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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做個實驗:「叫聲主人來聽聽?」
【主人。】
「……」齊子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別,你還是叫我子晗吧。」
【好,子晗。】
「……」齊子晗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到底什麼情況?
齊子晗決定更深入地感受俞臣宇現在的想法,於是將自己的精神力覆在了俞臣宇的精神體上,然後——
【我絕對臣服於你。】
【我無法忍受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我甚至願意為你去死。】
【我支持你做的一切決定,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我到底該怎麼做?】
齊子晗驚訝地看著俞臣宇。
他飛落到俞臣宇身前,俞臣宇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耷拉著自己的翅膀。
齊子晗抬起掌心的尖刺,報復性地往他身上噴了一堆蜂蜜。
俞臣宇不躲不閃,任由這些蜂蜜沿著自己的身體粘稠地滑落。
但是,齊子晗聽到了一聲【嘖】。
「還敢嘖我。」
俞臣宇維持著臣服的姿態回應:【你不是會羞辱戰敗者的人。】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樣。」齊子晗嘴上這麼說,心裡默默承認,的確,他不是會羞辱戰敗者的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看看俞臣宇難堪的樣子。
「誰讓你一開始躲掉的,當時乖乖被我控住不就好了?」齊子晗口是心非地控訴。
而俞臣宇居然順著他的話承認了自己的錯:【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答應與你戰鬥。】
「既然你輸了,那麼,願賭服輸,我要看看你的秘密。」齊子晗說著,心裡想著俞臣宇的秘密,等著俞臣宇的記憶自己冒出來,就像莫逸海的秘密一樣。
然而,整個世界安靜了至少三秒鐘,俞臣宇似乎在回想自己有什麼秘密。
三秒鐘後,出現在齊子晗視野里的,是一些意味不明的畫面。
昏暗的室內,看不太清楚的天花板,隱忍的輕哼。
真的是一些意味不明的畫面,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一個人壓抑的喘息。
齊子晗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些畫面是什麼,慌忙揮手驅散了它們。
他的心跳不穩地狂跳著,只有語氣依然維持著表面上的鎮定:「就只有這些嗎?」
【其實這些也不算秘密。】
【我沒有什麼不能告訴你的。】
「做這種事也不照個鏡子啥的……」齊子晗小聲嘀咕。
【你不是都看到了麼?】
【只要你想,什麼樣子的我你看不到?】
「當我沒說,我只是……」齊子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怎樣的畫面。
明明一直都在把俞臣宇往遠處推,這會兒又為什麼那麼想靠近更隱秘的他?
總覺得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俞臣宇,想要更加了解他,可即便是在他的精神世界裡,這個軍雄也讓他捉摸不透。
為什麼會有人連個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都沒有啊?
「你甚至都沒有在心裡說過好友的壞話麼?」
【我都是當面說。】
哦,沒事了。
齊子晗清理掉俞臣宇身上的黏液後,心情複雜地離開了他的精神世界。
明明贏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鬱悶趴在餐桌上,盯著俞臣宇看。
俞臣宇睜開眼睛,對上他的視線,觸電般地挪開。
兩人一陣無言的沉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俞臣宇站起身,卻沒有收走桌上的餐具,而是轉身走向了衛生間。
他走出兩步後,這才想起要給自家妻主一個解釋:「我……去上個廁所,回來再洗碗。」
齊子晗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並不能看到他狼狽的那一面,可即便如此也什麼都知道了,卻只回應了一個字:「好。」
第29章
俞臣宇在衛生間裡待了很久,出來之後,開始默默地收拾餐桌,絕口不提精神世界裡發生的一切,也不再對齊子晗想做的事發表任何意見。
已經挪到沙發上的齊子晗看著他忙,等他忙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卻是一句道歉:「精神世界裡,我越線了,我不該在戰勝你之後羞辱你,抱歉。」
聽到這句道歉,正在擦桌子的俞臣宇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不等他回應,齊子晗再次開口:「你是因為擔心我才想阻止我的,我卻提出了根本不對等的賭約,趁機窺探了你的秘密,或者說,隱私,這個也很抱歉。」
齊子晗自認是個比較自我的人,他以此為傲,從沒想過要改變。
但是,自我,不代表死不認錯。
做錯了事就要道歉,這是基本的禮儀,也是一種特殊的優雅。
不過,他只有真的覺得自己錯了的時候才會道歉。
不認為自己錯了的時候,他寧死都不會妥協。
俞臣宇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低頭躲開他的視線,過了一會兒再說:「你沒有做錯什麼,無論賭約是否對等,我既然選擇了答應,就是接受了這個條件,在你面前,我本就沒什麼秘密,對我來說,還是你下的賭注比較大,至於戰後的……」他頓了一下再說,「如果這種程度也叫羞辱,那我只能說,你根本不懂怎麼羞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