有任何欲望是不可能的,但俞臣宇不願腦補任何畫面,覺得哪怕是想像一下自己親吻那唇的觸感,都是對齊子晗的一種褻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雌蟲。
明明真實地存在於自己眼前,卻像身處另一個時空。
明明伸手就能觸碰,卻像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怎麼都夠不到。
真的夠不到嗎?
俞臣宇試探著伸手,緩緩伸向齊子晗的臉。
他伸得很慢,生怕動靜稍大一些就會將齊子晗吵醒。
他想替齊子晗整理額邊的發。
他想知道齊子晗的臉摸起來是什麼感覺。
什麼觸感,什麼溫度。
一定很柔軟,很光滑吧。
然而,在距離齊子晗的臉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俞臣宇猛地剎住了手。
別說碰到齊子晗,他甚至沒讓齊子晗隔空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溫度,仿佛齊子晗是一塊糖,而自己掌心的溫度會將那塊糖融化一樣。
然後,就在他攥緊手心,想緩慢地把手收回原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時候,齊子晗睜眼了。
俞臣宇因為心虛而被嚇了一跳,慌忙收手,然後再開口詢問:「醒了?」
應該不是被他吵醒的吧?
如果是,那他真的是罪該萬死!
俞臣宇很自責,然而齊子晗根本沒發現他的小動作,打了個哈欠後爬起身:「我怎麼睡著了?」
「小心手!」俞臣宇慌忙伸手,想護著齊子晗,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護。
齊子晗被他提醒了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受著傷……
根本感覺不到痛,只有藥膏的清涼。
他見俞臣宇伸手了,便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主動握住了俞臣宇的手:「那你扶我起來。」
「好。」俞臣宇握緊齊子晗的手,將他小心地從床上扶下來,然後問他,「你餓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好。」齊子晗應著,果斷報了一堆菜名。
一日三餐吃什麼,他很少指定,除了剛來這個世界的第一頓,基本俞臣宇做什麼他吃什麼。
但是今天,他突然很想指定一些菜。
倒不是真那麼想吃這些菜,而是有點享受指定的過程。
尤其是在看到俞臣宇面不改色地應下之後。
齊子晗饒有興致地看著俞臣宇:「這些菜,這邊都能做嗎?」
「能的。」俞臣宇應著,過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可能需要點時間,但是都能做。」
「不覺得麻煩?」
「不麻煩。」
俞臣宇說不麻煩,那就是真的不麻煩。
他如果覺得麻煩,會說「還好」或者「還行」。
齊子晗放心了。
放心之余,又有點小小的挫敗,仿佛沒能刁難住俞臣宇是在無形之中輸了什麼對決。
齊子晗不喜歡故意刁難別人,但俞臣宇成了一個例外。
他想再對俞臣宇做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放過了他:「去吧。」
俞臣宇說了聲「好」,然後就離開房間,去下廚了。
齊子晗不知道的是,俞臣宇剛離開房間關上門,就攥緊了自己的手心,就像試圖抓住些什麼會溜走的寶物。
掌心還殘留著齊子晗那隻手的觸感,烙印一樣地在俞臣宇的記憶里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
不想遺忘,也無法遺忘。
而被留在房間裡的齊子晗,簡單洗漱了一下後,坐回床沿開啟了自己的個人終端。
然後就看到了帝國元帥莫逸海兩個小時前發給他的留言。
莫逸海:齊子晗大人,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如果不方便也沒關係。
既然看到了這條消息,齊子晗就回復了一下。
齊子晗:什麼事?
他剛發出消息後不久,就收到了來自莫逸海的回覆。
對方似乎一直在等他。
莫逸海:可能需要您入侵四位上將的精神世界獲取一些情報,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就算您拒絕也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