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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雄蟲抬手指著自己,一臉的受寵若驚。
見齊子晗點頭,他立刻在周圍其他雄蟲羨慕的視線里一路小跑到齊子晗跟前。
等他跑到了自己面前,齊子晗再開口:「接待員具體要做些什麼,可以為我介紹一下嗎?」
「當然可以!」
「嗯,那先找個地方坐下說吧。」齊子晗說著,正要找個地方坐下聽課,餘光瞥到其他雄蟲還傻乎乎地站在大廳里看著他,不由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聽到這句話,雄蟲們這才面帶遺憾地散開了。
接待員的主要工作當然是接待雌蟲,但是齊子晗聽完課後發現,即便是沒有雌蟲來諮詢的時候,大家也都很忙碌,「噠噠噠」的鍵盤敲擊聲就沒停下來過。
齊子晗好奇地問他們在做什麼,他們的回答是——
「去年的接待記錄需要整理成表格……這個我一個人就能做完!您快坐下,別累著!」
「雌聯所有和雌蟲有關的支出都可以向帝國申請報銷……這個我已經快弄完了!您休息就好!」
「給書籤打孔這種體力活怎麼可以讓尊貴的雌蟲來做!您要是覺得無聊,可以玩會兒光腦,我推薦您幾款遊戲吧,請問您喜歡休閒類的還是戀愛類的?」
「都不喜歡。」齊子晗興致缺缺地回應,「你繼續工作吧,別管我。」
他說著,不等對方回復便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然後鬱悶地「嘖」了一聲。
他明明是來上班的,卻有種身為領導來巡視的既視感。
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他這班上的,純屬浪費雌聯的資源。
好無聊。
要不要早點下班回家呢?
正這麼想著,一個雌蟲突然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邊跑邊喊:「上次接我舉報的那個人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齊子晗本能地想要起身,卻突然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最終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遠遠觀望。
然後他看見了——那身刺眼的紅色西裝,以及那張熟悉的,自己見過的臉。
駱庭宏!
那個當著他的面調戲過俞臣宇,穿衣品味跟本人一樣低俗的雌蟲!
真巧啊,他也住這附近?
等等,既然來人是駱庭宏的話,那他口中的「舉報」,指的是舉報俞臣宇故意傷害他?
駱庭宏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這個雌聯,雌聯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了,所以沒有稱呼他為「尊貴的雌蟲」,而是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駱庭宏大人,請問您是要找白智楠嗎?」
「我管他叫什麼!反正讓他給我滾出來!」
「好的。」
服務處的雄蟲去隔壁法規處,把那個得罪過齊子晗,差點自領20鞭的雄蟲叫了出來。
齊子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不作聲地看著那個叫白智楠的雄蟲走到駱庭宏身前,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駱庭宏狠狠打了一巴掌,發出「啪」的一聲!
「你這個廢物!」駱庭宏邊打邊罵,「雌聯怎麼有你這樣的廢物?連個軍雄都搞不定!發我一段錄音是什麼意思?我舉報了就是要你們給我處理的!今天,你要麼讓那個囂張的帝國上將給我挨鞭子,要麼你自己去領一頓鞭子!」
白智楠被打得側過了頭,但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被打過的痕跡,反倒是駱庭宏握住了拳頭,用指尖摩挲著自己的掌心。
齊子晗注意到這個細節後,不由挑眉。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理解為什麼蟲族的法律如此偏向雌蟲了。
白智楠回過頭來,面向駱庭宏,低頭回應:「駱庭宏大人,在發給您的信息里,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在有雌蟲提供證言,證明涉事雄蟲並沒有傷害您的情況下,您需要提供更多的證據,我們才能給涉事雄蟲定罪,或者您也可以選擇跟提供證言的雌蟲當面對峙,雌聯會保障雙方在對峙過程中的安全。」
「我已經把自己的照片發給你了你還想怎樣!沒看到我手腕都腫了嗎?」
「很抱歉,駱庭宏大人,我說了,僅僅是傷處的照片並不足以給涉事雄蟲定罪,您需要提供『更多的證據』。」
之後,駱庭宏又胡攪蠻纏了一會兒,甚至踹了白智楠一腳。
其他雄蟲都安靜如雞,埋頭工作,不願摻和這件事。
白智楠始終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但是被逼急了也忍不住說了句「那你舉報我吧」。
齊子晗心說沒結婚的雄蟲就是硬氣啊。
但是,眼看白智楠就要被駱庭宏送去受刑,而這事跟自己脫不了干係,他最終還是認命地起身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您好,您要舉報這個雄蟲故意傷害您是嗎?可我沒看到他傷害了您啊,可以提供更多的證據嗎?」
看到齊子晗起身,周圍埋頭工作的雄蟲都抬起了頭。
原本並不想摻和這件事的他們,此刻都繃緊了全身的肌肉,一副隨時打算出手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打算出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