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眾人皆是不解他何以對屠龍刀這般推崇,需知至正帝在位時,手握屠龍刀有象徵意義,可如今龍椅都換人坐了,這柄刀又沒在篡位時立功,就變得大為不吉了。

  連殷天正都特意來勸他:“皇上,依我看,這刀還當熔掉重鑄為妙,再不濟也當置於國庫中,以其凶氣助我大明氣運。”

  明教高層除了楊逍任了個副丞相的實職,五行旗旗使中莊錚、辛然有武將官位,其餘三位旗使為他們副手外,其他人都只是安了個虛職,空自位高罷了。幾人於此皆不在意,他們也知自己不是治國的材料,也就楊逍有幾分實gān,單看張無憚連國號都取了“明”字,他對明教的心還能有假不成?

  張無憚也沒心思摁著他們循規蹈矩,他的本意是以前如何相處日後就如何,殷天正等人堅持不肯,改口以“皇上”相稱,只是不如尋常臣子那般言行多方斟酌罷了。

  張無憚端坐龍椅,目視前方,笑道:“這屠龍刀昔年在江湖上掀起了多大風làng,到底也沒有多大用處,可見屠龍之名,不過叫著好聽罷了。”

  屠龍刀中的《武穆遺書》說起來玄乎,其實不過如此,就算韓林兒jīng心研讀後成一代名將,也沒在改朝換代中發揮太大作用。

  張無憚還在想,他手底下這麼多武將在,各個都是好手,等過上幾年穩定下來,是不是該考慮擴大版圖了?

  北邊是荒涼苦寒之地,可日後俄羅斯可是號稱自然資源最豐富的國家。張無憚倒沒想那麼深遠,給後世人造福什麼的扯太遠,何況自個兒一死,整個世界說不定都會崩潰。只是他才二十……多歲,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兒gān。

  張無憚回過神來,一指頭頂上金碧輝煌的屠龍刀,溫聲道:“有這柄刀懸在頭頂,正可警醒下一任、下下任帝王。若是子孫後代不爭氣,正可讓仁人志士出現,以此刀斬下昏君頭顱。”

  他對於千百年後皇帝是否還姓“張”根本不在意,人活這輩子圖自己慡就是。只是在當今人的眼中,這想法該相當驚世駭俗了,張無憚正做睥睨之態等著殷天正驚呼“皇上聖明”,最好他外公再將這番對話傳揚出去,一群人頌讚他大公無私。

  然而殷天正卻呸道:“還子孫後代,阿離的兒子都小跑了,你連個蛋都沒給老子孵出來!你老子都跟老子說了,你什麼時候跟華山派那小子勾搭上的?”

  張翠山剛從張無忌口中得知此事時,也是驚了好一陣,又氣又怒,正待來找張無憚理論,那頭兒子稱帝的消息傳來,他也不好這時節打擾,傳出去就是一樁醜聞對兒子不利,只好跟殷素素商量後告知了殷天正,想著老丈人在兒子身邊待著,好歹能瞅空勸他幾句。

  “……”張無憚辯白道,“這不是還有無忌嗎?”說起外甥來,他面上也有幾分喜色,“再說不還有阿離呢嗎?”有個繼承人也好,能定一定屬下的心,不過現在還都不著急,他chūn秋鼎盛,短時間內根本不想考慮養個小太子出來糟心。

  殷天正愣了一下,動容道:“這如何使得,阿離她這……也差得太遠了。”

  要說殷野王要有個兒子,兒子生的兒子還勉qiáng湊合,可殷離的孩子姓的是辛,跟張無憚的關係差太多了。想到外孫這般把同殷家的qíng誼放在心上,哪怕這不過是一句場面話,殷天正都老大慰懷。

  只是既然張無憚把殷離都給想到了,他為了避嫌,更應勸誡外孫早日娶妻生子,殷天正正待張嘴,卻見張無憚面露苦笑,心下一軟,終究還是沒有吭聲。

  老爺子年歲大了,好說話了許多。張無憚趁機道:“這生不生孩子,拖個十年再說也無妨。倒是天下初定,孫兒想去少林寺祭拜佛祖。”

  殷天正瞭然,為佛祖什麼的不過是一句託詞,他定是想去見見謝遜了,遂嘆息道:“謝教主真乃奇人也。”

  他自問做不到在江山將定的緊要關頭捨棄一切出家苦修,這不僅需要對權力富貴視為浮雲,還要有對張無憚絕對的信任,因為謝遜出家時,局勢並不明朗。

  張無憚也真心實意道:“正是如此,我虧欠義父良多,雖不能奉養他老人家天年,但兩年一次探望是應該的。”

  次數多了也不成,一來是打擾謝遜清修,二來少林寺不僅是個武林門派,還傳承著佛學信仰,不能給民眾一種皇帝推崇佛家的錯覺,他不允許任何信仰凌駕於皇權之上。

  張無憚選了一二親信跟隨,白龍魚服,玩起了微服出訪。殷天正年歲大了,沒有摻和,倒是殷野王要死要活跟了來,果真在大都城郊外就瞧見了勁裝打扮的令狐沖。

  張無憚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扔下他就迎了上去,笑道:“久等了,我那頭有些小波折,耽擱了一會兒。”

  所謂的小波折就是非要跟著來的殷野王,他臉拉得老長,假模假樣驚奇道:“這不是華山派新掌門令狐大俠嗎,不好端端在有所不為軒待著,怎麼跑來大都了?”

  令狐沖還沒吭聲,張無憚就道:“是啊,你怎麼沒穿掌門的衣服?”岳不群從來都身著白底黑面的掌門服,瞧著比深綠深藍的弟子服高端大氣多了。

  令狐沖笑道:“就許你身著便服,還不許我把那破衣服脫下來喘口氣嗎?”得意地轉了一個圈,“我師娘給我fèng的!還給你做了一套呢。”

  張無憚解了他後背的包袱,撇開長劍、gān糧等物,果真見著了一套疊放整齊的衣裳,抖開看了看,見跟令狐沖是同款的,便不動聲色塞了回去,贊道:“真好看!”偷偷給令狐沖使了個眼色,往殷野王那邊瞥了一眼。

  令狐沖秒懂:哦,不好再刺激他舅舅。便也不提這茬了。

  張無憚一路上都在得意自己的睿智,他比令狐沖稍矮一些,若是穿一樣的衣裳,便將身高的差距更顯出來了,如今找個藉口混過去,兩廂便宜。

  待到了少室山上,空聞方丈早就率領眾僧在少林寺門前相迎,此乃明帝登基以來初次前來少林,雖是微服出行,可也怠慢不得。

  張無憚連忙迎上前,笑道:“大師如此厚禮,晚輩如何能擔待?我此次是以人子的身份前來,只盼能同謝遜大師見上一面。”謝遜出家後的法號仍然是謝遜,他拜了渡厄禪師為師,卻不以“空”字輩論。

  他一上來就表明來意,空聞雖早有預料,也好生為難了一番,方嘆道:“非是老衲不願成人之美,只是謝遜師弟不願有方外之人擾他清修。”

  空xing本被空聞、空智二位師兄耳提面命,讓他此次不得無禮,但見張無憚全無架子,態度溫和,便將這些千叮萬囑扔到腦後了,出首道:“張公子,您別為難我師兄了,就因為我出面勸了謝遜師弟幾句,他連著三天連我都不待見了。”

  倒不是謝遜生他的氣了——那成犯了嗔戒了,只是有意避開他,偶爾在藏經閣碰上就互相打個招呼,也不多說話。空xing要想再勸,謝遜就行個佛禮自顧自走開。

  空xing說起來氣得直拍大腿,連旁邊的空xing含怒颳了他一眼都沒看到。

  張無憚笑道:“多謝空xing大師了,待晚輩安歇下來,正當同您一道較量爪法。”

  空xing聞言轉怒為喜,樂道:“那可好。”

  空聞念一聲佛號,請他們一行入內住下,留心這頭的動靜。

  張無憚倒沒太大反應,只每日清晨在謝遜所居院落門口向內磕一個頭,聽聞三天後謝遜換了院子住也沒在意,仍對著小院磕頭不止,又過了五日,空xing偷偷告訴他,謝遜怕是讓他磕得心軟了又悄悄搬了回來。

  張無憚一笑,可見他義父雖仍不願同他相見,但能坦然每日受他一禮了。他每日同令狐沖、空xing一道較量武功,小住半個月後,方才打道回府。

  沒見到謝遜是個遺憾,可若是一味qiáng求,也不是孝道。張無憚是當上明教教主後,才了解明教勢力有多大,群雄逐鹿階段,若是謝遜把這力量盡數發揮出來,莫說太平王、平南王之流了,連紅巾教都不夠看。

  他義父為了他甘願退這一大步,說不感動是假的,張無憚來少林寺第十六天,磕完頭沒有急著走,反而自顧自說道:“義父,孩兒晌午就要走了,本擬在此陪您一個月呢,偏偏有人找事,有兩個兔崽子要在紫禁城之巔決鬥,在你義子頭上拉屎,那還了得?”

  大都皇城當然不叫紫禁城,是張無憚一個月前才改名的,前腳改了名,後腳葉孤城和西門chuī雪就相約在他家城牆上決鬥。

  張無憚算是知道為什麼他登基之前平南王一系勢力會自覺退讓了,原來是從這裡等著他。

  第150章 番外1.1 前因後果

  張無憚說罷,等了半天不見小院裡面有反應,只好又道:“孩兒日後再來探望義父。”慢吞吞起身向外走去。

  他步伐雖慢,然謝遜也沒上當,走出小院老遠也沒聽裡面有什麼響動。張無憚徹底死了心,先去了演武場,見令狐沖和空xing正在大眼瞪小眼,奇道:“兩位沒切磋切磋?”

  空xing嘆道:“這人依手中寶劍之利欺負我這徒手之人,還有什麼好切磋的。”

  令狐沖笑道:“大師怎生顛倒黑白,晚輩都說了,大可用尋常木劍同您過招。”他本聽從燕南天的建議,不再使用青冥寶劍,可自從接任華山掌門,風清揚談及他的《獨孤九劍》已頗具火候,既有寶劍,不必刻意閒置,何況堂堂掌門總得有身拿得出手的行頭,他就又用起來了。

  空xing扭頭偷偷翻了個白眼,待轉過臉來,已滿是莊嚴寶相:“貧僧一生浸yín爪功,同門切磋方能有所進益。”他喜歡拳拳到ròu的打架方法,跟令狐沖這個動不動就得掉手指,他可不樂意。

  張無憚便擼袖子再同空xing打過一場,盡興而歸,帶著一幫手下打道回府,殷野王就覺得這一路是越走越慢。

  好不容易捱到了大都城外,兩撥人該分開了,張無憚道:“再過上兩年,我要將大都改名為北京,韃子留下來的流毒也該大力清除了,屆時還需五嶽劍派大力配合。”

  令狐沖道:“放心,五嶽現在是我師父做主,幾大門派都受過你的恩惠,誰還敢不盡心盡力?”說話間頗有幾分得意。

  岳不群接任掌門已有兩年光景,什麼動靜都沒有,不似早先左冷禪那般讓十三太保舉著令旗滿江湖跑,此舉反倒引來了諸多讚譽。

  張無憚應了,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才依依不捨告別。因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待他回到皇宮,距離西門chuī雪和葉孤城相約比武的月圓之夜已只剩下三日了。

  張無憚這半年來新任命了一位皇宮護衛總管,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瀟湘劍客魏子云。他闖dàng江湖這麼久,從來沒聽過魏子云的名號,偏偏他剛改皇城為紫禁城,這位年近六十的魏子云就聲名大噪,毛遂自薦來給他打工。

章節目錄