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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來不及鬆一口氣,楚留香知道,他真正的危來了。

  無恨大師本以為是什麼給那國王報仇的宵小之輩,沒有看在眼裡,卻不想他竟躲過了自己的一招。

  要知道,那可是武俠宗師的一招,哪怕沒有盡全力,也不是一個無能之輩可以躲開的。

  所以無恨大師驚奇的同時,心裡有了必須殺死對方的念頭。

  青色的劍光沖天而起,那劍又細又長,在無恨大師的仿佛活了一般,沖天的劍氣,又化於無形,而楚留香在這樣的死亡危下愈發冷靜,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就撐不住對方的招,想要活命,只有依靠自己的輕功,但那哪是那麼容易的?

  無恨大師的劍在空虛虛實實地挽了個劍花,如蛇吐信一般,疾馳朝楚留香而來。一個死人,無恨大師是不屑問他的名字的,然而以為的身亡並不存在。

  原來楚留香在對方起式時就做好了躲避的準備,只不過速度還是慢了,一道明顯的血光在楚留香的肩上炸開,瞬間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楚留香猝不及防之下悶哼一聲,肩膀立刻就抬不起來了。

  但那傷口又不是劍造成的,楚留香凝神看去,才發現無恨大師拿的哪是什麼劍,而是一條柳枝!

  無恨大師見這樣這人還不死,像是疑惑般地“嗯?”了一聲,也不急得取人性命,而是饒有興味地道,“小子,你是為了那國王來報仇的?”他笑著看著他,眼裡卻帶著明晃晃的惡意,“說實話,你的武功在這些天來的這些人是不錯的,只不過你選錯了路。”

  “你知道來偷襲老夫,那些人的下場是什麼嗎?”

  楚留香一聲不吭,不動聲色地想要脫身。

  沒有得到答案,無恨大師看起來並不在意,而是微笑著開口,“就像——這個樣子。”說著他抬起,那個普普通通柳條作為原料的“劍”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朝楚留香傳來。

  肩膀動彈不得,想要逃脫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得一步,就這樣直面來自武學宗師的全力一劍。

  楚留香在這生死之間,難得的沒有慌張,而且近乎冷酷地批判起自己的狀態,最終得到了不管怎樣都不會有活下來的會後,一雙眼睛直直地注視著無恨大師的動作,在這個瞬間,一切都放慢了動作,楚留香仿佛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而是在腦海深刻地印下了這一劍。

  腦仿佛有什麼斷了,楚留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聽著由遠及近的,屬於秦珩的,急切得喊到破音的聲音也仿佛在夢。

  “——暴風雪!”

  “烏衣神魔”這個勢力建立起來也不過區區兩年多,然而就是這兩年多,做下的惡事卻是數不勝數,“烏衣神魔”的老巢位於西域,在一片寸草不生的沙漠,毗鄰蘭州,之前也說過,就因為這個,姬冰雁才想著另找出路。

  他因為一條通商路子而對上那般凶神惡煞的勢力,不划算。

  不是姬冰雁慫,而是事實如此,“烏衣神魔”的成立時間短,但它發家的過程實在為江湖人所不齒:劫掠過往商隊,偽裝成求救的人,在商隊走過之後求救,然後通過接觸確定這些人那些是可用的哪些是寧死不屈的(一般後者極少),確定了之後找會給水源投毒或者投蒙汗藥,前者用於寧死不屈的,後者一般醒來之後,就要面對被藥物控制心態,然後變成他們的一員。

  第98章 .粉末

  話音落下, 長孫紅身後好像傀儡的婢女們, 原本無神的雙眼在對上楚留香的視線時, 硬生生讓楚留香僵在原地——那是什麼樣的眼神, 死寂,又帶著絕對聽從命令的僵硬, 根本就不算人類的眼神,楚留香不知道這些婢女是如何變成這樣的,更不清楚離他不遠處的長孫紅是怎麼做到讓她們絕對聽從命令的, 但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他, 即將應對的將是一場硬戰。

  楚留香的思緒只在瞬間略過,而收到命令的婢女們,則在瞬息間就沒了蹤影,楚留香憑藉著多年的戰鬥經驗往身後一擰,躲過了領頭婢女的手中劍。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婢女一擊不成,閃電般的抬起左臂, 在她的左臂一聲兵器出鞘的嘯聲傳來,泛著冷光的鋒利匕首攜雷霆之勢向楚留香的頭頂划過,破空聲讓楚留香凜然,後者腳跟一磕, 向後飛去的同時一振袖,雄厚的內力如波濤在他的手臂間外放, 衣擺在內力外放的狀態下獵獵作響,轉眼間形式逆轉, 婢女來不及閃躲,生生接下了這一招,肉眼可見的一口血噴出,萎靡在地,失去了戰鬥力。然而楚留香沒有鬆一口氣的功夫,見領頭婢女在一個照面就被打退,其他婢女蜂擁而上,瞬間和楚留香纏鬥在一起。    而另一邊,中原一點紅手持長劍,輕輕一躍,挑飛了一個想要從側面偷襲的婢女,接著憑著落地時的緩衝就勢一滾,手中劍一聲爭鳴,就朝著另一位婢女的小腿砍去,在對方躲過後起身相迎,劍與臂成一條直線,如閃電般移動到婢女的側後方,還不等婢女察覺,手中長劍划過一道紅線,脖頸處並沒有鮮血流出,然而婢女卻已經氣絕身亡,死前還帶著想要迎戰的神情,不能瞑目地軟倒在綻放明艷的罌粟花間。    陸小鳳褪去嬉皮笑臉的樣子,嚴肅的模樣讓人們想起了他“四條眉毛”的威名,“四條眉毛”除了聰明絕頂的腦袋外,還有舉世聞名的“靈犀一指”,靈犀一指如鋼如鐵,哪怕和削鐵如泥的兵器對上,也如豆腐一般被戳成廢銅爛鐵,解決了武器,在彼此都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陸小鳳自然吃不得虧,再加上身輕如燕的輕功,如一縷煙遊走在混戰中,時不時補上一刀,讓婢女們七零八落不知所以就丟了性命。    他們這幫好友都知道楚留香心中的堅持,所以在楚留香沒有下死手的情況下不介意再去補上一刀,自然是誰看見就誰來補,絕不會讓人活著造成意外災禍。    至於他們中間武力值最低的那個,秦珩非常有自知自明,能躲在身後就躲在身後,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默默放冷箭,又悄悄地使用靈力召喚一些N級小妖,沒法造成太大的傷害,攪亂戰場卻是一把好手,秦珩也怕召喚出太非人的式神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有心人的關注,所以更多還是使用他自製的符紙,神不知鬼不覺的貼上一張,保證人直到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在場的人武功都不弱,哪怕婢女們人多勢眾,也很快落入下風,就在眾人想要一鼓作氣將她們拿下,秦珩無意間見之前領頭的婢女臉色痛苦,接著就見她的手在懷裡摸索著,電光火石之間,秦珩腦中如過電一般心知有異,在領頭婢女揚手的同時喊道,“小心!”    婢女在揚手的瞬間就順手拔起之前的短劍,自戕於他們面前,也讓楚留香一行人更加察覺事態的嚴重。就在轉瞬間,被婢女揚起的淡粉色粉末漂浮在空中,罌粟花開的更艷了,嬌艷欲滴似少女垂淚,然而它們是毒蛇,用美艷的外表襯托愈毒的內在。    長孫紅原本還在遠處志得意滿地觀看戰場,在看到領頭婢女的舉動,她臉色一變,眼中恐懼一閃而過,隨後帶著身後寥寥幾人轉身就跑,離她不遠處的白衣女子見此同樣閃過恐懼,卻在看見混戰中的中原一點紅轉為複雜,瞬息的掙扎後,故意將手帕扔在原地,轉身跟著長孫紅一起跑了。    這個時候哪怕戰中的幾人注意到了長孫紅的跑路也來不及阻止了,就在粉末瀰漫在空中的那一瞬間,彼此間都知道情況不對,下意識屏息,然而到底是情況倉促,姬冰雁只是慢了那麼一秒,就渾身泛紅地軟倒在地。    幾人一驚,快速上前,秦珩環顧四周,在領頭婢女揚手粉末之際,那些沒有得到命令的其他婢女們紛紛吸入將空氣鼻腔,隨後同姬冰雁的狀態一樣,軟倒在地,不過幾息就斷了呼吸。轉瞬間,一場混戰就這麼倉促的結束了,他們的敵人死在敵我不分的粉末下,然而眾人的心情半點沒有輕鬆,反而更加沉重了,意識到那些婢女全都因為粉末死去後,楚留香的手臂顫抖了一下,這時候秦珩也顧不得什麼了,站起身,分秒必爭地召喚出花鳥卷——在他看來,一個桃花妖已經沒法保證姬冰雁的生命了,如果不是花鳥卷在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剎那,看到昏迷不醒的姬冰雁,就心領神會地開啟“花鳥相聞”,秦珩恨不得將所有能夠治療的式神召喚一遍。    索性花鳥卷不愧她SSR大妖的名聲,在“花鳥相聞”後眾人就感覺到舒服了許多,彼此對視一眼,趕緊離開了這個遍地罌粟花的邪惡之地,跟在他們身後的花鳥卷則慢悠悠地隱在畫卷中,集中靈力在昏迷不醒的姬冰雁身上,時不時一個“歸鳥”,雖然情況兇險,但好歹花鳥卷用她豐厚的治療量吊住了姬冰雁處在垂危之際的生命線。    眾人抬著姬冰雁遠離了那處山谷,在途中中原一點紅不忘撿起那隻手帕,在他們找到一處背陰地後,陸小鳳打破了彼此沉默的氛圍,“我們接下來不能帶著老姬了,”他看了看不說話的幾位,極為清醒地道,“我們還不知道那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找解藥對症下藥只能朝著之前那個長孫紅下手。”陸小鳳看了一眼道出長孫紅名字的秦珩,後者不負所望地帶來更詳細的情報,“長孫紅為石觀音的弟子,其人陰狠狡詐,能讓她轉身就跑的粉末想來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在兩人一字一句中楚留香也飛快收拾好自己沸騰的情緒,抬眼冷靜地道,“那麼就把老姬放在這兒吧,有這位——”楚留香朝著離他們不遠處半眯著眼的花鳥卷行禮,在得到後者點頭示意後繼續道,“吊著老姬的性命,我們也能放下心,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除了長孫紅外,還有石觀音,再帶著老姬的確不妥。”    眾人見楚留香理智還在,明里暗裡地鬆了口氣,秦珩更是手從之前就沒有鬆開,他們心知肚明的是,他們在沒有找到徹底根治的解藥之前,全都依仗花鳥卷,如果連花鳥卷都無法維持姬冰雁的性命,那麼顯然,在場所有人都沒法救得他性命。    不過留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和一個只會治療沒有輸出的式神在,眾人同樣不怎麼放心,最後決定陸小鳳留下,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比如說被敵人發現之類的,還可以拖延一下。    時間不多,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們優柔寡斷,楚留香果斷地道,“還請陸兄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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